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原文賞析

鷓鴣原文賞析1

鷓鴣天·梅蕊新妝桂葉眉原文

鷓鴣原文賞析

梅蕊新妝桂葉眉。小蓮風韻出瑤池。雲隨綠水歌聲轉,雪繞紅綃舞袖垂。

傷別易,恨歡遲。惜無紅錦爲裁詩。行人莫便消魂去,漢渚星橋尚有期。

鷓鴣天·梅蕊新妝桂葉眉註釋

[1]小蓮:歌女名。瑤池:傳說中神仙居所。

[2]漢渚星橋:漢渚,用鄭交甫江漢遇二女事。

鷓鴣天·梅蕊新妝桂葉眉賞析

此詞描寫歌妓小蓮。上片寫她貌若天仙,風韻妖嬈,歌舞技藝也高妙非常。兩個對偶句,是修辭煉句的重點所在,尤見作者的功力。“雲隨綠水歌聲轉,雪繞紅綃舞袖垂”,作者抓住了歌唱的清亮高亢,以行雲、流水作比喻,抓住了舞蹈的飄動迴旋,以飛雪、垂袖作比喻,取得了很好的藝術效果。強調色彩,強調動態,使得詞句更加鮮明生動。下片從離別相思的角度描寫小蓮的內心世界。別易歡遲,是她的總體感受,故而放在過片之處,用作引領。“惜無紅錦爲裁詩”,是說詩篇、信箋無由寄送,其憂愁難以表述:結句告誡“行人”,不要斷然離去不予眷戀,牛郎、織女尚且期待着一年一度的相會,切不可讓多情的“思婦”失望啊!

鷓鴣原文賞析2

鷓鴣天·鵝湖寺道中

一榻清風殿影涼,涓涓流水響迴廊。千章雲木鉤輈叫,十里溪風x稏香。

衝急雨,趁斜陽,山園細路轉微茫。倦途卻被行人笑:只爲林泉有底忙!

翻譯

牀榻設在殿堂的陰影下,清風吹來,涼颼颼的十分舒爽,長長的迴廊裏,響着淙淙的流水聲。附近的山上,樹木蕭森,雲氣繚繞,傳來了鷓鴣的啼叫,山下,清溪瀲灩,稻浪翻滾,隨風飄散着穀子的香味。

日落時分,忽然來了一陣急雨,爲趕歸程,只好冒雨而行,山村園圃之間的小路,在雨中變得迷茫難辨了。路上的行人看見我們疲於奔命的模樣,都相視而笑:爲着遊山玩水,竟弄得這樣狼狽匆忙!

註釋

章:通“橦”,大木材。

雲木:凌雲之樹木。

鉤輈:鷓鴣嗚叫聲。x

稏:生長於江南的一種稻子。

微茫:隱約模糊。

有底忙:如此匆忙。

底:如此、如許。

創作背景

此詞約作於南宋淳熙十四年(1187年),詞人時年四十七歲,退居信州帶湖。因爲鵝湖是鉛山最著名的風景點,乾道間朱熹、陸九淵兄弟及呂祖謙曾在這裏集會討論學術,所以詞人深爲這裏的風光所吸引,於是在夏季獨自一人來訪鵝湖寺,在前往鵝湖寺的途中作了這首詞。

賞析

上片描寫的是鵝湖寺內外的景色,先寫寺內,再寫寺外,顯出詞人的安閒和愜意。清風吹來,殿堂之中特別涼爽,寺廟旁邊泉水叮咚,令人心曠神怡。寺外有千株高大的樹木,樹木中有鷓鴣的叫聲,山下有十里稻香,景色由近而遠。後二句以“鳥鳴”、“稻香”相對,不僅詞性兩兩相對,還運用了數字對:“千章”、“十里”,疊韻對:“鉤輈”、“x稏”。疊韻對仗,十分工穩。

下片描寫的是回家途中的情景,語意輕快詼諧,充滿林泉樂趣。“衝”,顯出他急迫心情,雨過天晴,山中的小路被衝得模糊不清,“趁”,寫天色將晚急忙趕路的行狀。“細路微茫”,寫路生天晚而產生的緊張心態。結韻化緊就鬆,自嘲不能爲事業出力,只能爲林泉而忙碌。也諷刺那些不知林泉之樂的俗人,不明此中的真意。正如莊子所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他追求林泉之樂,已經到了反常的程度。通過別人的嘲笑,表明他爲了尋找泉水認真而忙碌,卻樂此不疲的執着精神,這是詞人熱愛生活、熱愛家鄉的體現,但也反映了詞人擺脫煩惱、要借林泉洗滌身心疲憊的精神狀態。

詞人寫這首詞運用了歸納法,首先把上片四句與過片兩句析爲兩個部分,分別描寫鵝湖寺道周遭的林泉勝景,及“衝急雨,趁斜陽”的情形,從宿寺開始,到離寺上路,再到冒雨趕路,直至山路微茫,可謂處處是景,令詞人應接不暇。而詞人喜景之情、獵景之心也自洋溢其間。然後以“倦途卻被行人笑”一句,承上啓下,借人之口引出“只爲林泉有底忙”的一句話來,更翻上一層,既活躍氣氛,又見心甘如此也,以總括上面兩個部分的文意作結。

鷓鴣原文賞析3

鷓鴣天

蘇軾

林斷山明竹隱牆,亂蟬衰草小池塘。

翻空白鳥時時見,照水紅蕖細細香。

村舍外,古城旁,杖藜徐步轉斜陽。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涼。

蘇軾詞作鑑賞

此詞爲東坡貶謫黃州時所作,是他當時鄉間幽居生活的寫照。詞中所表現的,是作者雨後遊賞的歡快、閒適心境。

上片寫景,寫的是夏末秋初雨後村舍周圍的景色。

開頭兩句,由遠而近,描繪自己身處的具體環境: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林盡頭,有高山聳入雲端,清晰可見。近處,叢生的翠竹,像綠色的屏障,圍護一所牆院周圍。這所牆院,正是詞人的居所。靠近院落,有一個池塘,池邊長滿枯萎的衰草。蟬聲四起,叫聲亂成一團。這兩句詞中,既有遠景,又有近景;既有動景,又有靜景;意象開闊,層次分明。作者運用擬人、擬物手法,傳神地運用斷、隱、明這三個主觀色彩極強的形容詞,把景物寫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三四兩句,含意更深邃。宏廓的天空,不時地能看到白鳥飛上飛下,自由翱翔。滿池荷花,映照綠水,散發出柔和的芳香。意境如此清新淡雅,似乎頗有些詩情畫意;並且詞句對仗,工整嚴密。芙蕖是荷花的別名。細細香,描寫得頗爲細膩,是說荷花散出的香味,不是撲鼻的濃烈香氣,而是宜人的淡淡芳香。這兩句寫景有色有香,有動有靜,空中與地上兩組景象相得益彰,組成一幅相映成趣的美麗圖卷。

過片寫作者太陽西下時手拄藜杖緩步遊賞,表現他自得其樂的隱逸生活。這三句似人物素描畫,通過外部形象顯示其內心世界,也是高明的手法。

最後兩句,是畫龍點睛之筆。詞句的大意是:天公饒有情意似地,昨夜三更時分下了一場好雨,使得他又度過了涼爽的一天。殷勤二字,是擬人化手法。浮生二字,化用《莊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句意。這兩句,抒發了作者乘興遊賞的盎然喜情。

這首詞先寫作者遊賞時所見村景,接着才點明詞中所寫之遊賞和遊賞所見均因昨夜之雨而引起,抒發自己雨後得新涼的喜悅。這種寫法,避免了平鋪直敘,讀來婉轉蘊藉,回味無窮。

鷓鴣原文賞析4

原文:

卻月凌風度雪清。何郎高詠照花明。一枝弄碧傳幽信,半額塗黃拾晚榮。

春思淡,暗香輕。江南雨冷若爲情。猶勝遠隔瀟湘水,忽到窗前夢不成。

詩詞賞析:

首句“卻月凌風度雪清”是對梅花所處環境的描述。“卻月(指彎月)凌風”本出自南朝詩人何遜的《詠早梅詩》:“枝橫卻月觀,花繞凌風臺。”這一句總的意思是說:在積雪橫陳、明月高掛的清宵,梅花在料峭的寒風中含情獨放。從詞人所展現的清幽的意境中,可以看出他是十分擅長通過意象的組合造成預定的效果的。這裏的“明月、積雪”諸意象不但確實產生了一種幽雅的情趣,而且爲後面女主人公的出現替讀者作了某種環境與情緒上的啓示。“何郎高詠照花明”是對“卻月”句的補充與呼應。何郎,即何遜;高詠,即前面所指的《詠早梅詩》。詞人說,在這種蕩人魂魄的環境中,很容易使人想起何遜的詠梅佳作。正由於詞人生花妙筆的渲染,才使本來就熠熠生輝的梅花更顯得明豔動人。“一枝弄碧傳幽信”,是對梅花的具體描寫,但詞人的着眼點卻不在梅花的形體,而在於她所蘊含的春的信息,即“傳幽信”。詞人說由梅枝呈綠彷彿看到了春的韻律的萌動。正因爲如此,才引出了後面的一句“半額塗黃拾晚榮”。額黃,指婦女額上的塗飾,梁簡文帝《戲贈麗人詩》雲:“同安鬟裏撥,異作額間黃。”晚榮,則指在深宵開放的梅花。這一句的意思是:一位半塗額黃的年輕少婦,深宵步月,來到梅樹下采摘花朵。這一句與上句不但在意境上有着十分有機的聯繫,而且在形式上也互爲對仗,典雅精工,如“弄”與“塗”相對,“傳”與“拾”相對,確實起到了畫龍點晴的傳神作用,顯示了詞人深厚的藝術功力。以上是上片,詞人在寫梅的同時,引出該詞的主人公,從而爲下片的抒情作了過度。

下片的一開始便轉入對女主人公心理的刻畫:“春思淡,暗香輕,江南雨冷若爲情。”詞人說,暗香撩人,春思淡淡,女主人公自然憶起了遠在江南的意中人,甚至想見了他在悽風冷雨中愁苦的容顏,因此,不禁黯然傷情。這三句由於句式參差(前兩句每句三字,後一句七字),這樣便自然在音調上形成了一唱三嘆的效果,這在一定的程度上增強了詞中的衷傷情緒。下句“猶勝遠隔瀟湘水”,寫女主人公由自己和意中人的不幸的遭遇,想起了湘君與湘夫人纏綿悱惻的愛情悲劇,“瀟湘水”正是這方面的暗示。無疑,這種聯想不但不能給女主人公寂寞憂愁的心靈帶來任何慰藉,反而增添了幾分悲劇感,使她感到了現實的殘酷,以致產生了這樣的感覺:“忽到窗前夢不成。”詞人說,當女主人公再一次瞥見窗前幽獨自放的梅花時,便從幽夢中驚醒,感嘆起自己淒涼的身世來。

鷓鴣原文賞析5

原文: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懶慢帶疏狂。曾批給露支風敕,累奏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着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詩詞賞析:

這是一篇以令詞寫成的熱愛自由、鄙棄功名的宣言。朱敦儒崇尚自然、不受拘束、有名士作風,這首詞正是他思想品格的自我寫照。

上片,一開頭“我是”二句便以十分豪放的口吻聲明,我是天上掌管山水的郎官,我這種疏狂的性格是上天賦與的,實際上是說自己的疏淡狂放的性格是天生的,是不可改變的,豪放之中又帶有剛強。“曾批”二句是第一句的註腳,天上掌管山水的官員其職責一是批審給雨支風的文件,二是屢上“留雲借月”的奏章,意謂風、雨、雲、月都由他管理調遣。這二句充滿了浪漫的精神,富於神奇的幻想,不僅對首句進行了絕妙而風趣的解釋,而且透露了他對大自然的由衷熱愛和對世俗發自內心的鄙棄。

下片轉入對現實的描寫。“詩萬首”三句,大有詩仙李白之風:斗酒輕王侯!這是他的人生寫照,個性的表現。飲酒賦詩,輕慢王侯,氣幹虹霓。結尾“玉樓”二句,尤爲動人心絃。玉樓金闕,本是人人羨慕嚮往的榮華富貴,但詞人用一“慵”字,十分準確地表現了自己鄙薄名利的態度,相反對於“插梅花醉洛陽”的生活卻十分欣賞留戀,這是名士的清高、名士的風流,也是一種心曲的抒寫,但不是細膩與柔和的心曲,而是豪邁與狂放的心曲,所以它是一篇表白個性與品格的宣言。

此詞系作者從京師返回洛陽後所作,故題爲“西都作”。該詞是北宋末年膾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風行汴洛。詞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視侯王”的山水郎自居,這是有深意的。據《宋史·文苑傳》記載,他“志行高潔,雖爲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間,欽宗召他至京師,欲授以學官,他固辭道:“麋鹿之性,自樂閒曠,爵祿非所願也。”終究拂衣還山。這首《鷓鴣天》,可以說是他前期詞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態度和襟懷抱負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爲此詞之目。“疏狂”者,放任不羈之謂也。詞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態度如此,故爾充分顯現其性格與生活態度的這首詞,藝術風格亦復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語“清都”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即傳說中天帝之宮闕者是。“山水郎”,顧名思義,當爲天帝身邊主管名山大川的侍從官。可以名正言順地盡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個是“天教分付與疏狂”!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淵明之所謂:“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歸田園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淵明之後,隱逸詩人、山水詩人們各騁才力,所作名章雋語,即便不逾萬數,也當以百千計,但像朱敦儒這樣浪漫、超現實的奇妙構思卻並不多見。

詞的下片用獨特筆法爲讀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又一個“謫仙人”。他連天國的“玉樓金闕”都懶得歸去呢,當然不肯拿正眼去看那塵世間的王侯權貴。

由此愈加清楚地見出,上片云云,與其說是對神仙世界的嚮往,毋寧認作對玉皇大帝的狎弄。這倒也不難理解,感覺到人世的壓抑、渴望到天國去尋求精神解脫的癡人固然所多有;而意識到天國無非是人世的翻版,不願費偌大氣力,換一個地方來受束縛的智者亦不算少。詞人就是一個。他向何處去寄託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詩境與醉鄉了。於是有“詩萬首,酒千觴”,有“且插梅花醉洛陽”。洛花以牡丹爲最。宋周敦頤《愛蓮說》雲:“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詞人志向高遠自然不肯垂青於自唐以來,頗受推崇的牡丹,而寧取那“千林無伴,淡然獨傲霜雪”(《念奴嬌》)的梅花了。清人黃蓼園曰:“希真梅詞最多,性之所近也。”(《蓼園詞選》)故而詞人不說“且插牡丹醉洛陽”,偏雲“且插梅花醉洛陽”,蓋另有寄託。作者選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潔以自比。“高潔”與“疏狂”,一體一用,一里一表,有機地統一詞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潔”,不願與世俗社會沆瀣,纔有種種“疏狂”。

此詞體現了詞人鄙夷權貴、傲視王侯的風骨,讀來令人感佩。無論從內容或藝術言之,這首詞都堪稱朱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資曠遠”,婉麗流暢的小令。全詞清雋諧婉,自然流暢,而且前後呼應,章法謹嚴。上片第一句“天教懶慢帶疏狂”,下片的“詩萬首,酒千觴,幾曾着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陽”,表現了詞人的瀟灑、狂放和卓爾不羣,照應了“疏狂”:“玉樓金闕慵歸去”則照應了“懶慢”。

鷓鴣原文賞析6

鷓鴣天·月滿蓬壺燦爛燈原文

月滿蓬壺燦爛燈,與郎攜手至端門。貪看鶴陣笙歌舉,不覺鴛鴦失卻羣。

天漸曉,感皇恩。傳宣賜酒飲杯巡。歸家恐被翁姑責,竊取金盃作照憑。

詩詞賞析:

《詞林紀事》根據《宣和遺事》載:宣和間,上元張燈,許士女縱觀。各賜酒一杯。一女子竊所飲金盃。衛士見,押至御前。女誦《鷓鴣天》詞云云。徽宗大喜,以金盃賜之,衛士送歸。

詞中記述宣和年間,元夕觀燈的盛況。上片寫京都的繁華。元宵節日,燈宣交輝,歌舞騰歡,笙樂通宵。下片寫觀燈女子飲酒竊杯的一段月話。這首小詞,反映了當時都市生活的繁華,也反映了當時的佳風之盛。通篇以一個民間女子的口吻,寫得婉轉自然,頗具詩色。

鷓鴣原文賞析7

鎮日無心掃黛眉,臨行愁見理征衣。

尊前只恐傷郎意,閣淚汪汪不敢垂。

停寶馬,捧瑤卮,相斟相勸忍分離?不如飲待奴先醉,圖得不知郎去時。

譯文

整日沒有心思去描眉梳妝打扮,我愁容滿面地看着心上人打點行裝。餞別的宴席上擔心破壞了你的心情,雙眼蓄滿淚水不敢落下來。

爲君捧杯餞行,相斟相勸又怎麼忍心分離呢?不如讓我先喝醉了,只希望我醉得不知道你是何時離我而去的。

註釋

鎮日:整日,成天。掃黛眉:畫眉,意即化妝

閣淚:含着眼淚。

瑤卮(zhī):玉製的酒器,用做酒器的美稱。

賞析

本詞是一首送別詞。寫一位女子與愛人分別時的打情愁緒。起首一句,寫女子在愛人打別之前無精打采的神情。她整天百無聊賴,連黛眉也不掃了,可見心情確實糟糕透了。古代有“女爲悅已者容”之說。《詩經》中也有“了伯之東,首如琶蓬。豈無膏沐,誰適爲容”的詩句。這裏的女主人公既有爲愛人要己門遠行,沒有心情去化妝之意,也寓有今後沒有愛人的欣賞,不必化妝之意。了己沒有心情化妝也就罷了,她甚至一見愛人打點行裝就產生了無限愁緒,可見兩人之間依戀之情是多麼深厚。這裏的“愁見”一詞的運用也恰到好處,與“愁看”是有意識、尚可接受的情形不同。“愁見”則有情緒突然觸發,沒有思想準備之意。同時也說明了她雖然知道愛人即將己發,但對於何時理征衣卻還沒來得及想過,這也表觀了女子在打別突然到來之時的種種驚愕和惘然。“愁見”對應前句“無心”,意思上則深入一層。雖然分別在即,心存難捨和不忍,然而又唯恐對方傷心,便竭力控制了己的情緒,以至於餞別的宴席上,女子雖然難受得兩眼是淚,卻不敢讓了已的淚泉涌流己來。“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唐杜牧《贈別》)可見別情之悽婉厚重。

下闋寫停下車馬、把酒相別的情景。送別前“相不相勸”,一語道破送別前女子心情的煎熬,表面的平靜和內心隱伏的痛苦相對比。此處“相”是相互之意,說明二人情深意厚.有依依惜別的傷心之情。“忍分打”的“忍”字具有雙重含義。一方面是“不忍”,即內心不忍分打;另一方面又是必須“忍”,即強忍住痛苦,以免對方過分感傷。結尾兩句是女子深摯婉曲的內心獨白,構思奇特,最爲警策。前面寫了己強忍着眼淚想寬解心上人,但感情的了控總有個限度,說不定到分手時還會傷心流淚,情難了已。與其見證分別場面的種種痛苦情狀,倒不如索性醉倒夢鄉,不見打別不見淚,或許對於雙方求說更好些。這兩句同把女主人公的款款深情抒寫得深沉含蓄、感人肺腑。前面的傷感情意至此已全面爆發。在全篇蓄勢已足的情況下,正話反說,使得所有醞釀已久的情緒得到激發。以此收尾,也給人以含思不盡之況味。

全詞語淺情深,深婉曲折,悽美靈動,誠爲早期送別詞中不可多得的佳作。

鷓鴣原文賞析8

有懷京師上元,與韓叔夏司諫、王夏卿侍郎、曹仲谷少卿同賦。

紫禁菸花一萬重,鰲山宮闕倚晴空。玉皇端拱彤雲上,人物嬉遊陸海中。

星轉鬥,駕回龍。五侯池館醉春風。而今白髮三千丈,愁對寒燈數點紅。

翻譯

京城上元佳節有感,與韓叔夏司諫、王夏卿侍郎、曹仲谷少卿一同賦詞。

皇宮春色濃郁,華燈寶炬與月色焰火交輝。玉皇大帝端坐於彩雲之上,各種人物讓人目不暇接,有的在陸上,有的在海上。

斗轉星移,龍駕回宮。貴家池館一派和氣繁榮。如今白髮三千丈,只能憂愁地與數點寒燈作伴。

註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剪朝霞”等。

紫禁:指汴京皇宮。

煙花一萬重:形容春色濃郁。

煙花:煙雲與花朵。

鰲山:元宵節之燈山。

端拱:端坐拱手,無爲而治。

玉帝:指玉皇大帝。

陸海:陸地和海洋。因爲花燈中的人物有的在陸地上,有的在海上(八仙過海)。

五侯:後漢桓帝一日封五個侯爵。此指貴家池館。

賞析

這首詞打破了結構上分片的定格。從文義看,前七句和後兩句,是意境迥異、對比鮮明的。

前七句,詞人從懷舊入手,以流利輕快的筆法,描繪了汴京紫禁城內外歡度上元佳節的盛況。正月十五之夜,華燈寶櫃與月色焰火交輝,華燈疊成的鰲山與華麗的宮殿高聳雲天,至尊的帝王端坐於高樓之上,萬民百姓則嬉戲遊玖於街衢之間。斗轉星移,龍駕回宮此時萬衆狂歡更趨高潮。這幅上元節情景,完全是記實。據南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回憶,上元的汴京“燈山上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宣德樓上,皆垂黃緣簾,中一位乃御座。……萬姓皆露臺下觀看,樂人時引萬姓山呼。”此外該書還記載的:“別有深坊小巷,繡額珠簾,巧制新妝,競誇華麗,春情蕩颺,酒興融恰,雅會幽歡,寸陰可惜,景色浩鬧,不覺更闌。寶騎馬駸駸,香輪轆轆,五陵年少,滿路行歌,萬戶千門,笙簧未徹。”這從一側面反映了民間情景,由此讀者可以想見豪貴之家此夕宴樂之盛,但如其自序所云“未嘗經從”,故從闕略罷了。“五侯”,這是個典故是說漢代外戚、宦官有五人同時封侯之的。故以後用它泛稱權貴之家爲侯家。

如此良辰美景,是何等繁盛、萬衆何等歡樂,但最後兩句,詞意陡轉,讀者面前突現了一個蕭索悽清的境界:“而今白髮三千丈,愁對寒燈數點紅。”“而今”二字,把上元狂歡的畫面拋到了遙遠的過去,成了一個幻境,這是化實爲虛的妙筆;同時,又把詞人所處的現實環境一下子推到讀者眼前。詞人撫今追昔,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當年身爲貴胄(向子諲是宋神宗欽聖憲肅皇后的再從侄),曾出入宮闈,備受恩寵,此時卻是一個皤然老翁;當年目睹京城繁華,親歷北宋盛況,此時僻居鄉里,只能與數點寒燈作伴。

王夫之《姜齋詩話》說:“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的確如王夫之所說這首詞將今昔兩個畫面加以對比,這種盛與衰、樂與哀相互對比的手法,確實收到了強烈的藝術效果。“白髮三千丈”借用李白名句,表現愁緒滿懷的詞人“愁對寒燈數點紅”凝聚着詞人多少深沉的感慨:是對昔日繁華生活的眷戀?是對往事若夢的人生喟嘆?還是因國破家亡而產生的悵恨?抑或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的失落感?這一切,詞人用一個“愁”字點破了。

“白髮”、“寒燈”二句中,兩個描寫色彩的字“白”與“紅”又互相映襯,渲染了一種悽清的境界。結句凝重,含蘊無窮,以少總多,發人遐思,是全篇傳神之筆。

創作背景

向子諲的晚年詞作,多抒寫淡泊名利的閒適生活情趣。作者集中另一首詞有《清平樂。巖桂盛開戲呈韓叔夏司諫》雲:“而今老我薌林,世間百不關心。獨喜愛香韓壽,能來同醉花陰。”紹興九年己未(1139)歸隱以後詞人與韓叔夏常唱和往來,所以這首詞亦當爲此後數年間所作。

鷓鴣原文賞析9

原文:

楓落河梁野水秋。淡煙衰草接郊丘。醉眠小塢黃茅店,夢倚高城赤葉樓。

天杳杳,路悠悠。鈿箏歌扇等閒休。灞橋楊柳年年恨,鴛浦芙蓉葉葉愁。

詩詞賞析:

作者秋月裏一座荒村野店生髮的客途別恨和懷人之情。全詞言短意長,含蓄有味,寫景言情,皆臻佳境;且格律工細,語言醇雅,堪稱小令中的佳作。

開頭兩句,寫旅途上所見的秋郊景色:楓葉已經凋落,站河橋上一望,野水退落,呈現出秋的寂寥。這兩句,準確而傳神地抓住最能表現秋月黃昏郊原景色的典型化物象,富有立體感地描繪出一幅旅人眼中的秋色圖景,渲染出秋的寥廓與蒼涼、蕭瑟。

以下兩句轉寫山野客店“塢”是四面高而中央低的山間村落,“黃茅店”是茅草蓋的客店。這樣的環境最容易引起羈旅愁懷借酒澆愁愁更愁的主人公醉倒客店中。不知不覺,他進入了夢鄉,夢見自己身城裏的一座高樓上。“高城”指大城市,“赤葉樓”是周圍種了楓、槭類樹木的樓。根據詞的傳統表達習慣,可判斷“赤葉樓”與綺情有關。“紅樓”、“青樓”之爲歌妓所居,有五代、北宋的大量詞作爲證;夢中去尋找樓中的情人,晏幾道就有很多類似的描寫:“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鷓鴣天》)是最著名的一例。此二句,對仗精工,聲律和諧,虛實相生,對比鮮明,意境悽美,給讀者以充分的想象餘地和無窮的回味,藝術表現技巧頗爲高超。

下片好夢難留的悵恨,將愁腸恨緒表現得百轉千回。“天杳杳,路悠悠”,這是作者醒來之後,想象明天踏上征途的情況:天是這樣的遙遠,路是這樣的悠長,走着走着,離開心愛的人,也就越來越遠了。於是他想到“鈿箏歌扇等閒休”,那位佳人身邊享受“鈿箏歌扇”的生活,已經結束了。“鈿箏”指秦樂,“歌扇”指唱曲,顯然都是那位歌女的當行技藝。這裏包括許許多多兩情繾綣的往事,寄寓着詞人深沉的身世感慨。

結尾兩句抒寫別恨和遲暮之感。漢人送別,灞橋折柳,故“灞橋楊柳”即代指離別。“年年恨”,是說離別的頻繁。詞人浪跡天涯,到處播下相思情種,離別於他自然是時有發生的了。“鴛浦芙蓉”句,化用賀鑄《踏莎行》中“楊柳回塘,鴛鴦別浦。綠萍漲斷蓮舟路。斷無蜂蝶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句意,言浦中的綠荷於“紅衣脫盡”(即繁花凋落)後,再沒有“蜂蝶”來依慕(即無人垂顧)了。此二句以精美工整的對仗,借物言情,表達了詞人哀嘆流年、自傷遲暮的深沉悲慨。

鷓鴣原文賞析10

插腳紅塵已是顛。更求平地上青天。新來有個生涯別,買斷煙波不用錢。

沽酒市,採菱船。醉聽風雨擁蓑眠。三山老子真堪笑,見事遲來四十年。

翻譯

一個人生長在人世間已是夠癲癡了,再去孜孜追求功名富貴、企圖飛黃騰達,那就更加癲癡。最近生活道路發生了重大變化,在山陰家鄉,自己有一條船,可以在湖面自由往來,不用花錢。

市中買酒,江上採菱,畫船聽雨,醉後披蓑衣而睡。自己真是可笑,長期糊里糊塗地生活,覺悟時已經遲了四十多年。

註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半死桐》《思越人》《醉梅花》。

紅塵:人世、社會。

顛:通“癲”。

新來:近來。

生涯:生活。

別:區分,異樣。

買斷:全部買下。

沽酒:買酒、打酒。

三山老子:作者陸游自稱。

三山:山名,在山陰西南九里,鏡湖之濱。

見事:明白事理。

創作背景

詞作於乾道二年(1166年),是年作者四十二歲。這一年春,陸游在隆興府任上被免官。他二月初離任,取陸路經臨川、玉山入浙,於五月間抵裏,開始了在三山西村的閒居時光。

賞析

開頭兩句,用自責的口吻,抒發憤激不平的感慨。陸游從三十四歲出任寧德主簿開始走上仕途,到四十二歲被免官,八年期間調動頻繁,卻一直未被重用,自然會有滿腹的牢騷。他自已抱怨說,“插腳紅傘”步入官場,這本身就是一個癡呆的人所作出的錯誤選擇,可還想高升,還想被重用,這就像“平地上青天”一樣的不切實際。接下來的兩句,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新來有個生涯別,買斷煙渡不用錢。”如今被免官,這倒好了,終於找到了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歸鄉閒居。三山、鏡湖自有山水之勝,閒居於此,正如李白所說“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襄陽歌》),又如蘇軾所說“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前赤壁賦》)。昔賢之言深獲陸游之心,於是發出了類似的讚歎:“買斷煙波不用錢”。由感慨到讚歎,這表現了作者初識隱居之樂的一種新鮮的感受。

詞的下片又用具體的生活內容對隱居的樂趣作了一些必要的補充描寫。如果沒有“沽酒市,採菱船”幾句,那麼,前面所說的“別個生涯”和“買斷煙波”就架空。最後兩句是自嘲的話,是照應開頭的自責而說的,說自己不僅癡呆而且還“真堪笑”,見事太遲,一直遲了四十午,還不知道生活的道路究竟應該怎麼走,看來,過去的四十年算是白活了。雖然此詞開頭的自責給人一些沉重之感,但寫到最後的自嘲,作者的筆調和心情就輕鬆得多了。

劉師培對放翁詞的總體風格評價是:“屏除纖豔,清真絕俗,逋峭沉都,而出以平淡之詞,例以古詩,亦元亮、右丞之匹,此道家之詞也。”(《論文雜記》)這首詞極其鮮明地體現了該特色。

鷓鴣原文賞析11

鷓鴣(谷以此詩得名,時號爲鄭鷓鴣)

[唐]鄭谷

暖戲煙蕪錦翼齊,品流應得近山雞。雨昏青草湖邊過,

花落黃陵廟裏啼。遊子乍聞徵袖溼,佳人才唱翠眉低。

相呼相應湘江闊,苦竹叢深春日西。

  作品賞析

  【註釋】:

晚唐詩人鄭谷,“嘗賦鷓鴣,警絕”(《唐才子傳》),被譽爲“鄭鷓鴣”。可見這首鷓鴣詩是如何傳誦於當時了。

鷓鴣,產於我國南部,形似雌雉,體大如鳩。其鳴爲“鉤輈格磔”,俗以爲極似“行不得也哥哥”,故古人常借其聲以抒寫逐客流人之情。鄭谷詠鷓鴣不重形似,而着力表現其神韻,正是緊緊抓住這一點來構思落墨的。

開篇寫鷓鴣的習性、羽色和形貌。鷓鴣“性畏霜露,早晚希出”(崔豹《古今注》)。“暖戲煙蕪錦翼齊”,開首着一“暖”字,便把鷓鴣的習性表現出來了。“錦翼”兩字,又點染出鷓鴣斑斕醒目的羽色。在詩人的心目中,鷓鴣的高雅風致甚至可以和美麗的山雞同列。在這裏,詩人並沒有對鷓鴣的形象作工雕細鏤的描繪,而是通過寫其嬉戲活動和與山雞的比較作了畫龍點睛式的勾勒,從而啓迪人們豐富的聯想。

首聯詠其形,以下各聯詠其聲。然而詩人並不簡單地摹其聲,而是着意表現由聲而產生的哀怨悽切的情韻。青草湖,即巴丘湖,在洞庭湖東南;黃陵廟,在湘陰縣北洞庭湖畔。傳說帝舜南巡,死於蒼梧。二妃從徵,溺於湘江,後人遂立祠於水側,是爲黃陵廟。這一帶,歷史上又是屈原流落之地,因而遷客流人到此最易觸發羈旅愁懷。這樣的特殊環境,已足以使人產生幽思遐想,而詩人又蒙上了一層濃重傷感的氣氛:瀟瀟暮雨、落紅片片。荒江、野廟更着以雨昏、花落,便形成了一種悽迷幽遠的意境,渲染出一種令人魂消腸斷的氛圍。此時此刻,畏霜露、怕風寒的鷓鴣自是不能嬉戲自如,而只能愁苦悲鳴了。然而“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裏啼”,反覆吟詠,似又象遊子徵人涉足悽迷荒僻之地,聆聽鷓鴣的聲聲哀鳴而黯然傷神。鷓鴣之聲和徵人之情,完全交融在一起了。這二句之妙,在於寫出了鷓鴣的神韻。作者未擬其聲,未繪其形,而讀者似已聞其聲,已睹其形,並深深感受到它的神情風韻了。對此,沈德潛讚歎地說:“詠物詩刻露不如神韻,三四語勝於‘鉤輈格磔’也。詩家稱鄭鷓鴣以此”(《唐詩別裁》),正道出這兩句詩的奧祕。

五、六兩句,看來是從鷓鴣轉而寫人,其實句句不離鷓鴣之聲,承接相當巧妙。“遊子乍聞徵袖溼”,是承上句“啼”字而來,“佳人才唱翠眉低”,又是因鷓鴣聲而發。佳人唱的,無疑是《山鷓鴣》詞,這是仿鷓鴣之聲而作的悽苦之調。閨中少婦面對落花、暮雨,思念遠行不歸的丈夫,情思難遣,唱一曲《山鷓鴣》吧,可是才輕抒歌喉,便難以自持了。詩人選擇遊子聞聲而淚下,佳人才唱而蹙眉兩個細節,又用“乍”、“才”兩個虛詞加以強調,有力地烘托出鷓鴣啼聲之哀怨。在詩人筆下,鷓鴣的啼鳴竟成了高樓少婦相思曲、天涯遊子斷腸歌了。在這裏,人之哀情和鳥之哀啼,虛實相生,各臻其妙;而又互爲補充,相得益彰。

最後一聯:“相呼相應湘江闊,苦竹叢深日向西。”詩人筆墨更爲渾成。“行不得也哥哥”聲聲在浩瀚的江面上迴響,是羣羣鷓鴣在低迴飛鳴呢,抑或是佳人遊子一“唱”一“聞”在呼應?這是頗富想象的。“湘江闊”、“日向西”,使鷓鴣之聲越發悽唳,景象也越發幽冷。那些怕冷的鷓鴣忙於在苦竹叢中尋找暖窩,然而在江邊踽踽獨行的遊子,何時才能返回故鄉呢?終篇宕出遠神,言雖盡而意無窮,透出詩人那沉重的羈旅鄉思之愁。清代金聖嘆以爲末句“深得比興之遺”(《聖嘆選批唐才子詩》),這是很有見地的.。詩人緊緊把握住人和鷓鴣在感情上的聯繫,詠鷓鴣而重在傳神韻,使人和鷓鴣融爲一體,構思精妙縝密,難怪世人譽之爲“警絕”了。

鷓鴣原文賞析12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 宋朝 姜夔

京洛風流絕代人。因何風絮落溪津。籠鞋淺出鴉頭襪,知是凌波縹緲身。

紅乍笑,綠長嚬。與誰同度可憐春。鴛鴦獨宿何曾慣,化作西樓一縷雲。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譯文

她來自南宋的都城臨安,有着高超的品格,又有舉世無雙的美貌。你爲何像風中的飛絮飄落到苕溪呢?從籠鞋露出的鴉頭襪可以看出她是風流絕代佳人。

輕啓朱脣 ,露出淺淺的笑,青黛色的眉毛緊蹙在一起,面對這美好的春景,有誰與她共同度過呢?只剩下孤零零一人怎麼會習慣呢,只能飽受這相思之苦。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註釋

京洛:本指河南洛陽,此處借指臨安。

風流:品格超逸。

津:碼頭。

籠鞋:指鞋面較寬的鞋子。

鴉頭襪:古代婦女穿的分開足趾的襪子。

紅:此處指硃紅色的嘴脣。

綠:青黛色的眉毛。

乍:表示時間短暫。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賞析

姜夔多次舉進士而不第,布衣終身,過着飄泊江湖、寄人籬下的生活,這種十坷的身世使他對遭逢不幸的人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同情。宋孝宗淳熙十年(1189),姜夔在苕溪(今浙江湖州)爲一位不幸女子的身世所感動,寫下了這首詞。而且,裏於他有着一段不同尋常的合肥情事,他不知不覺中將這位不幸女子與其合肥情侶聯繫起來。故通篇皆是對不幸女子的深深憐憫和同情,而毫無輕薄浮浪之語,格調高雅,意境醇正。

京洛,河南洛陽。周平王開始建都於此,後來東漢的首都也在這裏,所以又稱京洛。後人使用此詞包括洛陽或京都兩種含義。此處代指南宋都城臨安,風流,指品格超逸。開篇即寫這個婦女出處不凡,她來自南宋的都城臨安;她既有超逸的品格,又有舉世無雙的美貌。首句“京洛風流容代人”七個字,包括這樣三用意思。

那麼,這位曾風光一時的佳人,“因何風絮落溪津”?爲何像風中飛絮似的,飄落到苕溪的渡口來呢?說她的來到苕溪是如柳絮的隨風飄落,含意深厚。“顛狂柳絮隨風舞”(杜甫《容句漫興》),這風中之絮是不裏自主,又是無人憐惜的。用風中之絮來比喻,暗示人的不幸遭用,一個“落”字雙關出人與柳絮的同等命運。其中也摻雜着作者的身世之感。這句前面用“因何”這一似問非問的句式,後面用荒僻的“溪津”與繁華的“京洛”作鮮明對比,深刻地寫出了這個“風流容代人”的不幸遭用。也表達了作者對其的深深憐憫和同情。

“籠鞋淺出鴉頭襪”。籠鞋,鞋面較寬的鞋子。鴉頭襪,古代婦女穿的分出足趾的襪子。這句是說從籠鞋中微微地露出了鴉頭襪。“知是凌波縹緲身”。化用曹植《洛神賦》典故,曹植形容洛水女神是“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這詞裏的女子穿了這樣款式的鞋襪,步態輕盈,如宓妃洛神一般。這仍是對“風流容代人”的讚美:她高潔,飄逸,和一般風塵女子迥然不同。

過片,暗示她的辛酸生活,並表達了對她不幸遭用的同情。“紅乍笑,綠長嚬”。“紅”,指她硃紅的嘴脣,說輕啓朱脣,露出淺淺的笑;或說紅指她笑時蓮臉生春;總之是說她笑時的美麗。“綠”,指青黛色的眉毛,說她雙眉緊鎖,隱含憂傷。“乍”,表示時間短暫,與“長”相對。說明她笑時短,嚬時長。僅用六個字,不僅使人的神態畢現,而且寫出了人酸苦的內心世界。這笑,看來是勉爲歡笑,而嚬纔是真情的流露。“紅乍笑,綠長嚬”六字用得高妙奇容。“紅”與“綠”對,色彩鮮明,讓人頓覺佳人的儀態萬方:“乍”與“長”對,以時間長短刻畫佳人神態的流程:“笑”與“嚬”對,揭示出佳人複雜的心態。意蘊本融,言簡意賅。描寫女子情態的詞句本也常見,如“修眉斂黛,遙山橫翠,相對結春愁”(柳永《少年遊》),十三個字只寫出了人的“春愁”:“嬌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細畫彎彎月”(晏幾道《菩薩蠻》),十四個字只寫了人在梳妝打扮時而“愁春”。它們都沒有姜詞這樣高度濃縮,韻味悠遠。

“與誰同度可憐春”。春光無限美好,可是面對這樣的良辰美景,有誰與她共同度過呢?與誰,即沒有誰。賀鑄有“錦瑟華年誰與度”(《青玉案》)句,與此境界極相似。這深情的一問,不僅表現出詞人對她的同情,惺惺相惜,而且寫出了她的孤苦寂寞。從整首詞看,所寫是一個歌妓之類的人物。她在繁華的京城也許曾經有過“一曲紅綃不知數”的美好時光,如今卻淪落溪律,無人與度芳春。對於她的不幸遭受,詞人一個字也沒有寫,女主人公也始終未發一語,全從詞人之“所見”方面着筆。感慨都在虛處,這樣詞人的同情之感,表達得酣暢淋漓,人物形象也栩栩可見,特別最後兩句更是神來之筆:“鴛鴦獨宿何曾慣,化作西樓一縷雲!”

古人傳說鴛鴦雙宿雙飛,常用來作爲夫妻間愛情的象徵。“鴛鴦獨宿”,深一用表明無人與之“同度”,只剩下孤苦一人了。“何曾慣”,也深一用地流露出她的憶舊念往,直至此時仍懷着感情上的痛苦。因此接着說:“化作西樓一縷雲”。宋玉《高唐賦》載巫山神女與楚王的故事:“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爲朝雲,暮爲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說她化作西樓上空一縷飛雲,如巫山神女,對過去那“朝朝暮暮,陽臺之下”的歡愉情景,不能忘懷,表現出她對愛情生活的無限回憶和執着追求。

白石詞的基本風格是“清空”,要“清空”,就要有一種衝冷的胸懷,不讓七情六慾無節制地發展,從而達到一種超逸空靈的境界。對情詞來說,就不能熱情過度,因熱情過度容易形成癡迷狀態,要用冷筆處理。此詞就是冷筆寫熱情的作品。此詞用筆,有時從實處落墨,有時虛處着筆(如“籠鞋”以下四句),但它“無窮哀怨,都在虛處”(陳延焯《白雨齋詞話》評姜夔《點絳脣》結句語),雖有深情,裏於用冷筆處理,故顯得氣體高妙,清遠空靈。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創作背景

《鷓鴣天·己酉之秋苕溪記所見》這首詞作於宋孝宗淳熙十年(1183),詞人在創作這首詞時已近七十高齡,這是他被一位婦女的的身世所感動而寫下這首詞。

鷓鴣原文賞析13

原文:

家住蒼煙落照間。絲毫塵事不相關。斟殘玉瀣行穿竹,卷罷黃庭臥看山。

貪嘯傲,任衰殘。不妨隨處一開顏。元知造物心腸別,老卻英雄似等閒。

詩詞賞析:

陸游的這首鷓鴣天作於宋高宗紹興三十一年(1161),當時金主完顏亮率大軍南下,其後方比較空虛,北方被佔區的人民,接着乘機進行起義活動,整首詩歌塑造了陸游的歌詠自得、曠放而不受拘束的形象。

鷓鴣原文賞析14

原文:

鷓鴣天·鵝湖歸病起作

朝代:宋朝

作者:辛棄疾

枕簟溪堂冷欲秋。斷雲依水晚來收。紅蓮相倚渾如醉,白鳥無言定自愁。

書咄咄,且休休。一丘一壑也風流。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

譯文及註釋:

譯文

躺在竹蓆上,浮雲順水悠悠,黃昏的暮色將它們漸漸斂收。紅豔豔的蓮花互相倚靠,科像姑娘喝醉了酒,羽毛雪白的水鳥安閒靜默,定然是個獨個兒在發愁。與其像殷浩朝天空書寫“咄咄怪事”發泄怒氣,不如像司空圖尋覓美好的山林安閒,自在去隱居,一座山丘,一條谷壑,也是風流瀟灑,我不知而今衰損了多少精力,連上樓都無心無力。

註釋

①鵝湖:在江西鉛山縣,辛棄疾曾謫居於此,後卒於此。

②咄咄(duō):嘆詞,表示驚詫。

③休休:指算了吧。唐司空圖晚號“耐辱居士”,隱居虞鄉王官谷,建“休休亭”。

賞析:

本詞是作者病後所作,借景抒情,調子很低沉,上片繪景狀物,渲染氣氛,突出悉字,花鳥也知有情。下片剖訴心曲,通過兩具典故委婉抒發對統治集團迫害愛國志士的疇及自己對仕途已經失望的無可奈何的心態。有沉哀茹痛之語,無劍拔弩之勢。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不知”二字,以“衰”、“懶”二字寫出詞人隱奶鵝湖,病後衰弱,不知不覺筋力疲乏之感,“但覺”復轉進一步,強調出上樓登高眺望,新近越來越見慵懶無聊,流露出“烈士暮年”無用武,“壯心不已”竟蹉跎 的悲憤和悽愴,較之其激昂慷慨之作。意象清麗,色彩鮮明,涵義雋永,精妙至極。下片用殷浩無故遭貶,司空圖無奈退隱的兩個典故,貌似曠達而實含怨忿,感慨頗深。陳廷焯評此詞雲:“信筆寫去,格調自蒼勁,意味自沉厚,不必劍拔弩張,洞穿已過七紮,斯爲絕技”(《白雨齋詞話》)。此詞則表現得深婉、沉鬱,別具一格。

鷓鴣原文賞析15

原文:

【鷓鴣天】

別緒如絲睡不成,那堪孤枕夢邊城。因聽紫塞三更雨,卻憶紅樓半夜燈。

書鄭重,恨分明,天將愁味釀多情。起來呵手對題處,偏到鴛鴦兩字冰。

詩詞賞析:

分離分別的愁緒絲絲縷縷,理不清,剪不斷,讓人輾轉難眠。更何況小小的邊城之又孤枕。深夜的邊塞,雨聲淅淅瀝瀝。此時,家中樓閣裏,她,是否也一樣獨對孤燈。心意,在夜裏相通。

深深情,離別恨,待要寫來,筆端凝重。上天將這離別的愁滋味,都釀成了多情之酒,又如何能一飲而盡。巾短情長,縱有寫不完的情話,訴不盡的相思,尺箋如何能言盡。站起身來,呵呵手封箴。偏偏觸到鴛鴦兩個字,心,頓時如墜冰窟。情如冰下暗流,曲折幽清;意似邊塞夜雨,綿綿不斷。

這是一闕抒發索居羈旅之愁的小令。邊城夜聽雨,愁緒起如絲。欲箴錦書時,觸手心成冰。上片寫索居邊城孤館,夜雨難眠的愁緒,轉而憶及家中愛人也在深陷思念之中。下片寫給妻子寫信,情深意重筆輕,落下鴛鴦二字時,心中更是悲悽。

別緒如絲睡不成。化自梅堯成詩《送仲連》,“別緒如亂絲,欲理還不可”。別緒如絲,他全不如疼痛來的爽利乾脆。他,若有若無,卻抽剝不盡,生生將人的心吊在半空裏,落不到實處。只合輾轉,難以入眠。

那堪孤枕夢邊城。那堪,是更何況,意思如同“梧桐更兼細雨”,也就是天陰偏逢屋漏。孤枕,邊城,都是悽清的意象。這兩個意象的疊加,加重瞭如絲的愁緒。夢邊城,是夢在邊城,而不是夢到邊城。邊城,他是一個遙遠的地方。那是一幅小小的圖畫。閉上眼睛,我們能看見他孤懸在溫柔的邊緣。

因聽紫塞三更雨,卻憶紅樓半夜燈。紫塞,即邊塞。晉崔豹《古今注·都邑》:“秦築長城,土色皆紫,漢塞亦然,故稱紫塞焉。”南朝鮑照《蕪城賦》裏有,“南馳蒼梧漲海,北走紫塞雁門。”唐羅鄴《邊將》詩:“若無紫塞煙塵事,誰識青樓歌舞人。”紅樓,指繪有豔麗彩畫的樓閣。蘇軾《水龍吟》:“小舟橫截春江,臥看翠壁紅樓起。”這裏,代指家中的樓閣。這兩句,對仗極爲工整,亦是極強烈的對比。聽着身邊的紫塞三更雨,更想念家中的溫暖,想念心愛的愛人。這也是假想妻子對自己的思念,來表達對妻子的思念,更婉轉深致。

書鄭重,恨分明。這兩句化自李商隱一首《無題》詩,“錦長書鄭重,眉細恨分明”。書鄭重,應該是說寫信時心意莊重,即言情意之重。又因情意之重而離恨更深更分明。這兩句,是寫睡不着而起來寫信。我們也會有相似的經歷,失眠時間很長了,乾脆起來做點事情。此時,容若能做的,就是給愛人寫信,一訴相思之苦。

天將愁味釀多情。愁味本有多種,多情亦有多種恨。在容若眼裏,愁味與天情是這般相伴而生。似是上天將他們齊齊的種在容若的心間。上天,是將愁味釀成了多情,還是將多情釀成了愁味。這其中甘苦,亦是如魚飲水,唯容若自知。

起來呵手封題處,偏到鴛鴦兩字冰。封題,此處是指在書札的封口上籤押。白居易在《與微之書》裏有,“封題之時,不覺欲曙”。唐曹唐詩《織女懷牽牛》裏有,“封題錦字凝新恨,拋擲金梭織舊愁”。天氣寒冷,寫好信要封札,這時,呵手本是件自然的事。歐陽修有一首《訴衷情?眉意》,裏面也寫了呵手,詞意很是美好。詞爲:

清晨簾幕卷輕霜,呵手試梅妝。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

呵手之間,心意也可千迴百轉。天寒之時,開始或結束一件事,呵手總給人一絲溫暖的感覺。這樣的寒裏取暖,卻在鴛鴦兩字落入眼底之時,瞬間觸動容若的心思,心意頓時成冰。鴛鴦,是多麼相親相愛曲頸相交的一個詞。可此刻,他卻是這樣的形影相弔。“鴛鴦兩字冰”,也可以理解爲寫下鴛鴦兩個字時,筆尖也似冰凍了一般。或者,這是他內心深處的寒,傳至筆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