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幽夢讀後感

一簾幽夢入春來

古典幽夢讀後感

--綠窗春夢散文賞析

綠窗蘭舟,迤邐情深;捲起半簾,一彎明月;白狐火狐,獵手紀事;金色玫瑰,夢遊大地。字字珠璣,漫卷書香,一時些許微醺,迷醉途中,輾轉把玩,不忍釋手。

綠窗春夢,詩意的名字,想必博名亦是神來之筆,掩卷沉思時的收穫,否則,這等魅惑的字眼怎能信手拈來?

初讀綠窗的文字,以爲大學學究之文,透着古樸與端莊,品香茗,搖香扇,一襲旗袍,兩隻玉環,三言兩語,一幅女才子矜持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之感。再細讀文字,發現生性率真,豪爽耿直,且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感,乃感嘆,文如其人最匹配。散文的真性情由綠窗再次闡釋。

或許承德的山莊蘊藉着太多的古樸厚韻,或許大學的校園旖旎着一派溫馨靜謐,亦或許壩上草原的秀美豐贍滋養了讀書人,無論如何,隨着深入文中,一股特殊的味道撲面而來,我聞到了三股氣息。

《綠窗還似蘭木舟》詩情畫意,柔情悱惻,一首首詩詞漫不經意間帶你走入江南水鄉,斷草殘雪,紋理細膩,惜墨如金

“錢見柳意態幽嫺,丰神秀媚,玉貌珠冠,眼波如月,且活潑伶俐,口吐錦繡,縱談詩景,不讓鬚眉。”

輕描淡繪,倏然間一幅江南水鄉圖躍然紙上,錢謙益與柳如是的浪漫相識相見慢鏡頭回放。

詩詞自有詩詞韻,行文自有行文術。仔細品讀綠窗文字,馨香來自“雕鏤玉砌”,深厚的古詩詞底蘊,飽讀詩書的根基令文字“活色生香”,同樣是引用,詮釋,自有新意,不蔓不枝,火候地道。

“遇着,已是極稀,誰先拉住誰都好。只要傾空心地,全部長成愛的森林。衝破障礙是必須的,但障礙也無非是紙老虎。”

短短几句,擲地有聲,睿智靈透,不能不說是綠窗真性情的袒露。

“這些聰明率性的女人,這些果敢忘情的男人,互贈滿籮滿筐的愛,同時獲得精神的聖潔。歷史的長空曾經泊過這樣一隻只璀璨的小舟,因而云捲雲舒。”

寥寥幾句,看似平淡實則是情感內蘊,理智不失感性,讀罷啓迪心智,燃起激情,天空一片明媚燦爛。這或許就是文字的收穫,精神的慰藉。

《綠窗還似木蘭舟》短小精悍,詩詞墨香,力透紙背,猶如一幅玉器,玲瓏剔透。文字的意境着眼於“愛”字,破卻一切世俗,禮教,探幽人性之本質,不能不說是“言之成趣,言之有理,言之有物”。

《捲起半簾舊時月》雖是一則讀後感,但文字同樣散逸出濃郁的古典雅韻。

董橋乃香港多家媒體編輯,早年留學歐美,可謂飽學“東西”,長期的文字薰染,自成一派,滿紙風月卻又深蘊文化,既可談女人的嫵媚,性感,又可聊歐洲的巴洛克,文藝復興;既談四十男人的不惑,也談妙齡少女的懷春;有時狂放不羈,不忌世俗;有時又風-花雪月,沉香閨中。由於文字的個性,自成一派。

“讀董橋《舊時月色》,不一定要有月,不一定要倚窗,不一定要手捧香茗,不一定要熟讀宋詞。月在書梢,窗在書櫺,香茗在泛黃的印紙上,宋詞在搖曳的字裏行間”。

藝術地感悟,妥帖地描摹,董橋文字的“魂魄”便已顯露一半,但沒有唐詩宋詞的薰染,同樣是誦讀,怕不會有深深的印記吧。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作者與讀者的相識可以跨越千年,因爲他們的“磁潮有着相吸的物理特性。

“每晚讀着,把書房階前的花影,幻化成窗外婆娑的樹影,臺北故宮的水中月色,鋪成牀頭的一束橘紅”。

沒有旖旎的情思,沒有想象的`翅膀,恐怕不會飛躍千里去臺北的故宮暢遊吧,沒有浪漫的意識,沒有知性達觀的心態,恐怕亦不會有“一束橘紅的”的品味吧。

“董橋儼然怡紅公子了。花開千朵,有紫陌雲開的芙蓉勝境,自然也有惋惜堪憐的點點落紅:容貌性情極似英國作家吳爾芙的艾麗佳,有時心情好到要飛,忽爾夜半悄悄跑出去抱着那株白樺樹大哭。”

沒有進入佳境,沒有惺惺相惜的橋樑,恐怕不會領略到董橋文字的精髓,此謂悟性,一種藝術的感覺,一種性情的薰陶,一種敏銳的觸覺。

“董橋的心中,一定有個後花園,世界再紛繁,那一片天空始終窗竹影搖,月色翩然,晝,與閒章、印石發展深戀,夜,與古瓷、書畫共沐雨雲。”

語言的美在於韻律,但韻律屬於“刀削斧鑿”範疇,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底蘊在於選擇,一種意象就是一種情趣,閒章,印石,古瓷,書畫乃高雅之物,連綴在一起,便成了“珍珠”,熠熠閃光。連綴的絲線則是匠心,。

“知道是老傢伙,卻從沒細緻打量過。又想念老家紅木櫃子上擺着的幾個扁扁的匣子,上面是班駁的暗紅花影,晃着小小的銅環。有一種想觸摸的衝動,可是離故鄉離老屋也有些遠了。”

爲文首講意境,也即“氣質”,二則是“架構”,高者乃深思熟慮,巧妙佈局,但有時流於雕琢之感,“行雲流水”則是可遇不可求,是一種情感的自然流淌,如水,看似無章法,四處流溢,但終歸滴水匯成河,河水融成江海,“興之所至,下筆入流”說的就是此理。在讀者品味董橋意猶未盡時,綠窗的筆鋒自然轉折,老屋則是鄉情,親情的代表,一句故鄉,老屋也有些遠了陡升悵惘,一種莫名的感動涌上心頭,恣肆的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因爲想起了年邁的父母,難捨的“根脈”情節。有詩詞文韻,更有親情血脈,這種混合可想而知對於讀者的“殺傷力”。

綠窗一直做着春夢,那是文字森林的的格林童話,那是冰雪世界的伊索寓言,那更是精神世界的一種盛世蓮花,我不能打擾她,沒準現在正一簾幽夢入春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