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程處士》賞析

《贈程處士》賞析1

百年長擾擾,萬事悉悠悠。

《贈程處士》賞析

日光隨意落,河水任情流。

禮樂囚姬旦,詩書縛孔丘。

不如高枕枕,時取醉消愁。

翻譯

一百年來長久地混亂紛爭,千萬種事物全都並舉雜陳。

陽光隨着心意灑落,河水聽任感情流淌。

禮樂拘禁住了姬旦,詩書束縛住了孔丘。

不如枕在高高的枕頭上,時時求得長醉以消除愁悶。

註釋

擾擾:混亂、扮亂的樣子。

悠悠:衆多的樣子。

隨意:相當於任意,任憑己意。

禮樂:禮和樂的總稱。

囚:拘禁。此指約束。

姬旦:歷史上稱爲周公,周文王之子,輔佐武王滅紂。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攝政。成王長大後,周公歸政於成王,成王賜天子札樂。

詩:指《詩經》。

書:指《尚書》。

孔丘:字仲尼,後世稱他孔子,儒家學派的創始人。

高枕枕:安臥。比喻安閒無憂。

賞析

此詩題爲贈人,實爲敘志詠懷。借“贈程處士”而一吐胸中塊壘,兼引程處士爲同調。

首二句,先寫“百年”,次寫“萬事”,以“百”、“萬”兩個約數接“擾擾”、“悠悠”,且以表示內在感情的“長”、“悉”相銜接,概括了時間、空間和人事的紛繁,顯示出詩人厭煩塵囂、追求解脫的心理。由於詩人在現實中到處碰壁,鬱郁不得志,以致“才高位下,免責而已。天子不知,公卿不識,四十五十,而無聞焉”(《自撰墓誌》)。因此,他不得不對自己原先以正統儒者自居,以周公、孔子爲楷模,積極用世的人生態度進行深刻反思。反思的結果,使他覺悟到:正是“禮樂”囚禁了“姬旦”,“詩書”縛住了“孔丘”。囚禁、束縛二句,在前兩句的映襯對比下,顯得分外強烈、沉痛。日出日落尚且可以隨意自然,洋洋河水尚且可以任情東流,不必說是人了。自然是不必要既受禮樂的束縛,又受人事的拘牽,在憂生嗟世中作徒然的努力了。“日光”、“河水”一聯,詩人以自然的景象與不自由的自我進行對比,至“禮樂”、“詩書”一聯發而爲憤激語。詩人決心皈依自然,過清靜無爲的生活。而皈依自然,歸隱田廬,不僅永遠做不了聖人,還必須放棄一整套與正統儒家思想相關聯的處世準則。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確立一種新的價值取向來對抗社會,以取得心理上的平衡。這種新的價值取向就是睡與醉。

“不如高枕上,時取醉消愁。”睡,代表不以世事爲念的生活;醉,意味着對社會的消極反抗。這也就是詩人在《田家三首》《醉後》《過酒家五首》中所說的`:“阮籍生涯懶,嵇康意氣疏”、“阮籍醒時少,陶潛醉日多”、“眼看人盡醉,何忍獨爲醒?”史載王績嗜酒,爲六合縣丞,即因嗜酒被劾去職。《全唐詩》今存王績詩一卷,多繞酒氣。不僅是裏多次出現“酒”和“醉”等字眼,其詩題中亦多“酒”字。雖篇篇有酒,但無一醉語。就這首詩而論,表現出的,不僅有他所企慕的阮籍、陶潛的蕭疏曠達之風,而且以自然的語言,遒健的氣概,滌淨初唐排偶板滯之習,與他著名的《野望》諸詩一起,透露出唐詩未來的新曙光。

創作背景

這首詩是贈給作者朋友之作,具體創作年代已不詳。在隋、唐兩代都曾出仕的王績,早年曾有襟懷抱負。但在隋唐之際的亂世,他所期待的詔書始終沒有到來,“覓封侯”更談何容易。中年逢喪亂後,便絕意仕進,歸隱田廬。這首詩也是這一時期他的精神世界的寫照。

《贈程處士》賞析2

百年長擾擾,萬事悉悠悠。日光隨意落,河水任情流。禮樂囚姬旦,詩書縛孔丘。不如高枕枕,時取醉消愁。

王績,在唐代詩人中遠不如他侄孫王勃更廣爲人知。但後世公認王績是五言律詩的奠基人。王績在隋朝做過沒有實權的小官,後因嗜酒誤事,連九品小官也做不成了。改朝換代後,朝廷徵召前朝官員,王績被任命爲門下省待詔。其弟王靜問他當待詔感覺如何?王績愁眉苦臉地說:“當侍詔很沒有意思,要不是給良酒三升,我早不幹了。”原來,按當時的規定侍詔一天可給三升酒。王績的上司陳叔達聽到此事,特意照顧他,給加到一斗,一時傳爲佳話,人們稱王績爲“斗酒學士”。

貞觀初年,王績聽說太樂署史焦革善釀酒,於是要求任太樂丞。官場人士一般都求升職晉級,而王績求官的動機卻不在官而在酒。後來焦氏夫婦相繼去世,王績乾脆棄官還鄉,專心研究釀酒技術,他把焦革制酒的方法撰爲《酒經》一卷;又收集杜康、儀狄等善於釀酒者的經驗,寫成《酒譜》一卷,可惜這兩本書都失傳了。

據稱王績只讀三本書:《周易》、《老子》、《莊子》,其他書一概不讀。王績的.哥哥王通是大儒,在黃河至汾河間,聚徒講學,名傳四方。而王績卻不拘禮法,對儒學那套繁文縟節嗤之以鼻。正如本首詩中所說:“禮樂囚姬旦,詩書縛孔丘”。王績丟官後,鄉間愚民嘲笑他。他寫了一篇文章說,有兩匹馬,一匹“朱鬣白毳,龍骼鳳臆,驟馳如舞”,於是主人喜歡它,天天讓它拉車,狂奔,最終活活累死;另一匹卻“重頭昂尾,駝頸貉膝,踶齧善蹶”,主人生氣,將它棄之荒野,倒得以“終年而肥”。這番理論明顯是深得老莊精髓的。所謂“巧者勞而智者憂”,“有用”沒有“無用”好,王績算是身體力行者。

佛經雲:“衆生擾擾,其苦無量”。“百年長擾擾”,何爲“擾擾”?就是那些煩心的塵俗之事,就是謀職謀財,求名逐利。凡俗之士,誰不是“世中擾擾之人”?之後,筆鋒一轉:萬事悉悠悠。總能從容看待這紛擾的諸般瑣事,悠然以對。“日光隨意落,河水任情流”,日落攔不住,就隨意讓它落,河水留不住,就任意讓它流,皺紋上了額頭,白霜染上了雙鬢,這是自然的過程,不用強求,也不用煩惱。

“禮樂囚姬旦,詩書縛孔丘”,“讀孔孟書,知周公禮”,王績對周孔二人直呼其名,如喚奴呼僕,說他們爲詩書禮樂所桎梏,畫地爲牢,作繭自縛,諷刺極爲尖刻。在那個時代,敢說這樣的話是極爲叛逆、狂誕的。

“不如高枕枕,時取醉消愁”。在物質生活極度豐裕的今天,有些人是出有寶馬,食有鮑魚,物質上比古人強了不知多少倍,卻未必快樂。而讀罷王績這首詩,心胸爲之一闊,如飲醇酒,不覺而醉,欣然忘憂。

《贈程處士》賞析3

“日光隨意落,河水任情流”的詩意:陽光隨着心意灑落,河水聽任感情流淌。

出自王績《贈程處士》

百年長擾擾,萬事悉悠悠。

日光隨意落,河水任情流。

禮樂囚姬旦,詩書縛孔丘。

不如高枕枕,時取醉消愁。

註釋

擾擾:煩亂。

悉:全,都。

悠悠:衆多的樣子。

姬旦:周公。相傳周代的禮樂制度都是周公制定的。

孔丘:孔子名丘。相傳《詩經》《尚書》由孔子編選而成。

參考譯文

一百年來長久地混亂紛爭,千萬種事物全都並舉雜陳。陽光隨着心意灑落,河水聽任感情流淌。

禮樂拘箝住了姬旦,詩書束縛住了孔丘,不如枕在高高的枕頭上,時時求得長醉以消除愁悶。

賞析

此詩題爲贈人,實爲敘志詠懷,抒寫詩人厭倦世事,鄙棄儒家觀念,故取唯求適意的人生態度。蕭疏曠達,氣格遒健,借“贈程處士”而一吐胸中塊壘,兼引程處士爲同調。

此詩抒寫詩人厭倦世事,鄙棄儒家觀念,故取唯求適意的人生態度。蕭疏曠達,氣格遒健。

在隋、唐兩代都曾出仕的王績,早年曾有襟懷抱負。自謂“弱齡有奇調,無事不兼修”,“明經思待詔,學劍覓封侯”(《晚年敘志示翟處士》)。但在隋唐之際的亂世,他所期待的詔書始終沒有到來,“覓封侯”更談何容易。中年逢喪亂後,便絕意仕進,歸隱田廬,過他置酒燒枯葉,披書坐落花的生活去了。

首二句,先寫“百年”,次寫“萬事”,以“百”、“萬”兩個約數接“擾擾”、“悠悠”,且以表示內在感情的'“長”、“悉”相銜接,概括了時間、空間和人事的紛繁,顯示出詩人厭煩塵囂、追求解脫的心理。由於詩人在現實中到處碰壁,鬱郁不得志,以致“才高位下,免責而已。天子不知,公卿不識,四十五十,而無聞焉”(《自撰墓誌》)。因此,他不得不對自己原先以正統儒者自居,以周公、孔子爲楷模,積極用世的人生態度進行深刻反思。反思的結果,使他覺悟到:正是“禮樂”囚禁了“姬旦”,“詩書”縛住了“孔丘”。囚禁、束縛二句,在前兩句的映襯對比下,顯得分外強烈、沉痛。日出日落尚且可以隨意自然,洋洋河水尚且可以任情東流,何況是人呢?爲什麼要既受禮樂的束縛,又受人事的拘牽,在憂生嗟世中作徒然的努力?“日光”、“河水”一聯,詩人以自然的景象與不自由的自我進行對比,至“禮樂”、“詩書”一聯發而爲憤激語。詩人決心皈依自然,過清靜無爲的生活。而皈依自然,歸隱田廬,不僅永遠做不了聖人,還必須放棄一整套與正統儒家思想相關聯的處世準則。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確立一種新的價值取向來對抗社會,以取得心理上的平衡。這種新的價值取向就是睡與醉。

“不如高枕上,時取醉消愁。”睡,代表不以世事爲念的生活;醉,意味着對社會的消極反抗。這也就是詩人在《田家三首》《醉後》《過酒家五首》中所說的:“阮籍生涯懶,嵇康意氣疏”、“阮籍醒時少,陶潛醉日多”、“眼看人盡醉,何忍獨爲醒?”

史載王績嗜酒,爲六合縣丞,即因嗜酒被劾去職;曾求爲太樂丞。《全唐詩》今存王績詩一卷,多繞酒氣。如“琴伴前庭月,酒勸後園春”,“平生唯酒樂,作性不能無”(《田家三首》),“風鳴靜夜琴,月照芳春酒”(《山中敘志》),“散誕時須酒,蕭條懶向書”(《薛記室收過莊見尋率題古意以贈》)等。其詩題中亦多“酒”字,如《嘗春酒》《獨酌》《題酒店壁》《看釀酒》等。雖篇篇有酒,但無一醉語。在這首詩中表現出的,不僅有他所企慕的阮籍、陶潛的蕭疏曠達之風,而且以自然的語言,遒健的氣概,滌初唐排偶板滯之習,與他著名的《野望》諸詩一起,透露出唐詩未來的新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