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攝氏度散文隨筆

前幾天冷風過境的時候,我們這裏下了不少的雨,還是一樣的冷中卻多了許多穿厚衣服的人。

七攝氏度散文隨筆

天上的雲朵廣闊無垠,倒像是一片灰色的田野,不過卻只有仰望的份兒了。

昨天晴了的時候,我在地上看不見霜,確實,溫度也許還沒有低到那種程度吧,地上的枯黃色的葉子像是心中的煩悶鋪在了每一個地方。路過水坑的時候,從那片略有些渾濁的積水中看見自己的倒影,竟然有了一分頹廢顏色,於是我忙把視線移開,如果說我是害怕,倒是有幾分道理。

我記得上週坐着車回家的時候,空氣中瀰漫着熟悉的大蒜味道,一個疲累的人躺在自己的三輪車上休息,他的背影漸漸遠在我的視線中,可是卻怎樣也忘不掉了,忘不掉的是他的輪廓與那個三輪車的輪廓。

於是我想,這大時代,也不過如此,至少在我所在的時間與地方是這樣,秋天來臨的時候往往都會是這樣蒼白無力,蒼白無力得想讓人叱罵,但想叱罵的人想到了自己以後便只覺得悲哀了。

這是個三分之二的人都睡着的時代,他們幻想,他們做夢,我也如他們一樣幻想着,做着夢,只是應該有一點清醒了,那清醒應該是很微茫的了。每個人都有幻想和做夢的權力,但是二者不能夠混爲一談,如果混爲一談的話夢想便成爲了幻覺或是幻想,可惜有太多,包括那三分之二睡着的人,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將它們看作一體了。

我也不是太清楚這件事,但是我很清楚我兩個月前已改掉了寫日記的習慣了,對於此我也只是感到有一點淡淡的失落和解脫了。不過我還是在寫,用我那三腳貓的功夫來寫多多少少的東西,算是給自己一點安慰吧。

每一個早晨,我都看見墨水瓶子內部的水珠那樣的清瑩,又給人一種冷的感覺,又給人一種悲哀的感覺,不是嗎?我覺得是這樣,可是我又怎樣讓它逃出我的`視線呢。我擰開了瓶蓋,用塑料的鋼筆吸了墨水,然後擰上了蓋子,卻又想到老家與公路交接的地方由土路變成了石路,心裏的悵惘卻又覆蓋了看見墨水瓶子內壁上水珠的悲哀感覺。

北方的秋一向如此,我想是的,無可厚非的,無可厚非的。

我可能不會再回去,至少童年是這樣,越來越奇怪自己小的時候爲什麼感覺不到秋天的寒冷,而長大了以後卻對秋的寒冷遠而避之。每當坐在學校操場的大石板上,輕輕地緩緩揉碎一片枯葉的時候,碎屑隨風飄去,倒也有一點憂傷的味道,倒也有一點清幽和浪漫的味道,沒有辦法,它不是粉色的花瓣。

我覺得要做的當然是有很多,我所想做的也有很多,不過由於能力是有限的,只能夠取其中的一點罷了,那一點有的時候還並不是十分盡人意,就像自己得到了一片殘破的葉子作爲書籤。

如果我能夠再回去的話,恐怕也會害怕這北方的秋天,害怕這七攝氏度。

也許這七攝氏度可以多一點溫度,至少是在這無霜的季節。

可是這季節總會有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