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說要去看一下凱,惠子催的不行。
“她沒給我消息啊”
“可能,她不想直接和你交流吧,她讓我對你說。”
我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聽說惠子和凱結婚。
我不記得惠子的樣子了,這是實話,想要刻意的忘記。
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張塗了維尼的巾紙。
我突然想起以前,時隔很久後,其實也不久,或許是兩年,或許是三年。
可能,我忘了有多少年?
惠子百合裏的脣膏還在我懷裏,她的小眼睛黑亮而有精神。
我覺得像小狗的眼睛,也只有我會奇思妙想這種比喻,實在是不恰當。
惠子是我的青梅竹馬,說她是那種不溫不火的茉莉,一點都不爲過。
她是我寂寞世界裏最後一盞燈。
她爲我做飯的日子,顯得那麼單調卻又格調,舒適而又幹淨。
我記得她躺在我懷裏熟睡時的安靜,牽手時的安靜,就連對話,也是安靜的。
但沒有一刻,我會把她當成我的整個世界。
當我再一次遇見她時,沒想到會是在她的婚禮。
我已經變的不再不諳世事,我陪世俗共飲,我把百元鈔看的比命重要。
給一個曾經一刻看不見也會想念的人許下過的諾言,也會如洪潮般崩潰。
其實如果不是那一席白紗,我不會認不出惠子的樣子。
她站在那裏,就像當初想要的一樣,白色西裝不定初衷。
她會做飯,她做的.西蘭花裏的思念。
她會唱歌,唱的今天,明天。
她會折三角形的被套邊角。
還有她的百合裏脣膏,茉莉香髮乳。
歲月涌起的白色驚慌,在酒家寬敞卻不擁擠的大廳裏,顯得勢單而力薄。
我把杯子疊起,堂客間的寒暄讓我感到口乾舌燥。
我想要走,但也想留下來。
我看惠子最後一眼,她也看向我。
看見她眼裏的淚水。
灰白色藍紗煙盒被我丟進垃圾桶,我打電話給小雷。
走吧,今天很空,去看凱。
順便,看下惠子。
我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