又逢槐花飄香時散文

對槐花總有着一種特殊的情愫,從小在鄉村長大的我感覺槐花是最浪漫、最美麗的花。

又逢槐花飄香時散文

槐花屬根生,相比草本的花,不需要一年一度的種植,也不需要施肥與澆水,生命頑強,一株槐花可以蔓延出許多株,僅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喜歡了。

幼時的庭院臨着個大水坑,水坑的斜坡上,長滿了或大或小的槐樹。所有這些槐樹都不是種植的,而是院內一棵大槐樹的根系蔓延至院外生出來的,一株、兩株、三株……直到無數株,成了一片槐樹林,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每逢四月,潔白的槐花綴滿枝頭,一樹樹的盛開。香甜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庭院,沁人心脾,幼時的我就感覺生活在浪漫中了。

成年後,離開了村子,到外地求學、參加工作,那片童年的槐花林漸漸淡出了我的視野,漸漸成了回憶。但對槐花那種特殊的感情總讓我眷戀、懷想,每每想起那一串串、一簇簇的槐花,就有欲醉的感覺。

如今,又逢槐花飄香的季節,打開朋友的微信圈,鋪天蓋地的盡是槐花,潔白、聖潔,彷彿可以嗅到它素雅的清香及淡淡的甜味。還有花做的食品,蒸槐花、槐花煎餅、蛋炒槐花……讓人垂涎欲滴。

昨日,鄉下一朋友突然來電說他老婆摘了好多的槐花,要給我送一些,我立刻興奮了起來。

晚上,小兩口子如約而至,用車載來滿滿兩大紙箱的.槐花。這槐花可不是普通的花,而是友誼之花。

小兩口子都是村醫,非典肆虐的2003年,我下鄉駐村抗擊非典,有緣結識了他們。本來村幹部給我置買了竈具,但熱情好客的兩口子嫌我一人做飯麻煩,執意邀我去他們家吃飯。兩個月的相處,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也許太激動的緣故,陪兩口子喝酒,他們沒多,我卻醉了。搖搖晃晃的我是怎麼把槐花搬至五樓的家中,已不記得了。只記得花香很快瀰漫了每個角落,廚房、客廳、臥室、書房……

一覺醒來,已聞到了槐花蒸菜的誘人香味了,勤勞的母親已做好端至餐桌上了。

父親也在忙碌,正仔細挑揀槐花中的葉子,考慮這麼多的槐花一時吃不完,還找來乾淨的袋子裝滿存入冰箱中。父親年輕時,可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向來不問廚房瑣事。如今卻變了,竟心甘情願當母親的下手。母親在廚房忙碌,他也常擠入廚房晃來晃去的,摘菜、掃地、抹桌子等。

待我洗臉收拾完畢,坐在桌前,愛人已吃了大半盤子的蒸槐花。細心的母親特意爲她備了一盤不帶蒜汁的,愛美的她擔心食了蒜汁會起痘痘。望着餐桌上誘人的蒸槐花和愛人誇張的吃相,一股感動的暖流涌入心頭。

這槐花不僅僅是友情之花,還充溢着濃濃的親情。我看到了近八旬的父母相依相伴的夕陽情,也看到婆媳間情同母女的和諧與寬容。

拿起筷子夾一口蒸槐花,細細品味,不僅僅是可口的美味,我還嚐到了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