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自春來賞析

定風波·自春來賞析1

[宋]柳永

定風波·自春來賞析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

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

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

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

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

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

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註釋:

【1】定風波:詞牌名。一作“定風波令”,又名“卷春空”、“醉瓊枝”。雙調六十二字,上片五句三平韻,二仄韻,下片六句四仄韻,二平韻。

【2】芳心:指女子的心境。

【3】是事可可: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無興趣。一切事全含糊過去。可可:無關緊要;不在意。

【4】暖酥:極言女子肌膚之好。

【5】膩雲嚲:頭髮散亂。嚲(duǒ):下垂貌。

【6】梳裹:梳妝打扮。

【7】無那:無奈。

【8】恁麼:這麼。

【9】雞窗:指書窗或書房。

【10】蠻箋(jiān)象管:紙和筆。蠻箋:古時四川所產的彩色箋紙。象管:即象牙做的筆管。

【11】鎮:鎮日,整天。

【12】和:允諾。

【13】光陰虛過:時光白白度過。光陰:時間;虛:空。

 作品賞析:

【評解】

這首詞以深切的同情,抒寫了淪落於社會下層的歌伎們的思想感情,反映了她們對幸福生活的追求與嚮往,以及內心的煩惱與悔恨。上片融情入景,以明媚的春光反襯人物的厭倦與煩惱情緒。下片通過細膩的心理刻畫,反映歌伎對自由幸福生活的渴望與追求。這首詞是柳永俚詞的代表作之一。

全詞運用通俗的語言,不加雕飾,把人物的生活情態與心理活動,刻畫得細緻入微,

頗能體現柳詞的特色。

【集評】

張燕瑾《唐宋詞賞析》:柳永的身世處境,使他對處於社會下層的妓女的生活,有着很深的瞭解,對她們的思想感情也有着很深的瞭解。

因而,詞裏刻畫的許多婦女形象栩栩如生,描繪她們的心理活動,顯得格外生動、真切。《定風波》就是一首描寫很成功的以婦女爲主人公的詞。

艾治平《宋詞名篇賞析》:這首詞的語言生動地體現出柳永“俚詞”的特點。柳永

在語言上的“俚”和他“變舊聲,作新聲”,製作了大量的慢詞一樣,是他在詞的發展

上作出的貢獻。

這首詞以代言體的形式,爲不幸的歌妓似訴內心的痛苦,字裏行間流露出作者對歌妓的深憐痛惜,這在“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封建社會是不爲正統文人所認同的。相傳柳永曾去拜訪晏殊,晏殊就以這首詞中“針線閒拈伴伊坐”相戲,足見兩者藝術趣味之迥異。

這首《定風波》表現的是被情人拋棄者的一腔閨怨。詞從春來寫起;“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自從春天回來之後,他卻一直杳無音訊。因此,桃紅柳綠,盡變爲傷心觸目之色,即“慘綠愁紅”;一顆芳心,整日價竟無處可以安放。“是事可可”意思是事事都平淡乏味。儘管窗外已是紅日高照、韶景如畫,可她卻只管懶壓繡被、不思起牀。

“日上花梢,鶯穿柳帶”之美景反襯出“猶壓香衾臥”的慘愁。長久以來不事打扮、不加保養,相思的苦惱,已弄得她形容憔悴,“暖酥”皮膚爲之消損,“膩雲”頭髮爲之蓬鬆,可她卻絲毫不想稍作梳理,只是憤憤然地喃喃自語:“無可奈何!恨薄情郎一去,音書無個。”接下來,詞人讓這位抒情女主人公站出來直抒胸臆:早知這樣,真應該當初就把他留在身旁。在我倆那間書房兼閨房的一室之中,他自鋪紙寫字、念他的功課,我則手拈着針線,閒來陪他說話,這種樂趣該有多濃、多美,那就不會象現在這樣,一天天地把青春年少的光陰白白地虛度!詞的上闋重在以景襯情,描寫人物的外在表現。下闋則深入到理想情趣。主人公的理想就是讓心上人安安穩穩地吟詩誦書,自己在一旁溫存相伴,過一份靜謐、溫馨的正常人的生活。然而現實卻是冷酸無情的,多少個被情郎拋棄的青年女子在無邊的苦海中虛度着大好的青春年華。柳永在這首詞中代她們發出了心中的呼聲:“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從思想上看,這首詞明顯帶有市民意識。市民階層是伴隨着商業經濟的發展而壯大起來的`一支新興力量。它較少封建思想的羈縻,也比較敢於反抗封建禮教的壓迫。在“男女授授不親”的封建時代,它表現出一種新的思想面貌,反映在文人詞裏,就形成了《定風波》中這位女性的聲口:“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在她看來,青春年少,男恩女愛,纔是人間最可寶貴的,至於什麼功名富貴、仕途經濟,統統都是可有可無的。這裏所顯露出來的生活理想和生活願望,在晏殊等正統士大夫文人看來,自然是“俗不可耐”和“離經叛道”的,但是其中卻顯露了某些新的時代契機。

對於當時的市民羣衆來說,也唯有這種毫不掩飾的熱切戀情,纔是他們倍感親切的東西。因而,這種既帶有些俗氣卻又十分真誠的感情內容的詞作雖得不到正統文人的認同,卻能在市井間不徑而走,以至達到凡有井水飲處皆能誦歌的地齒。

從藝術上看,這首詞是對傳統詞風的一種俗化。在柳永以前,詞壇基本是小令的天下,它要求含蓄、文雅。到了柳永,他創制了大量的慢詞長調,鋪敘展衍,備足無餘。柳詞所寫的一對青年男女,實際上是屬於市民階層中的“才子佳人”,是功名未就的柳永自己和他在青樓中的戀人的化身。所以,爲了要表現這樣的生活和心態,柳詞就採用一種從俗的風格和從俗的語言。爲表現一位青樓歌女的情感,這首詞就採用了民間詞所常用的代言體寫法和任情放露的風格,以及那種似雅而實俗的語言。詞的上片,用富有刺激性的字面,例如“慘綠愁紅”,盡情地渲染了環境氣氛;再用濃豔的詞筆,如“暖酥消,膩雲嚲”之類,描繪了人物的外貌形態;接下來便直接點明她那無聊寂寞的心境即“終日厭厭”。以下直到下片終結,則轉入第一人稱的自述。那一連串的快語快談,那一疊疊的綺語、癡語,其中又夾着許多口語、俚語,就把這個人物的心理寫得活靈活現、躍然紙上。

她那香豔而放肆的神態,真摯而發露的情思,使人讀後如聞其聲,如見其形。綜觀全詞,不難看出柳永的這首詞典型地體現了市民價層那種“以真爲美”、“以俗爲美”的文學趣味。它不講求含蓄、文雅,只求暢快淋漓、一瀉無餘地發泄和表露自己的真實情感。

柳永的這種文學追求和他的生活經歷密切相關。宦場失意後落魄文人和知書識文的風塵女子極易產生共鳴,這首詞就是這種共鳴的產物。難怪元曲大家關漢卿會據此把柳詞擺上舞臺,用另一種方式傳唱這種非正統的精神。

這首詞是柳永俚詞的代表之作.詞人在詞中細膩地描寫了一位獨守空閨的少婦那百無聊賴以及思念怨恨的矛盾心情。這首詞爲表現不幸的歌妓似訴內心的痛苦,字裏行間流露出作者對歌妓的深憐痛惜。

詞從春來寫起:“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自從春天回來之後,詩人卻一直杳無音訊。因此,桃紅柳綠,盡變爲傷心觸目之色,即“慘綠愁紅”;一顆芳心,整日價竟無處可以安放。儘管窗外已是紅日高照、韶景如畫,可她卻只管懶壓繡被、不思起牀。“日上花梢,鶯穿柳帶”之美景反襯出“猶壓香衾臥”的慘愁。長久以來不事打扮、不加保養,相思的苦惱,已弄得她形容憔悴,“暖酥”皮膚爲之消損,“膩雲”頭髮爲之蓬鬆,可她卻絲毫不想稍作梳理,只是憤憤然地喃喃自語:“無可奈何!恨薄情郎一去,音書無個。”接下來,詞人讓這位抒情女主人公站出來直抒胸臆。

詞的上闋重以景襯情,描寫人物的外表現。下闋則深入到理想情趣。寫內心的悔恨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頭三句,點明“悔”字,反映出這位少婦的悔恨之情。繼之,又用“鎖”字與此相襯,烘托出感情的真摯、熱烈與性格的潑辣。

詞的下闋則是對理想中的愛情生活的設想和追求。他們坐在窗明几淨的書房裏吟詩作賦,互相學習,終日形影不離。然而現實卻是冷酸無情的,多少個被情郎拋棄的青年女子無邊的苦海中虛度着大好的青春年華。柳永代她們發出了心中的呼聲:“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結尾三句明確責示對青春的珍惜和對生活的熱愛。主人公的理想就是讓心上人安安穩穩地吟詩誦書,自己一旁溫存相伴,過一份靜謐、溫馨的正常人的生活。

全詩不僅吸取了民歌的特點,保留了民間詞的風味,而且還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作者沒有采取傳統的比興手法,也不運用客觀的具體形象來比喻和暗示自己愛情的熾烈與堅貞,而是採取感情的直接抒寫和詠歎。詞中,感情的奔放熱烈帶有一種赤裸無遺的色彩,明顯地具有一種大衆性。

定風波·自春來賞析2

定風波·自春來

宋代:柳永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譯文

自入春以來,見到那綠葉紅花也像是帶着愁苦,我這一寸芳心越顯得百無聊賴。太陽已經升到了樹梢,黃鶯開始在柳條間穿飛鳴叫,我還擁着錦被沒有起來。細嫩的肌膚已漸漸消瘦,滿頭的秀髮低垂散亂,終日裏心灰意懶,沒心情對鏡梳妝。真無奈,可恨那薄情郎自從去後,竟連一封書信也沒有寄回來。

早知如此,悔當初沒有把他的寶馬鎖起來。真該把他留在家裏,只讓他與筆墨爲伍,讓他吟詩作詞,寸步不離開。我也不必躲躲閃閃,整日裏與他相伴,手拿着針線與他相倚相挨。有他廝守,免得我青春虛度,苦苦等待。

賞析

這是一首寫愛情的詞篇,具有鮮明的民間風味,是柳永“俚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這首詞以一個少婦(或**)的口吻,抒寫她同戀人分別後的相思之情,刻畫出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婦形象。這首描寫閨怨的詞在宋元時期曾經廣爲流傳,受到普通民衆,尤其是歌妓的喜愛。到了元代時,關漢卿更是把它寫進了描寫柳永與歌妓戀情的雜劇《謝天香》裏。

上片,通過豔麗春光和良辰美景來襯托少婦的孤寂之情。開頭三句,寫春回大地,萬紫千紅。少婦因此反而增愁添恨。這裏暗示出,過去的春天她曾與“薄情”者有過一段火熱的戀情生活。次三句,寫紅日高照,鶯歌燕舞,是難得的美景良辰,而她卻怕觸景傷情,擁衾高臥。接三句,寫肌膚消瘦,懶於梳妝打扮。這和《詩經.衛風·伯兮》“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爲容”的精神是一致的,表現出愛情的堅貞不渝。未三句,揭示出這位少婦之所以“倦梳裹”的真正原因:“恨薄情一去,音信無個。”作者在上片用的是一種倒敘手法,不僅總結上片中的三個層次,而且還很自然地引出下面的內心活動和感情的直接抒發。

下片,極寫內心的悔恨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頭三句,點明“悔”字,反映出這位少婦的悔恨之情。繼之,又用“鎖”字與此相襯,烘托出感情的真摯、熱烈與性格的潑辣。在特別重視功名利祿的封建社會,一個閨中少婦爲了愛情而敢於設想把丈夫“鎖”在家裏,這無疑是一個大膽的反叛行動。這位少婦的舉措,可以使人聯想到《紅樓 夢》中林黛玉對功名利祿,對仕途經濟的批判,而且與柳永《鶴沖天》詞中所反映的思想感情也是一脈相通的。中六句是對理想中的愛情生活的設想和追求。他們坐在窗明几淨的書房裏吟詩作賦,互相學習,終日形影不離。結尾三句明確責示對青春的珍惜和對生活的熱愛。

這首詞具有濃厚的民歌風味。它不僅吸取了民歌的特點,保留了民間詞的風味,而且還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作者沒有采取傳統的'比興手法,也不運用客觀的具體形象來比喻和暗示自己愛情的熾烈與堅貞,而是採取感情的直接抒寫和詠歎。詞中,感情的奔放熱烈帶有一種**無遺的色彩,明顯地具有一種市民性。這是柳永生活時代都市高度繁榮的客觀反映。

從思想上看,這首詞明顯帶有市民意識。這首詞的另一特點是語言通俗,口吻自然,純用白描,這說明柳永在向民間詞學習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擴大了“俚詞”的創作陣地,豐富了詞的內容和詞的表現力。以深切的同情,抒寫了淪落於社會下層的歌伎們的思想感情,反映了她們對幸福生活的追求與嚮往,以及內心的煩惱與悔恨。

定風波·自春來賞析3

定風波·自春來

作者:柳永

朝代:清朝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譯文

這首《定風波》表現的是被情人拋棄者的一腔閨怨。詞從春來寫起:“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自從春天回來之後,他卻一直杳無音訊。因此,桃紅柳綠,盡變爲傷心觸目之色,即“慘綠愁紅”;一顆芳心,整日價竟無處可以安放。儘管窗外已是紅日高照、韶景如畫,可她卻只管懶壓繡被、不思起牀。“日上花梢,鶯穿柳帶”之美景反襯出“猶壓香衾臥”的慘愁。長久以來不事打扮、不加保養,相思的苦惱,已弄得她形容憔悴,“暖酥”皮膚爲之消損,“膩雲”頭髮爲之蓬鬆,可她卻絲毫不想稍作梳理,只是憤憤然地喃喃自語:“無可奈何!恨薄情郎一去,音書無個。”接下來,詞人讓這位抒情女主人公站出來直抒胸臆:早知這樣,真應該當初就把他留身旁。我倆那間書房兼閨房的一室之中,他自鋪紙寫字、念他的功課,我則手拈着針線,閒來陪他說話,這種樂趣該有多濃、多美,那就不會象現這樣,一天天地把青春年少的光陰白白地虛度!詞的上闋重以景襯情,描寫人物的外表現。下闋則深入到理想情趣。寫內心的悔恨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頭三句,點明“悔”字,反映出這位少婦的悔恨之情。繼之,又用“鎖”字與此相襯,烘托出感情的真摯、熱烈與性格的潑辣。中六句是對理想中的愛情生活的設想和追求。他們坐在窗明几淨的書房裏吟詩作賦,互相學習,終日形影不離。然而現實卻是冷酸無情的,多少個被情郎拋棄的青年女子無邊的苦海中虛度着大好的青春年華。柳永代她們發出了心中的呼聲:“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結尾三句明確責示對青春的珍惜和對生活的熱愛。主人公的理想就是讓心上人安安穩穩地吟詩誦書,自己一旁溫存相伴,過一份靜謐、溫馨的正常人的生活。

註釋

是事可可: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無興趣。一切事全含糊過去。暖酥消:臉上的油脂消散了。膩雲嚲:頭髮散亂。嚲(duǒ):下垂貌。無那:無奈。雞窗:指書窗或書房。語出《幽明錄》:"晉兗州刺史沛國宋處宗嘗得一長鳴雞,愛養甚至,恆籠著窗間。雞遂作人語,與處宗談論極有言智,終日不輟。處宗因此言巧大進。(《藝文類聚·鳥部》卷九十一引)。蠻箋象管:紙和筆。古時四川所產的彩色箋紙稱蠻箋。象管:即象牙做的筆管。鎮:鎮日,整天。

賞析:

這是一首寫愛情的詞篇,具有鮮明的民間風味,是柳永“俚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這首詞以一個少婦(或妓女)的口吻,抒寫她同戀人分別後的相思之情,刻畫出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婦形象。

這首詞具有濃厚的民歌風味。它不僅吸取了民歌的特點,保留了民間詞的風味,而且還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作者沒有采取傳統的比興手法,也不運用客觀的具體形象來比喻和暗示自己愛情的熾烈與堅貞,而是採取感情的直接抒寫和詠歎。詞中,感情的奔放熱烈帶有一種赤裸無遺的色彩,明顯地具有一種市民性。這是柳永生活時代都市高度繁榮的客觀反映。

從思想上看,這首詞明顯帶有市民意識。市民階層是伴隨着商業經濟的發展而壯大起來的一支新興力量。它較少封建思想的羈縻,也比較敢於反抗封建禮教的壓迫。“男女授授不親”的封建時代,它表現出一種新的思想面貌,反映文人詞裏,就形成了《定風波》中這位女性的聲口:“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這首詞的另一特點是語言通俗,口吻自然,純用白描,這說明柳永在向民間詞學習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擴大了“俚詞”的'創作陣地,豐富了詞的內容和詞的表現力。以深切的同情,抒寫了淪落於社會下層的歌伎們的思想感情,反映了她們對幸福生活的追求與嚮往,以及內心的煩惱與悔恨。上片融情入景,以明媚的春光反襯人物的厭倦與煩惱情緒。下片通過細膩的心理刻畫,反映歌伎對自由幸福生活的渴望與追求。這首詞是柳永俚詞的代表作之一。

柳永以前,詞壇基本是小令的天下,它要求含蓄、文雅。到了柳永,他創制了大量的慢詞長調,鋪敘展衍,備足無餘。柳詞所寫的一對青年男女,實際上是屬於市民階層中的“才子佳人”,是功名未就的柳永自己和他青樓中的戀人的化身。所以,爲了要表現這樣的生活和心態,柳詞就採用一種從俗的風格和從俗的語言。

柳永的這種文學追求和他的生活經歷密切相關。宦場失意後落魄文人和知書識文的風塵女子極易產生共鳴,這首詞就是這種共鳴的產物。難怪元曲大家關漢卿會據此把柳詞擺上舞臺,用另一種方式傳唱這種非正統的精神。

對於當時的市民羣衆來說,也唯有這種毫不掩飾的熱切戀情,纔是他們倍感親切的東西。因而,這種既帶有些俗氣卻又十分真誠的感情內容的詞作雖得不到正統文人的認同,卻能市井間不脛而走,以至達到凡有井水飲處皆能誦歌的地齒。從藝術上看,這首詞是對傳統詞風的一種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