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淚雨不幹愛情散文

花開彼岸是想你,彼岸開花只爲你,紅色是愛在血管裏,綠色是膽汁在念你。

彼岸花開淚雨不幹愛情散文

——題記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隨風醉入愛意裏,不知不覺一千年。千年輪迴,千年的苦渡,在黃泉路上多麼淒涼的溫度,多少幽魂匆匆而過,匆匆而去,還有多少的無奈化作了煙塵融入了靜寂的路邊。

不曾想,黃泉路邊沒有燈火,也不會暗黑,是得意於路邊的美豔,火紅的一片都是絕美妖豔的花兒,起起落落地點綴,如河如線蜿蜒盤旋不見盡頭。在這些花的海洋裏,躲躲閃閃的都是眼睛,都是思維,都是哀怨的詩歌上萬篇,星星點點滑下去又浮上來,比大海里的水母都要活泛,還要哀憐。眼睛是幽魂的魄,思維是魂的血脈,詩歌是魂魄的嘆息。這裏是荒蕪的境界,上天沒有督哨;這裏是遺忘的角落,閻王也沒派駐警察。此處就這樣被擱淺在死亡的道路前沿,孤寂在生命的末端。

何曾知道,多少窮苦的魂兒隕歿在這黃泉兩旁,綻開了血淚之花,妖豔的紅色倒影着天。它們都是彼岸花,開得翻卷不定,花絲細長滾動了萬千針管的血液,那是未完的生命在訴說,是愛情殉葬的文字流光。路是佈滿綠色苔蘚的路,粘溼溼的,溼漉漉的,將每一個亡魂的腳印都鐫刻在這裏永久紀念,路旁是密集的綠杆子,綠杆子上密佈着紅色的血液。就是沒有一片葉子。

葉子到哪兒去了?叫花兒好找,就算是花兒的眼睛不眨,也不可能尋覓到那些綠葉子。花開了,就沒有葉片。花謝了,葉子才姍姍來遲,遲到的影子如同遲來的愛,攜帶着人間的光芒卻瞎了花的眼睛,枯萎成一地黃。葉子是多麼不解風情,難道不能早點到來陪伴心愛的紅花呢?

哎!何嘗不樂意?簡直是巴不得。可惜做不到,這是上天的詛咒,詛咒中花兒盛開,葉片沉睡。葉片盛開,花兒無影。錯過的愛,是永遠,渺渺無期的期盼在冰冷的路邊凋零,孤冷在絕望中沉淪。

淚水在紅色裏浸透了愛情的守望,那是彼在哭泣,彼是一位貌美的女子,她愛上了英俊的岸,暗送秋波的日子被天帝禁止,牢牢地困守。

淚水晶瑩了綠色順着哀傷的葉脈爬行,這是岸在嗚咽,岸是多情的男子,他也戀着貌美的彼,幾次幽會的短暫時光竟然被發覺,天帝大發雷霆。

什麼是情?什麼是愛?直叫人生死相許。他們相約黃昏後,影綽在三途河。一葉小舟漂浮在靜美的河水之上,多麼優雅的小河,河水嫺靜得捧着詩書在默讀,飄渺的迷霧散發着李白的氣息,綠色的翡翠映出了蘇軾的笑臉,青黛色的竹林飛出了影子架在了陶淵明的小屋上。小舟悠悠,小女子含羞,眼睛裏都氤氳着火熱的'情愫閃爍不停凝望,越過千重山,跨越萬彎水,迷濛雙行淚,情郎你何時到達?烏黑的秀髮在風中嫋嫋而動,纖瘦的十指捏動小傘的把柄,藍色的傘面遮住了她小半邊天空,目光在傘面下急不可耐的晃動。

岸哥哥,你何時到來?我的美麗爲你而開,我的情兒爲你入懷,我的血液爲你澎湃……

一抹疏影,打開了小女子的笑臉,他們站成了靚麗的風景線,圈圈波紋在木漿下誕生了,蔓延拉長,小舟盪漾在幸福的三途河間,山間幽靜疊加,雲煙瞞過了上天,遮住了愛情爛漫的一幕,但願天空不醉,不瞌睡,將白晝延續,將黑夜按住頭顱。

彼妹妹,我可以摟住你的腰麼?可以!羞紅了兩片雲。

彼妹妹,我能親你的脣麼?你好壞。紅雲渲染得一塌糊塗。

岸哥哥,你不親麼?你在等待什麼?

河水依然是那河水,山依然是那山,天空也是那天空,情在發芽,愛在沉醉,在孕育着新的生命,就像是兩隻蝴蝶在花朵下配對,粉色翅翼翕動,剪齊紊亂的春風,躲在花蕾下吟唱愛歌。希望沒有賊賊的眼睛在偷窺。不知道誰在偷窺,將這個消息傳到了天庭。是花兒麼?花兒委屈得含着淚;是風麼?風將河水翻卷搖頭不跌;是雲朵?雲朵悄然逝去。情被告發了,彼與岸在絕望的淚雨中各奔東西,百年之好殘缺成碎片,一生一世都是奢望的憧憬。他們被下了詛咒,永世不能見面,美好的事物就被砸爛了,扭曲了,置放在泥濘里加固。

愛情凋零在一株花上,花瓣是泣血的杜鵑紅,花葉是膽汁一樣的綠,它們是生長在同一個地方,卻沒有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也沒有攜手偎依的溫情,更沒有話夕陽一語情濃的特權,他們居住一處,彼此隔着時空岔開的牆壁,相互能感覺到氣息,就是沒有相逢的那一天,哪怕能見上一面都成,這種奢望直到了宇宙老去都無法達成。人家喜羊羊中的蛋蛋畫一個圈圈詛咒你,天帝在畫一個牢籠詛咒愛情,可恨之極呀!

一千年煙雲相似,一千年的煎熬成怨。彼岸花啊!彼岸花長在淒涼路上,冰冷了幽魂,凍結了慾望,將仇恨凝聚成血,灑滿山川,血的路,就是黃泉路的詩歌,是亡者足跡的樂譜,一千年不變,一千年更盛。

佛說,有緣就要續,有怨還的解。一佛,空出了雙手拔出了彼岸花,揣進懷裏踏進了三途河,河水溼透了佛的衣裳,花兒的血淚融進了河水中,霎時染紅一條江,成了名副其實的血河,血河咆哮哀怨……

彼岸花潔白無暇,佛將此花栽種在彼岸,潔白如雲霞,漫山遍野都是,好不熱鬧,佛曰曼陀羅,你可以好好得眺望了,化去自己的哀怨安家吧!

血河的哀嚎不斷,在輪迴着苦痛,在糾結着地藏王菩薩,菩薩扔出了一粒種子將血色引出,緩緩得降落在岸邊,血河安靜了,從此血花鮮豔奪目在這邊怒放。另一邊的河岸遙相呼應着百花,她在歡喜着愛意:

岸哥哥,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