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7篇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1

  蝶戀花·出塞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7篇

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翻譯

從古至今江山興亡都無定數,眼前彷彿戰角吹響烽煙滾滾戰馬馳騁來來去去,黃沙遮日滿目荒涼又能與誰說?只有蕭瑟的秋風吹拂着金戈鐵馬之地,卻是當年昭君捨身求和的路。枯老鮮紅的楓樹。

從前愁苦悽滾的往事無窮無盡,金戈鐵馬之地,卻是當年昭君捨身求和的路。曾經的一往情深有多深呢?猶如夕陽餘輝照射下,深山之中的綿綿秋雨。

註釋

無定據:沒有一定。

畫角:古管樂器,傳自西羌。因表面有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等製成,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振士氣,肅軍容。帝王出巡,亦用以報警戒嚴。

牧馬:指古代作戰用的戰馬。

誰可語:有誰來和我一起談談。

從前幽怨:過去各民族、各部族間的戰事。

鐵馬金戈:形容威武雄壯的士兵和戰馬。代指戰事.兵事。

青冢:長遍荒草的墳墓。這裏指指王昭君墓,相傳冢上草色常青,故名。

幾許:多少。

鑑賞

詞中有“牧馬頻來去”、“西風”及“青冢黃昏路”之語,青冢離龍泉關較近,因此可能創作於康熙二十二年九月扈駕至五臺山、龍泉關時。

詞的上片寫眼前之景,景象廣袤空闊,荒涼淒冷,情感悽婉哀怨。

詞人一開篇就感慨古往今來的興亡盛衰,從古到今,山河是沒有定數的,此時姓覺羅氏,彼時有可能姓葉赫那拉氏,江山的輪迴是不以人的意願而發生逆轉的。這句寫意氣勢博大,字裏行間流露出一種無法言語的無奈。從納蘭性德的身世來看,他雖然貴爲皇族,但也沒有主宰江山的機會,然而跟從皇帝出行的經歷,使他對國家的理解更爲深刻,使他對時局的變遷更爲敏感。作者並沒有沉溺於傷感,而是把思緒從對歷史拉回到了現實,在眼前,他看到了塞外營訓的場景。

“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此句看似平淡,卻讓人浮想聯翩。軍營中,號角聲起,只見戰士們橫刀立馬,神情嚴峻,將帥一聲令下,他們便在馬背上來來回回地操練,拼殺,好一幅壯觀的場面。可是,此時的威武嚴整,並不一定能夠使一個國家長久持續下去,它也許會在一夕之間煙消雲散,這怎能不讓人傷感?一代一代的王朝不都是這樣轟轟烈烈而來,又這樣失魂落魄而去?戰場上的廝殺聲,似乎也暗藏着幾份悲傷。從結構上來說,第一句是後兩句的一個概括,而後兩句又是第一句的具體展現。

雖然塞外的景象廣袤壯美,作者並沒有因此而心情愉悅,在他眼中,彌望的仍是一片荒涼,這滿目的荒涼又能給誰訴說呢?“荒涼”一詞,既是自然景象的真實寫照,又是作者心緒的如實昭示。秋天,萬物凋零,落葉滿地,一派衰敗之象,可誰又能說這不是作者心境淒涼的抒寫呢?作者貴爲皇族,雖然沒有出生入死的經歷,但仍然心存憂患,多少王朝就是在這起起落落中淹沒於歷史的長河中,清王朝也不例外。西風,即秋風。楓葉經霜會更紅豔,越紅離凋謝就越近。季節地逝去,風乾了自然界的一切,但卻風乾不了作者滿腹的憂愁。在此,作者借景烘托,把幽深的情愫收藏在深秋的楓葉裏。

詞的上片,無論寫景抒情,都沒有雕琢的痕跡,以複雜的思緒引出眼前的景象,片末看似以景收束,卻景中帶情。景中情感的流露,水到渠成,不事雕飾。

詞的下片抒發自己的報國志向無法實現的幽怨,景象氣勢磅礴,縱橫馳騁,情感婉約深沉。

“幽怨從前何處訴”,應爲從前幽怨何處訴,古人作詞,爲了韻律的需要,往往在詞序上作以調整。“從前幽怨”到底指的是什麼幽怨呢?就下文“鐵馬金戈”而言,應該指的是不能報效國家,縱橫沙場的幽怨。納蘭性德是康熙帝的御前侍衛,按理說,他有條件也有能力領兵打仗,但作爲一個封建帝王的臣子,做事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其所作所爲還得服從皇帝的安排。“何處訴”一語,就道出了他內心深深的孤獨,也許是英才蓋世,也許是位高權重,才使他的周圍變得冷清。

作者雖然志向高遠,可又能如何呢?最後不也是像王昭君那樣“獨留青冢向黃昏”?王昭君曾經因爲沒有賄賂畫工毛延壽而被漢元帝錯選作單于呼韓邪的妻子。爲了漢與匈奴的和好,她遠離家鄉,可是最終還不是變成了一堆黃土,有什麼用呢?自己空有一腔鐵馬金戈,氣吞萬里的報國之志,可擁有這樣的志向不也是徒勞的嗎?

作者心情沉重,他自我叩問:如果有人問我對理想的情意有多深?那就去看看深山中的夕陽與深秋中的細雨。“深山”“夕陽”“深秋”“雨”這幾個意象悲涼淒冷,讓人生髮出一種揮之不去又無法形容的傷感。從這些詩句中可以看出,作者對理想的追求是很執着的,但卻沒有一個實現的途徑,所以他的心頭淤積着太多的鬱悶。但這種情感的表達不是直接的,而是通過對景象的具體描繪展現出來的,婉約深沉,耐人尋味。

這首詞從整體上來說,景象博大磅礴,情感悽婉幽怨,自然流暢。面對塞外景象,作者以景寫情,又以情帶景,使情與景、形與意融爲一體。而上篇寫眼前之景,下篇寫從前之志,虛實形成對比。就整首詞來看,手法嫺熟而精到。

賞析

這首小詞通過對塞外古戰場的描寫,抒發了對歷代興亡和歷史變遷的感慨。

詞的上片寫景,描寫塞外古戰場的荒涼景象。

“今古河山無定據”,是說從古至今,政權更迭,江山輪迴,興替衰亡,沒有一個絕對的標準。而該句將詞人的“出塞”放在這樣廣闊的歷史空間中來寫,自會給讀者留下不一般的感受。“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頗具動感,既是寫實,突出邊塞風物的卓異,給人身臨其境之感;又像虛寫,如同歷史上無數紛爭的一個縮影,讓人想象塞外仍是戰爭頻仍。該句爲詞人下面的敘事創設特殊的背景,並藉此揭示事件的悲劇意蘊。

“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二句仍用描寫,放眼望去,整個塞北,平沙萬里,荒漠淒涼,連個說話的人也很難找到。西風颯颯,只有那幾株楓樹,又一次被吹紅了葉子。使人聯想起爲爭奪這塊土地鏖戰廝殺時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象。這些紅葉,又一次把人帶進了對歷史的回憶,加深了作品的縱深的歷史感。

詞的下片抒情,寫自己出塞的感觸。

“從前幽怨應無數”,當年昭君出塞時一定是“幽怨無數”吧!但從後來的情形推想,這“幽怨”則是橫無際涯,深不見底。“鐵馬金戈”,讓人想到的是英雄建功立業的豪情,但又有誰知曉與這豪情並置的竟是昭君無盡的“幽怨”啊!“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兩種景緻,兩種風格,反差之大,讓善良的心靈何其痛哉!這不正是“誰可語?”的原因嗎?若把歷史比爲一部長卷的話,那“鐵馬金戈”的場景只是其中的插頁,而“青冢黃昏路”的悲涼卻浸透着整個書卷。而詞人的這種感受又是如何傳達的呢?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一問一答,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沉痛至極。“深山夕照”已經讓人感覺悲涼,而“深秋暮雨”則程度更重。意象遞進疊加,既深化昭君“幽怨”的表達,也讓讀者感受詞人漸趨悲涼以至不堪悲涼之苦。如此以景結情,含蓄雋永。

漢元帝時,昭君奉旨出塞和番,在她的溝通和調和下,匈奴和漢朝和睦相處了六十年。她死後就葬在胡地,因其墓依大青山,傍黃河水,所以昭君墓又被稱爲“青冢”,杜甫有詩“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納蘭由青冢想到王昭君,問她說:“曾經的一往情深能有多深,是否深似這山中的夕陽與深秋的.苦雨呢。”作爲康熙帝的貼身侍衛,作者經常要隨聖駕出巡,所以他的心中也充滿了報國之心,但他顯然不想通過“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方式來成就自己的理想抱負,所以在尾句中作者又恢復了多情的本色,他以景語結束,將自己的無限深情都融人到無言的景物之中,在這其中,既包含了豪放,又充滿了柔情,甚至我們還會體味到些許的淒涼與無奈。

這首詞通過詩人“出塞”所見,描繪了眼前荒涼的和平景象,回顧歷史,總結出戰爭與和平兩種情況,是對中國歷史上王朝更替的規律性概括。因此毛澤東批註:“看出興亡”,肯定了這首詞的思想意義。

謝章鋌在《賭山莊詞話》中曾說過:“長短調並工者,難矣哉。國朝其惟竹坨、迦陵、容若乎。竹坨以學勝,迦陵以才勝,容若以情勝。”而讀完作者這首詞風蒼涼慷慨的詞作,可以得知謝氏此言不虛。

創作背景

這首詞是納蘭性德於公元1682年(康熙二十一年)八月奉命與副統郎談等出塞遠赴梭龍途中所作,詞人時年二十八歲。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2

出塞

清代:徐錫麟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

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譯文及註釋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

出征的戰士應當高唱軍歌勝利歸來,決心把滿族統治者趕出山海關。

出塞:本是樂府舊題,後人多用此題反映軍旅、邊塞生活。軍歌:這裏有高唱讚歌、慷慨從軍的意思。大刀環:戰刀柄上有環,環和“還”諧音,所以用它隱喻勝利而還。胡奴:中國古代對北方和西方各族的泛稱,這裏是清朝統治者的蔑稱。玉關:即玉門關。這裏借喻山海關,指要把清朝統治者趕出中原。

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guǒ)屍還。

戰士只知道在戰場上爲國捐軀,哪會想將來戰死後屍體以馬革包裹而還。

解:知道,懂得。沙場:戰場。何須:何必要。馬革裹屍:英勇作戰而死,屍體以馬革包裹而還。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出征的戰士應當高唱軍歌勝利歸來,決心把滿族統治者趕出山海關。

戰士只知道在戰場上爲國捐軀,哪會想將來戰死後屍體以馬革包裹而還。

註釋

出塞:本是樂府舊題,後人多用此題反映軍旅、邊塞生活。

軍歌:這裏有高唱讚歌、慷慨從軍的意思。大刀環:戰刀柄上有環,環和“還”諧音,所以用它隱喻勝利而還。

胡奴:中國古代對北方和西方各族的泛稱,這裏是清朝統治者的蔑稱。玉關:即玉門關。這裏借喻山海關,指要把清朝統治者趕出中原。

解:知道,懂得。沙場:戰場。

何須:何必要。馬革裹屍:英勇作戰而死,屍體以馬革包裹而還。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邊塞詩,寫於1906年。當時作者從日本回國,曾北上游歷,在吉林、遼寧一帶察看形勢,一路走來,有許多感想,於是就留下了這首七言詩。

賞析

“拼將熱血灑疆場 ”,這是一首邊塞詩,寫於1906年。當時作者從日本回國,曾北上游歷,在吉林、遼寧一帶察看形勢,一路走來,有許多感想,於是就留下了這首七言詩。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這開篇的兩句,詩人便是直抒胸臆,直接表達出了自己內心的一種願望,而且這兩句,也是非常好理解;對於出征的士兵來說,應該要高唱着戰歌,然後勝利歸來,只有要決心,一定是可以把胡奴趕出玉門關去。其實這更多的是詩人一種內心的表現,由於當時的滿族從關外,入主中原,使得很多的文人,都有這着這樣的一種抱負,但是徐錫麟這首詩,則是顯得更爲獨特,也更加的霸氣。

第三句在前句的基礎之上,更進一步深化出征戰士的思想境界,把他們出征的雄心和壯志上升到爲國犧牲的高度。“只解”是說心中所存唯一的念頭,排除了其他的種種想法。古人在對待“死”的問題上,很崇尚爲國而死,爲朋友而死,爲公而死,爲義而死,等等,其中尤以爲國捐軀被看作無上光榮的事,尤其是戰場上爲國犧牲,更是高於一切的莫大榮幸。這句詩正好體現了上述內容,強調了“爲國”二字。

末句,總領全詩,從反面講,爲國犧牲、戰死沙場,既然是人生最大的榮幸之事,那麼,對於屍體歸葬的問題,就不必考慮了。“徐錫麟把東漢時期馬援“馬革裹屍”的思想又作了更進一步的發揮,他用了“何須”兩個字,認定了只要爲國犧牲不問其它;至於屍體歸葬故土的問題,並不重要,所以才說“何須……還!”

這首詩抒發了作者義無反顧的革命激情和犧牲精神,充滿了英雄主義氣概,把一腔報效祖國、戰死疆場的熱忱發揮得淋漓盡致。在寫下了這首詩的一年以後,作者在安慶起義,失敗被捕,清政府要他寫口供,他揮筆直書:“爾等殺我好了,將我心剖了,兩手兩足斷了,全身碎了,均可,不可冤殺學生。”爾後,慷慨就義,他用生命實現了自己的理想。這首詩感情豪放激揚,語氣慷慨悲壯,英氣逼人,最後一句“何須馬革裹屍還”,寫出了他壯懷激烈、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總之,這是近代邊塞詩中難得的一首好詩。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3

忽聞天上將,關塞重橫行。

始返樓蘭國,還向朔方城。

黃金裝戰馬,白羽集神兵。

星月開天陣,山川列地營。

晚風吹畫角,春色耀飛旌。

寧知班定遠,猶是一書生。

翻譯

忽聽得天上降下將軍,在邊塞再次縱橫馳騁。

剛剛從樓蘭之國歸來,馬上又奔向朔方邊城。

戰馬披掛上黃金鎧甲,白羽旗下召集了神兵。

按星月分佈擺開天陣,據山川形勢排列地營。

晚風吹來軍中的號角,春光耀眼軍旗在飛動。

哪裏知道定遠侯班超,他原來還是一介書生。

註釋

天上將:形容將領用兵神奇。

橫行:比喻所向無敵。

樓蘭國:漢代西域的一個國家,故址在今新疆羅布泊西若羌縣一帶,後改名鄯善。

還:迅速。

朔方:漢武帝時置郡,故址在今內蒙古杭錦旗西北。

白羽:指白旄,一作用白旄牛尾裝飾竿頂的旗。

“星月”二句:讚美這位將軍精通兵法,能夠根據天象以及地形佈置陣營。

畫角:古代軍中號角。

飛旌:即飄揚的軍旗。

班定遠:東漢班超,本是書生,明帝時投筆從戎,出使西域,留滯三十一年,使西域五十多國歸屬漢朝,以功封定遠侯。《後漢書》有傳。

賞析

由詩題可知,這是一首唱和之作。有位將軍再度出塞,姓陸的縣令寫詩贈別,詩人遵循該詩原韻,運用描寫、想象、誇張等多種藝術手段,熱烈頌揚了將軍的愛國精神。

詩人一落筆就以“忽聞”兩字表達了意想不到的驚歎,同時,又用“天上將”盛讚了將軍的神武智勇。爲下文寫他再次馳騁疆場的壯舉作了鋪墊。三、四句,緊承第二句,以“始返”與“還向”相呼應,簡潔流暢地表現了將軍的西征北戰,奔馳不息。他剛從遙遠的“樓蘭國”返回,現在又要奔赴數千裏之外的“朔方城”。但是爲了安邦禦敵,這個以赫赫戰功贏得天將之稱的將軍急國家之所急,不貪圖安逸享樂,品德非常高尚。

“黃金裝戰馬”以下六句,是設想將軍再度出塞後的戰鬥生活,詩中沒有表現軍旅的艱辛,也沒有渲染戰鬥的激烈悲壯,而是突出表現了將軍的指揮才能,刻劃了一個威儀堂堂、諳熟六韜,足智多謀、善於用兵的統帥形象。他騎着黃金裝飾的戰馬,揮動繫有白旄牛尾的令旗,調集威武神勇的士兵,排列成像星空一樣壯觀神祕的軍陣,又借山川之便巧妙地安置了營寨。接着,詩人又以“晚風吹畫角,春色耀飛旌”暗示征戰的必勝。嘹亮的號角聲和軍旗上閃耀的春色透露,全軍士氣十分高昂,大捷在望。將軍的神武,也借這兩句氛圍描寫得到了渲染烘托。在這六句中,詩人分別使用了“裝”、“集”、“開”、“列”、“吹”、“耀”六個動詞,把戰馬、令旗、神兵、星月、山川、畫角、軍旗、晚風、春色交織在一起,生動地再現了英勇雄壯、聲勢震天的軍陣場景,大大增強了全詩的形象性和藝術感染力。

末二句:“寧知班定遠,猶是一書生”,借東漢班超投筆從戎,平寇立功,封定遠侯的事例,肯定書生出身的將軍定會建立名垂青史的功業。詩人先用反詰詞“寧知”領起,於後又以“猶是釋疑”,避免了平鋪直敘,表達了對將軍的殷切期望。

此詩氣勢激昂雄健,體現出一種蒸蒸日上的初唐氣象。詩中多處用典,或暗或明,羚羊掛角,縱橫開闔,語出自然,渾然一體,實爲大家手筆。宋人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中稱陳子昂“實是首起八代之衰者”,由此詩觀之,此言並不爲過。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4

後出塞五首

男兒生世間,及壯當封侯。

戰伐有功業,焉能守舊丘?

召募赴薊門,軍動不可留。

千金買馬鞍,百金裝刀頭。

閭里送我行,親戚擁道周。

斑白居上列,酒酣進庶羞。

少年別有贈,含笑看吳鉤。

朝進東門營,暮上河陽橋。

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

平沙列萬幕,部伍各見招。

中天懸明月,令嚴夜寂寥。

悲笳數聲動,壯士慘不驕。

借問大將誰?恐是霍嫖姚。

古人重守邊,今人重高勳。

豈知英雄主,出師亙長雲。

六合已一家,四夷且孤軍。

遂使貔虎士,奮身勇所聞。

拔劍擊大荒,日收胡馬羣;

誓開玄冥北,持以奉吾君!

獻凱日繼踵,兩蕃靜無虞。

漁陽豪俠地,擊鼓吹笙竽。

雲帆轉遼海,粳稻來東吳。

越羅與楚練,照耀輿臺軀。

主將位益崇,氣驕凌上都:

邊人不敢議,議者死路衢。

我本良家子,出師亦多門。

將驕益愁思,身貴不足論。

躍馬二十年,恐辜明主恩。

坐見幽州騎,長驅河洛昏。

中夜間道歸,故里但空村。

惡名幸脫免,窮老無兒孫。

翻譯

男子漢生在這個世上,就是要在壯年的候實現自己的報負。

應當征戰邊疆,怎麼可以守着自己出生的地方呆一輩子呢?

國家招用我們的時候遠赴薊門,大軍就要走了不可以因爲自己而留下。

把家裏的錢財全都散盡用來裝備自己。

那樣鄉親們會爲我送行,親戚朋友們把道路擠的滿滿的歡送我。

頭髮花白了纔有了點自己的功業,醉了以後看到別人年青有爲才感到羞愧。

想當年霍去病出徵,卻只能面帶苦笑看着自己的武器。

清晨,我到東門營報到,傍晚,就開拔到了河陽橋上。

晚霞映照迎風招展的軍旗,戰馬與蕭蕭朔風呼應嘶鳴。

一望無際的沙原排列着無數行軍帳幕,行伍首領各自召集手下的士兵。

夜空中,高高懸掛朗朗明月,軍令森嚴,整個營地寂然無聲。

幾聲悲咽的茄聲劃破長空,從軍壯士神情肅然,失去了往日驕縱之情。

借問統領軍隊的大將是誰?大概又是一個嫖姚校尉霍去病。

古代的將軍重視守衛邊疆,如今的邊將卻只重高官厚祿。

哪裏料得到皇帝偏又好武,出征的軍隊綿亙不斷,漫卷長空。

當今全國既已統一,就沒有出師必要,這樣卻還要孤軍深入。

使得戰士們都是爲了統治者的企圖而拼命。

在窮荒之地拔劍練習作戰,每天徵收成羣的戰馬。

將軍發誓要開發極北的地方,對吾皇效忠心。

捷報不斷傳來,其實是虛報邀賞,因爲是奚族與契丹本無寇警。

漁陽郡尚武,多豪士俠客,此豪俠之地,成天鼓樂轟隆。

渤海上船隻鼓帆前進,那是裝載來自東吳的糧食。

還有越羅與楚練,其光彩照耀得人身都發光。

主將的地位更崇高,氣焰更囂張,都不把朝廷放在眼裏。

邊疆之人不敢議論,有敢議論告發的死無葬身之地。

我本來出身良家,懂得許多門道,揣知主將有叛逆的可能,所以不敢跟從。

主將驕矜增加了我的憂慮,榮華富貴已不值得一說。

躍馬橫刀二十年,擔心的是辜負了明主的恩情。

眼看幽州叛軍長驅直入,洛陽即將淪陷。

於是半夜裏抄小路逃回家,可是故鄉已經變成了空村。

我幸虧沒有背上叛逆的罪名,如今孤身一人,沒有兒孫。

註釋

召募:這時已實行募兵制的“擴騎”。薊門,點明出塞的地點。其地在今北京一帶,當時屬漁陽節度使安祿山管轄。

道周:即道邊。

斑白:是發半白,泛指老人。居上列,即坐在上頭。

酒酣:是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庶羞,即萊餚。白居易詩“人老意多慈”,老人送別,只希望小夥子能多吃點。

別有贈:即下句的“吳鉤”。“別”字對上文“庶羞”而言。

吳鉤:春秋時吳王闔閭所作之刀,後通用爲寶刀名。深喜所贈寶刀,暗合自己“封侯”的志願,所以“含笑”而細玩。

東門營:洛陽東面門有“上東門”,軍營在東門,故曰“東門營”。由洛陽往薊門,須出東門。這句點清徵兵的地方。

河陽橋:在河南孟津縣,是黃河上的浮橋,晉杜預所造,爲通河北的要津。

大旗:大將所用的紅旗。

幕:帳幕。列,是整齊的排列着。這些帳幕都有一定的方位和距離。

悲笳:靜營之號,軍令既嚴,笳聲復悲,故慘不驕。

嫖姚:指西漢大將霍去病。“嫖姚”同“剽姚”,霍去病曾以“嫖姚校尉”一戰成名。

古人、今人:都指邊將說。重高勳,即貪圖功名。

亙:是綿亙不斷。

且:尚也。跟上句“已”字對照。

遂使:於是使得。承上“且孤軍”來,貔,音琵,即貔貅,猛獸,這裏比喻戰士。邊將貪功,人主好武,這就使得戰士們爲了統治者的企圖而拼命。勇,

是勇往:所聞,是指地方說的,即下文的“大荒”“玄冥”。《漢書·張騫傳》:“天子(武帝)既聞大宛之屬多奇物,乃發間使,數道並出。漢使言大宛有善馬,天子既好宛馬,聞之甘心,使壯上車令等持千金以請宛王善馬。”即此“所聞”二字的本意。

大荒:猶窮荒,過去所謂“不毛之址”。

玄冥:傳說是北方水神,這裏代表極北的地方。

兩蕃:是奚與契丹;靜無虞,本無寇警。

漁陽:郡名,今河北薊縣一帶。其地尚武,多豪士俠客,故曰豪俠地。

遼海:即渤海,粳音庚,晚熟而不黏的稻。來東吳,來自東吳。

主將:即安祿山。天寶七載祿山賜鐵券,

封柳城郡公:九載,進爵東平郡王,節度使封王,從他開始。

上都:指京師,即朝廷。凌,凌犯,目無朝廷。

多門:許多門道,有多次意。

益:是增益,“思”字照過去讀法應作去聲,愁思,即憂慮,是名詞。

躍馬:指身貴,兼含從軍意。

坐見:有二義:一指時間短促,猶行見、

立見:一指無能爲力,

只是眼看着:這裏兼含二義。長驅,言其易。河洛昏,指洛陽行將淪陷。當時安祿山所部皆天下精兵。

間道歸:抄小路逃回家。

惡名:是叛逆之名,祿山之亂,帶有民族矛盾性質,這個士兵不肯背叛,是完全值得肯定的。

註釋

上句“有”字喑含諷意,揭出功業的罪惡本質。“舊丘”猶“故園”,即“老家”。

召募,這時已實行募兵制的“擴(音廓)騎”。薊門,點明出塞的地點。其地在今北京一帶,當時屬漁陽節度使安祿山管轄。

這兩句模仿《木蘭詩》的“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轅”的句法。

道周,即道邊。

斑白,是發半白,泛指老人。居上列,即坐在上頭。

酒酣,是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庶羞,即萊餚。白居易詩“人老意多慈”,老人送別,只希望小夥子能多吃點。

別有贈,即下句的“吳鉤”。“別”字對上文“庶羞”而言。

吳鉤,春秋時吳王闔閭所作之刀,後通用爲寶刀名。深喜所贈寶刀,暗合自己“封侯”的志願,所以“含笑”而細玩。

洛陽東面門有“上東門”,軍營在東門,故曰“東門營”。由洛陽往薊門,須出東門。這句點清徵兵的地方。

河陽橋在河南孟津縣,是黃河上的浮橋,晉杜預所造,爲通河北的要津。

大旗,大將所用的紅旗。《通典》卷一百四十八:“陳(陣)將門旗,各任所色,不得以紅,恐亂大將。”這兩句也是杜甫的名句,因爲抓住了事物的特徵,故能集中地表現出那千軍萬馬的壯闊軍容,下句化用《詩經》的“蕭蕭馬鳴”,加一“風”字,覺全局部動,颯然有關塞之。

幕,帳幕。列,是整齊的排列着。這些帳幕都有一定的方位和距離。

因爲要宿營,所以各自集合各自的部隊。

因軍今森嚴,故萬幕無聲,只見明月高掛無中。上句也是用環境描寫來烘托“令嚴”的。

悲笳,靜營之號,軍令既嚴,笳聲復悲,故慘不驕。

大將,指召募統軍之將。“嫖姚”同“剽姚”,漢武帝時,霍去病爲嫖姚校尉,嘗從大將軍衛青出塞,故以爲比。

“古人”“今人”都指邊將說。重高勳,即貪圖功名。《昔遊》詩所謂“將帥望三臺”。因貪功名,故邊疆多事。

邊將貪功,本該制止,偏又皇帝好武,所以說“豈知”。有怪嘆之意。“亙”是綿亙不斷。

天地四方爲“六合”,這裏指全國範圍以內,全國既已統一,便無出師必要,但還要孤軍深入,故用一“且”字。且,尚也。跟上句“已”字對照。

遂使,於是使得。承上“且孤軍”來,貔,音琵,即貔貅,猛獸,這裏比喻戰士。邊將貪功,人主好武,這就使得戰士們爲了統治者的企圖而拼命。勇,是勇往:所聞,是指地方說的,即下文的“大荒”“玄冥”。《漢書:張騫傳》:“天子(武帝)既聞大宛之屬多奇物,乃發間使,數道並出。漢使言大宛有善馬,天子既好宛馬,聞之甘心,使壯上車令等持千金以請宛王善馬。”即此“所聞”二字的本意。

大荒,猶窮荒,過去所謂“不毛之址”。

《安祿山事蹟》:“祿山包藏渦心,畜單于護真大馬習戰鬥者數萬匹。”詩句當指此。

玄冥,傳說是北方水神,這裏代表極北的地方。這兩句要善於體會,因爲表面上好像是對皇帝效忠,其實是諷刺,正如沈德潛說的:“玄冥北,豈可開乎?”

上既好武,下自貪功,故奏捷日至。《通鑑》二百一十七:“天寶十三載四月祿山奏擊奚破之,虜其王。十四載四月奏破奚、契丹。”

點破“獻凱”只是虛報邀賞。兩蕃,是奚與契丹;靜無虞,本無寇警。

漁陽:郡名,今河北薊縣一帶。其地尚武,多豪士俠客,故日豪俠地。

遼海,即渤海,粳音庚,晚熟而不黏的稻。來東吳,來自東吳。

周代封建社會把人分成十等:王、公、大夫、士、皁、輿、隸、僚、僕、臺。這裏泛指安祿山豢養的爪牙和家僮。羅和練都有光彩,故曰“照耀”。這以上幾句,寫祿山濫賞以結人心。《通鑑》(同上):“天寶十三載二月,祿山奏所部將士勳效甚多,乞超資加賞,於是除將軍者五百餘人,中郎將者二千餘人。祿山欲反,故先以此收衆心也。”即其事。

主將,即安祿山。天寶七載祿山賜鐵券,封柳城郡公:九載,進爵東平郡王,節度使封王,從他開始。

上都,指京師,即朝廷。凌,凌犯,目無朝廷。

寫祿山一方面又用恐怖手段來俯制衆口,當時本有人告安祿山反,玄宗爲了表示信任,反將告發的人縛送祿山,因之“道路相目,無敢言者。”(見《祿山事蹟》)

是良家子,故不肯從逆:出師多門,故能揣知主將心事。二句是下文張本,多門,許多門道,有多次意。

益,是增益,“思”字照過去讀法應作去聲,愁思,即憂慮,是名詞。

所憂在國家,放覺身貴上不值一說。下二句正申“不足論”。

躍馬,指身貴,兼含從軍意,劉孝標《自序》:“敬通(馮衍)當更始之世,手握兵符:躍馬食肉。”

坐見,有二義:一指時間短促,猶行見、立見:一指無能爲力,只是眼看着:這裏兼含二義。長驅,言其易。河洛昏,指洛陽行將淪陷。當時安祿山所部皆天下精兵。

間讀去聲,間道歸,抄小路逃回家。

這句直照應到第一首。初辭家時,進庶羞的老者,贈吳鉤的少年,都不見了,一切都完蛋了。

惡名,是叛逆之名,祿山之亂,帶有民族矛盾性質,這個士兵不肯背叛,是完全值得肯定的。

創作背景

《後出塞五首》當作於公元755年(唐玄宗天寶十四載)冬,安祿山反唐之初。目的在於通過一個脫身歸來的士兵的自述,大聲疾呼的揭露安祿山的反唐真相,叫唐明皇快快清醒過來,並指出養成祿山反叛的原因,即在於他自己的好大喜功,過寵邊將,以致祿山得以邊功市寵、形成養虎貽患。

鑑賞

《後出塞五首》組詩敘寫開元(713—741)天寶(742—756)年間一位軍士從應募赴軍到隻身脫逃的經歷,通過一個人的遭遇深刻反映了天寶之變的“釀亂期”的歷史真實。

自開元中玄宗改府兵制爲募兵制,兵農分離,出現了職業兵。德宗時李泌論募兵制是禍亂的根源,說這種應募的兵士,既非土著,又無宗族,重賞賜而輕生。《後出塞五首》主人公正是這樣一個應募者形象。一無牽掛的漢子,樂意當兵吃糧。詩中提到相贈吳鉤的“少年”,當屬唐詩中常常寫到的少年遊俠一類人物。物以類聚,此詩主人公也應是這一類人物。組詩第一首系主人公自敘應募動機及辭家盛況;第二首敘赴軍途中情事,尚歸美主將;第三首是詩人的議論;第四首則揭露薊門主將的驕橫;第五首則寫逃離軍旅的經過。此組詩的突出成就,便在塑造了一個“典型環境中的典型形象”。對此詩的賞析,便應圍繞這一中心來進行。

一度懷着功名萬里雄心的軍士後來逃歸,其逃離的動機,詩中說得很清楚,是由於他在薊門軍中看到“主將”(當指安祿山)日益驕橫、目中無君,而朝廷一味姑息養奸“主將位益崇,氣驕凌上都,邊人不敢議,議者死路衢”,自己本爲效忠國家而來(“誓開玄冥北,持以奉吾君”),不料卻上了“賊船”,“坐見幽州騎,長驅河洛昏”,因而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了。

詩一開始就講得很明白,主人公赴邊的目的就是追求“封侯”,“首章便作高興語,往從驕帥者,賞易邀,功易就也。”(浦起龍)此人正是第三首所謂“重高勳”的“今人”、“奮身勇所聞”的“貔虎士”中的一員。“拔劍擊大荒,日收胡馬羣;誓開玄冥北,持以奉吾君”,也正屬於這類人物的誇耀口吻。從第一首“男兒生世間,及壯當封侯”到第五首“躍馬二十年,恐辜明主恩”的表白,可見主人公求取功名封賞的思想是一貫的,並未發生何種轉變。“古人重守邊”六句,不能理解爲詩中人思想的轉變,而只能理解爲詩人自己對時事的評議,或者說它們恰恰是詩人對筆下人物思想、行動的一種批判。說這是杜甫微露本相的地方還不夠,應該說這是作者直接激揚文字,站出來表態。這種夾敘夾議的手法,在杜甫詩中原是並不罕見的。

據《通典》稱:“國家開元天寶之際,宇內謐如,邊將邀寵,竟圖勳伐,西陲青海之戍,東北天門之師,磧西怛羅之戰,雲南渡滬之役,沒入異域數十萬人,向無幽寇內侮,天下四徵未息,離潰之勢,豈可量邪!”當時的邊境戰爭,唐玄宗好戰固然是一個原因;兵制的改變,也同樣是個重要原因。府兵原是寓兵於農的一種兵制,將帥不能擁兵自重,故唐朝前期沒有武夫割據事件。而募兵之行,誠如李泌所說,應募兵士多是不事生產的亡命之徒,他們貪功重賞,形成軍中好戰心理。上自朝廷,下至士兵,互相影響,正是“豈知英雄主,出師亙長雲。六合已一家,四夷但孤軍。遂使貔虎士,奮身勇所聞。”對侵侮鄰國的興趣隨戰爭的進行愈來愈濃厚,野心的將帥也就得到長成羽翼的機會。

《後出塞五首》就藝術地再現了這一特定時代的歷史生活。詩中主人公正是募兵制下一個應募兵的典型形象。他既有應募兵通常有的貪功戀戰心理,又有國家民族觀念。他爲立功封爵而赴邊,又爲避叛逆的“惡名”而逃走。組詩在歡慶氣氛中開頭,悽悽涼涼地結尾,是一出個人命運的悲劇。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5

原文

《出塞詞》

金帶連環束戰袍,馬頭衝雪度臨洮。

卷旗夜劫單于帳,亂斫胡兵缺寶刀。

翻譯

紮緊戰袍,繫上紅纓大刀,打馬前行,雪夜度過洮水河。

旗子高揚,連夜衝入單于帳內,砍殺胡兵,寶刀都殘缺破損了。

註釋

金帶:大刀柄上系的紅綢子。

連環:一種刀。

束:捆。

臨洮:古縣名,在今甘肅省岷縣,以臨洮水得名,在臨河沿岸。

卷旗:指急行軍,軍旗高高飄揚。

劫:劫持,衝殺。

斫:讀,砍。

缺:破損。

創作背景

唐王朝深受西、北少數民族特別是吐蕃君主的侵擾之苦,唐軍也不時出擊,攻佔對方土地。公元八四六年以後,吐蕃內部分裂,接着蕃、漢兩族人民起義,趕走吐蕃守將,唐軍也伺機進攻,收復大片土地。此詩便作於這一時期,反映了當時這一時期的情況。

賞析

這首詩猶如一幅出征圖,給人以強烈的感召力。

“金帶連環柬戰袍,馬頭衝雪度臨洮。”這兩句寫全副武裝的將士們出征殺敵。上句寫軍中將領的裝束。詩人不說其頭盔鎧甲,也不說其長短兵器,只言其腰帶,色爲金色,質爲金屬,緊束腰間,提攜戰袍,僅此一句,就寫出一個英武將軍的雄姿。下句寫騎兵部隊出征突出的場景。從“馬頭衝雪”四字看出,大雪紛飛,唐軍赴戰之艱辛,騎兵隊列,奔騰如潮,直赴敵陣,透出此戰必勝的勃勃雄心。

“卷旗夜劫單于帳,亂斫胡兒缺寶刀。”這兩句寫夜襲敵軍營的情景。上句的一“劫”字,寫出唐軍將士在軍旗率領下,直搗敵軍最高統帥的營帳,大有出其不意,石破天驚之感,表現了唐軍作戰的機智和勇敢。“卷旗”,表明將軍旗卷在旗杆上,悄然指向敵軍兵帳;“夜襲”,是說這次戰鬥是實行的夜間突襲,看出這場戰鬥是出其不意,奔襲敵營。下句寫唐軍闖進匈奴兵營,揮刀舞劍,東殺西砍,敵人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這句把詩的激情推向高潮。一“亂”字寫出唐軍與敵作戰的情景,見敵就殺,將寶刀左右揮舞,寫出將士飽滿的戰鬥精神。一“缺”字非常傳神,寫出唐軍因砍殺敵兵過多,刀劍竟然爲之缺豁捲刃,表明與敵人戰鬥的激烈和慘重。

這首詩除具有一般邊塞詩那種激越的詩情和奔騰的氣勢外,還很注重語言的精美,並善於在雄壯的場面中插入細節的描寫,醞釀詩情,勾勒形象,因此全詩神定氣足,含蓄不盡,形成獨特的藝術風格。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6

出塞二首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振,匣裏金刀血未乾。

翻譯

依舊是秦漢時期的明月和邊關,出關萬里去參加遠征的人都還未回還。

倘若曾經能夠抵禦外敵的名將還在,絕不會許匈奴南下牧馬度過陰山。

將軍剛跨上配了白玉鞍的駿馬出戰,戰鬥結束後戰場上只剩下淒寒的月色。

城頭上的戰鼓聲還在曠野裏震盪迴響,將軍刀匣裏寶刀上的血跡仍然沒幹。

註釋

但使:只要。

不教:不叫,不讓。教,讓。

胡馬:指侵擾內地的外族騎兵。

度:越過。

陰山:崑崙山的北支,起自河套西北,橫貫綏遠、察哈爾及熱河北部,是中國北方的屏障。

騮馬:黑鬣黑尾巴的紅馬,駿馬的一種。

新:剛剛。

沙場:指戰場。

震:響。

賞析

其一

這是一首的邊塞詩,表達了詩人希望起任良將,早日平息邊塞戰事,使人民過上安定的生活的願望。這首詩也被稱爲唐人七絕的壓卷之作。悲壯而不淒涼,慷慨而不淺露。

詩人從描寫景物景入手,首句勾勒出一幅冷月照邊關的蒼涼景象。“秦時明月漢時關”不能理解爲秦時的明月漢代的關。這裏是秦、漢、關、月四字交錯使用,在修辭上叫“互文見義”,意思是秦漢時的明月,秦漢時的關。詩人暗示,這裏的戰事自秦漢以來一直未間歇過,突出了時間的久遠。次句“萬里長征人未還”,“萬里”指邊塞和內地相距萬里,雖屬虛指,卻突出了空間遼闊。“人未還”使人聯想到戰爭給人帶來的災難,表達了詩人悲憤的情感。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兩句,融抒情與議論爲一體,直接杆發戍邊戰士鞏固邊防的願望和保衛國家的壯志,洋溢着愛國激情和民族自豪感。寫得氣勢豪邁,鏗鏘有力。同時,這兩句又語帶諷刺,表現了詩人對朝廷用人不當和將帥腐敗無能的不滿。有弦外之音,使人尋味無窮。

這首詩雖然只有短短四行,但是通過對邊疆景物和徵人心理的描繪,表現的內容是複雜的。既有對久戍士卒的濃厚同情和結束這種邊防不顧局面的願望;又流露了對朝廷不能選賢任能的不滿,同時又以大局爲重,認識到戰爭的正義性,因而個人利益服從國家安全的需要,發出了“不教胡馬度陰山”的誓言,洋溢着愛國激情。

詩人並沒有對邊塞風光進行細緻的描繪,他只是選取了征戍生活中的一個典型畫面來揭示士卒的內心世界。景物描寫只是用來刻畫人物思想感情的一種手段,漢關秦月,無不是融情入景,浸透了人物的感*彩。把複雜的內容熔鑄在四行詩裏,深沉含蓄,耐人尋味。這首詩意境雄渾,格調昂揚,語言凝鍊明快。

其二

第一句“騮馬新跨白玉鞍”。騮馬,長有黑鬣的紅馬,指駿馬。新,剛剛。白玉鞍,裝飾有白玉的馬鞍。這句的順序爲“新跨白玉鞍騮馬”,說將士們飛身跨上配有白玉鞍的戰馬。寫戰前充分準備,將士們英姿勃勃,對戰鬥勝利充滿信心。

第二句“戰罷沙場月色寒”。沙場,原指沙漠地帶,後指戰場。寒,冷,淒冷。意思說:一場激戰結束了,戰場上的月色顯得十分淒冷。作者沒有直接去寫戰鬥經過,由準備出戰,一下寫到戰鬥結束。那麼,仗打得怎麼樣呢?用戰場上“月色寒”三字作了含蓄的表示。它不僅指夜晚天冷,連月光也寒氣逼人,還指月光映照下的戰場屍橫遍野,血跡斑斑,給人淒冷的感覺。說明戰鬥非常激烈、殘酷。

三、四句“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裏金刀血未乾”。鐵鼓,用鐵皮箍着的戰鼓,結實聲壯。猶,還。匣,刀鞘。金刀,鋼刀,古時泛指金屬爲金。意思說:戰鬥雖然結束了,但城頭上催戰的鐵鼓,彷彿還在耳邊震響;將士們不由地抽出鞘裏的鋼刀,鋼刀上的血跡還沒有幹。這兩句寫戰鬥回顧,說戰鬥剛結束不久,將士們餘興未盡,戰鬥情緒還是那麼高昂,心裏抑制不住勝利的喜悅。這兩句寫得非常形象生動,使人也如同聽到戰場震天動地的鼓聲,想見將士們拭看鋼刀的情景,有身臨其境之感。

這首詩抒寫自信、進取、開拓爲特徵的傳統尚武精神,風格剛健、清新。詩人描寫戰爭的勝利,不在於字面,而在於構成一種氣氛。詩歌選取戰鬥生活的一個片段,以“騮馬”“沙場”“鐵鼓”“金刀”等戰爭意象串成一系列戰鬥生活的畫面,戰鬥的激烈與戰場的肅殺盡在其中。詩頭“新跨”一詞將戰士風風火火、迎接戰鬥的激情表達得淋漓盡致,而詩尾以“血未乾”這樣一幅看似血腥的場景描寫戰士的內心——熱血並未因爲戰鬥的結束而冷卻。這種激烈肅殺的氣氛,生動地表現出戰士的颯爽英姿和激昂振奮的風貌。

作者在這首詩中抓住戰鬥剛剛結束的場面加以描寫,塑造了一個英姿颯爽、勇猛善戰的將軍形象,熱情地歌頌了將士們爲國殺敵立功的勇敢精神。

詩人描寫勝利,不在於字面,而在於構成一種氣氛。把戰士的颯爽英姿,激昂振奮的風貌寫了出來。

創作背景

《出塞》是王昌齡早年赴西域時所做,《出塞》是樂府舊題。組詩的第二首,《全唐詩》同時也錄入李白詩作下,作《從軍行》或《行軍》。但《李白全集校注匯釋集評》沒有《軍行》一首。歷來對此詩真實作者存有不同意見。

《出塞》原文及翻譯賞析7

出塞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

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古詩簡介

《出塞》是近代資產階級革命家、詩人徐錫麟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作於一九零六年春。作品在藝術上繼承了唐代邊塞詩的風格,具有豪邁雄渾的特色。描寫將士的邊塞生活。這首詩通過擬寫出徵者的豪壯心情,表達了作者堅強的戰鬥決心和爲國捐軀、視死如歸的革命精神。

翻譯/譯文

出征的戰士應當高唱軍歌勝利日來。

決心把滿族統治者趕出山海關。

戰士只知道在戰場上,要爲國捐軀。

何必考慮把屍體運回家鄉。

註釋

①環:與“還”同音,古人常用作還鄉的隱語。

②胡奴:指清王朝封建統治者。玉關:即甘肅玉門關,漢時爲出塞要道。

③沙場:本指平沙曠野,後多指戰場。古人有詩云:“沙場烽火連胡月。”

④馬革裹屍:英勇作戰,戰死於戰場。《後漢書·馬援傳》:方今匈奴、烏桓,尚在北邊,欲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

賞析/鑑賞

“拼將熱血灑疆場 ”,這是一首邊塞詩,寫於1906年。當時作者從日本回國,曾北上游歷,在吉林、遼寧一帶察看形勢,一路走來,有許多感想,於是就留下了這首七言詩。

啓首兩句就寫得頗具氣勢,“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出征的戰士應高唱着戰歌,揮舉大刀,要一直把清朝統治者殺到關外。玉關,本指玉門關,這裏代指山海關。清政府是在關外發跡的,因此要殺到關外,把他們徹底消滅。這裏用一個“環”字,預示着反清鬥爭一定會取得勝利,戰士們會踏着歌聲,凱旋而回。後兩句寫得極其悲壯,抒發了作者的情感,“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作爲一名戰士,想到的只是爲國捐軀,根本不去考慮身後事,爲國捐軀,死得其所,又何必用“馬革裹屍還”呢?

這首詩抒發了作者義無反顧的革命激情和犧牲精神,充滿了英雄主義氣概,把一腔報效祖國、戰死疆場的熱忱發揮得淋漓盡致。在寫下了這首詩的一年以後,作者在安慶起義,失敗被捕,清政府要他寫口供,他揮筆直書:“爾等殺我好了,將我心剖了,兩手兩足斷了,全身碎了,均可,不可冤殺學生。”爾後,慷慨就義,他用生命實現了自己的理想。這首詩感情豪放激揚,語氣慷慨悲壯,英氣逼人,最後一句“何須馬革裹屍還”,寫出了他壯懷激烈、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總之,這是近代邊塞詩中難得的一首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