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念一季梨花春帶雨抒情散文

一個除夕過後,便是來不及賞遍家鄉的春色,就到了開學季。於是,一路向南。

最念一季梨花春帶雨抒情散文

興許是南國的柔情,太過細緻,多慣了小橋流水的詩情畫意,常常燃不起熱烈的情愫。回暖的氣溫中,思念着北國的春寒料峭。

北方的冬季,有種雪,稱作“雨夾雪”,即是從天際灑落在大地的雨中,還飄揚着點點雪花,喜歡那時天空的樣子,洋洋灑灑。還看飄飄帶雪時,就最喜滿樹銀霜似花開,在即將迎新時洗滌舊歲的塵埃,在靜寂中,竟顯素雅。是純到心裏去的,像迴盪在春季纏綿的細雨中,滿樹搖曳的、嬌白的梨花,美的意味深長。嬌弱的梨花,開放在小雨中的季節,香遠襲人,淨雅到極致,那番“枝頭飄搖、輕徊在風中的幽怨,在寂寥深處,輕輕吟上一闕宋詞,見霓裳顫舞的清新意境”,向來就成爲人們吟詠的對象。這種詩意的棲息,我也是,很願意去喜歡的。

而我更願意去撿拾的,是春雨梨花那種嬌俏中,蘊含的無限生機,或許沒有傲骨寒梅隆冬翹首相映雪的偉大,也沒有其它花的色彩繽紛,卻始終能在春季來臨的某個時候,給我一些事實上並不起眼的小驚喜,它讓我覺得平靜、安心,是我偏愛的。人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如果可以,我想,把它算做我的“情人”也好。

那年的光景,遺落在記憶裏。還是在早春時節,樹頭稍稍抽出新芽,柔嫩的綠點綴着禿禿的枝幹。很難想象,某天的一陣春風,幾滴貴如油的春雨,點點滋潤,次日便會在驚奇中,一擡頭,彷彿昨日還乾枯的枝頭,又一片新綠。日日不同,於是,見證成長的瞬間,總帶給人一種向上的力量,無限生機。稍過時日,在滿樹的綠葉中,開始夾雜着小小的花骨朵,嬌俏玲瓏,惹人喜愛。其實,我也形容不出,當雪白的梨花嫋嫋盛開,當大片的梨花掛滿整棵樹時,在一場歷時已久的、溫柔的春雨親吻過後,總有些零零星星的梨花,耐不住一直滯留在枝頭的的寂寞,帶着一種清香,頑皮的跳到地面,構成一小片花毯,讓人不忍踐踏。我更難忘,當我們體味着這種喜人的俏皮時,追溯着我們的記憶,是怎樣一種複雜着又喜悅着的心情呢。

我相信。美人如花,花如人。還記得梨花一隻春帶雨,阡陌間,梨花、春雨點點,雨絲織成素絹在唐王朝翰墨遺韻中尋覓;還記得千年前那滄桑古道中的驚鴻一瞥,寫滿了歸陽的緋紅,誰曾在梨花繽紛時吟唱千年湖面。

對着時光遐想來去的青蔥,人心裏藏掖的信念,總會在不經意間,滑落一地,稍稍帶些的茫茫人海中迷茫追尋的在韻味。

前些日子,依舊還清冷的早晨,還有在校園廣場拾起的,不該屬於這個季節裏該有的、孤單的落葉。清晰的脈絡亦如我手掌中的.掌紋,好在看不懂那些錯綜複雜的線條,也就無所謂傳說中的生命線、愛情線和事業線了。如果有,大概也恰如這季節的音律,在生生不息的運作之時,竟也願意在某個應該恬靜的時刻,去掙得幾分順其自然、隨遇而安的灑脫。

在南方近兩年的求學生活,允許我意識裏把它稱做南漂吧。不是不喜歡這種骨子裏的溫婉,只是每每在喜歡中,便自然而然的多出了一份思念,想念那片滋養着我成長的土地。南方的日子裏,習慣了一綠四季;或許也應了那句,春寒料峭,還絲毫嗅不到春的氣息。相伴的僅僅是,純的、淅淅瀝瀝的小雨,走在青石板路上,需要時時撐着一把傘。雨傘的顏色,淡淡的藍,繪着朵朵白色的小碎花,它總使我想起些什麼。那是我一直嚮往的顏色,希望在這個雨季,能有一種視覺的感染力,勃勃向上的,能夠在我失落的時候,不會走得太遠,平平靜靜的思索,去追尋距離之外的,一米陽光。

陽光終於回來了,我想,它會溫熱這段潮溼的雨季

溫暖的春天近了、又近了……

我明白。

想念,是在找尋記憶裏那些溫暖的影子,可以來牽引着思想的東西

聽見記憶說,好好打理生活,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