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苗的隨筆散文

春天終於來了。

麥苗的隨筆散文

厚重的棉衣脫了下來,鳥兒嘰嘰喳喳的叫着尋找舊居或銜泥築巢;“吹面不寒楊柳風”讓人感覺風兒那麼溫柔體貼啊;小草鋪滿了田野的角角落落,呈現出滿眼的新綠;麥苗青青一望無際,坦蕩如砥,接天映日,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陣陣漣漪。

“一年之計在於春” ,這個時令在農村最忙的就是給麥苗除草了。除了個別老人還扛鋤頭除草外,大多數人家都是揹着藥桶噴灑“除草劑”了。這個週日惠風和暢,清風拂面,撩人瘙癢,愜意無比。一座白色的小橋上柳枝輕撫欄杆,眉目傳情,那碩長的倩影投在靜靜的柔波里如夢似幻,朦朧迷離。幾位老人或蹲在橋頭或斜依欄杆或坐於石砌臺上,一會竊竊私語,一會發出爽朗的憨笑聲迴盪在的田野上空。他們沐浴在這溫暖的大好春光裏,那麼閒適,祥和。我揹着藥桶走進青青麥苗的田野裏,開始了春天的行動。

我兌好水和上藥劑攪拌均勻上蓋背在肩膀上,左手按下電鈕,右手執杆忽左忽右,任意東西。麥苗上綻放出一個個美麗的水花那樣晶瑩剔透,翩翩起舞。它搖曳在大好春光裏盡情綻放,惹人愛憐,又生出萬種風情,百般嬌羞。青青的麥苗萬頭攢動歡迎我的到來。他們守候在這黑黑的泥土裏經過了白霜的朦朧,秋雨的潤澤,冬雪的呵護,寒風的侵襲。蟄伏了整整的一個冬季才迎來了春風的撫慰,陽光的親吻。他們堅信:經過秋的風吹雨打,冬的千錘百煉定會迎來自己更加明媚的春天。尤其是經過雪的洗禮更加精神抖擻,換髮出無限的生機勃勃的頑強的生命力。我行走在春風裏爲除去她們身上的“牛皮癬”而噴灑煙霧。可惜這些小草剛剛出生便“扼殺”在襁褓之中了。田野寂寥而空曠,瓦藍的天空中飄着幾朵白雲悠悠的飄蕩。鳥兒啁啾,應和着清風流水演奏了動聽的樂曲在田野上空久久的迴盪。我手執藥杆在陽光的映照下劃出了一道道美麗的彩虹煞是好看。

我步履輕鬆的踩在柔軟的麥田裏猶如置身於廣闊無垠的大草原。我好像看見了美麗的牧羊姑娘馳騁於馬背,手拿鞭兒輕輕的搖;我似乎聽到那悅耳的《牧羊曲》,耳邊響起:牧羊姑娘瑪利亞,清早放牧山腳下。。。。。。。。

麥苗得到滋潤越發青綠,頻頻向我鞠躬致謝,我更有力量了。這是屬於我的麥田,屬於我的自由天地,屬於我的`時刻。我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做,隨心所欲。沒有了“案牘勞形,淹沒了“絲竹亂耳””,忘記了世俗的禮節,遠離了是非爭鳴。我可以大聲的狂笑而沒有人笑我“精神異常;我可以插花於頭上扮作妙齡女郎而沒有人說我“傻樣”;我可以放聲歌唱而沒有人嘲我缺音濫調。我一擡頭遠方的一抹新綠無意闖入我的眼簾,頓生驚喜,美好的希冀油然而生,渾身增添了無窮力量。遙望那河邊的青青柳枝思緒扯得很遠很遠。。。。。。。

小時候,人們很少有外出的,村莊不像現在寂寥而是熱鬧非凡。當柳枝抽出嫩嫩的綠芽的時候,我們這些小夥伴在二叔的帶領下飛向田野玩耍。躺在麥苗上翻滾,嬉戲,摔跤,捉迷藏。爲此沒有少挨大人們的呵斥,父母的責罵。有時放風箏望着飛走的風箏發呆,幻想如果自己也有一雙翅膀在藍天遨遊該多好啊。有時坐在田間地頭聽二叔講那過去的故事,引發無限遐想。二叔會折很多柳枝編成帽子戴在我們的頭上扮作“敵後武工隊”,很讓我們自豪儼然就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了。有時二叔會抽出裏面的硬條製作柳笛吹出悠悠的曲調在黃昏的田野悠揚開來。

夕陽西下,我的任務也完成了,便坐在地頭小憩片刻。這時會有村人三三兩兩走過來打招呼坐下抽菸嘮家常。一會便聚集了好幾個人,有的談今年的麥苗長勢預測收成,有的談論貧困戶的政策的優惠,有的談論出外打工的收穫。清澈的溪流靜靜的流淌着,伴着陣陣蛙鳴盪漾,西邊的天空晚霞佈滿天際,河水一半被染得紅彤彤的。幾隻小鳥在霞光下飛來飛去,四周靜了下來,村莊傳來了幾聲犬吠。蟲兒跟著名叫起來,引出了幾顆疏星。田野裏空闊寥廓。我們迎着星光回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