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賞析國中語文基礎知識總結

國中語文基礎知識之葬花吟賞析

葬花吟賞析國中語文基礎知識總結

如果讀者再把《葬花吟》同榮府中所有青年女子的命運聯繫起來思索,又覺得這不僅僅是黛玉一個人的詩讖,同時也是大觀園羣芳共同的詩讖。

《葬花吟》“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等末了數句,書中幾次重複,特意強調,甚至通過寫鸚鵡學吟詩也提到。可知紅顏老死之日,確在春殘花落之時,並非虛詞作比。同時,這裏說“他年葬儂知是誰”,前面又說“紅消香斷有誰憐”、“一朝飄泊難尋覓”等等,則黛玉亦如晴雯那樣死於十分悽慘寂寞的境況之中可以。那時,並非大家都忙着爲寶玉辦喜事,因而無暇顧及,恰恰相反,寶玉、鳳姐都因避禍流落在外,那正是“家亡莫論親”、“各自須尋各自門”的日子,詩中“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或含此意。

“三月香巢已壘成,樑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樑空巢也傾”幾句,原在可解不可解之間,憐落花而怨及燕子歸去,用意甚難把握貫通。倘作讖語看,就比較明確了。大概春天裏寶黛的婚事已基本說定了,即所謂“香巢已壘成”,可是,到了秋天,發生了變故,就像樑間燕子無情地飛去那樣,寶玉被迫離家出走了。因而,她悲嘆“花魂鳥魂總難留”,幻想着自己能“脅下生雙翼”也隨之而去。她日夜悲啼,終至於“淚盡證前緣”了。

這樣,“花落人亡兩不知”,若以“花落”比黛玉,“人亡”(流亡也)說寶玉,正是完全切合的。賈寶玉凡遭所謂“醜禍”,總有別人要隨之而倒黴的。先有金釧,後有晴雯,終於輪到了黛玉,所以詩中又有“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的雙關語可用來剖白和顯示氣節。“一別秋風又一年”,寶玉在次年秋天回到賈府,但所見怡紅院已“紅瘦綠稀”(脂評),瀟湘館更是一片“落葉蕭蕭,寒姻漠漠”(脂評)的淒涼景象,黛玉的閨房和寶玉的絳芸軒一樣,只見“蛛絲兒結滿雕樑”(脂評謂指寶黛住處),雖然還有寶釵在,而且以後還成其“金玉姻緣”,但這不能彌補他“對境悼顰兒”時所產生的巨大精神創痛。“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樑空巢也傾!”就是這個意思。這些只是從脂評所提及的線索中可以得到印證的一些細節,所述未必都那麼妥當。但此詩與寶黛悲劇情節必定有照應這一點,應不是主觀臆斷;其實,“似讖成真”的詩還不止於此,黛玉的《代別離·秋窗風雨夕》和《桃花行》也有這種性質。前者彷彿不幸地言中了她後來離別寶玉的情景,後者則又像是她對自己“淚盡夭亡”(脂評)結局的預先寫照。

有人說《葬花吟》是從唐寅的兩首詩中“脫胎”的(《紅樓夢辨》)。詩歌當然是有所繼承借鑑的,但不應把文藝創作的“源”和“流”的關係弄顛倒了。說到《葬花吟》在某些遣詞造句、意境格調上利用前人之作,實不必到明人的集子中去找。唐初劉希夷《代悲白頭翁》中“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之類爲人熟知的詩句也足以借取利用。即如葬花情節,也未必徑取唐寅將牡丹花“盛以錦囊,葬於藥欄東畔”事,作者的祖父曹寅的《楝亭詩鈔》中也就有“百年孤冢葬桃花”的詩句,也不足以啓發他的構思。但這些都是“流”,都僅僅是利用,既不表現詩的主要精神,也決不能代替作者源於現實生活的'創造。何況,如前所述,此詩中,作者運筆鬼斧神工之處,完全不在於表面上那些傷春惜花詞句的悱惻纏綿。

“傷心一首葬花詞,似讖成真不自知。”黛玉這首抒情詩,實際上也是隱示其命運的讖語。她如一朵馨香嬌嫩的花朵,悄悄地開放,又在狂風驟雨中被折磨得枝枯葉敗,從世界上悄悄消逝。說這首詩是讖語,是就其整體的思想而言,並不是說每字每句都隱示着黛玉的具體遭遇。

《葬花吟》中消極頹傷的情緒也是極其濃重且不容忽視的。它曾對缺乏分析思考能力的讀者起過不良的影響。這種情緒雖然在藝術上完全符合林黛玉這個人物所處的環境地位所形成的思想性格,但畢竟因作者在某種程度上有意識借所傾心的人物之口來抒發自己的身世之感,而顯露了他本身思想的弱點。人們同情林黛玉,但同時也看到這種多愁善感的貴族小姐,思想感情是十分脆弱的。

她們儘管未來的具體遭遇各不相同但在“有命無運”這一點上卻沒有兩樣,都是在“薄命司”註冊的人物。隨着賈家的敗落,所有的大觀園內的女孩兒都要陷於污淖、溝渠之中,都沒有好命運。

總結:將花擬人,以花喻人,把花的命運與人的命運緊相聯繫,有力地控訴了那些摧殘花的自然界和扼殺人的黑暗社會惡勢力。明寫花,實寫人,將人物的遭遇、命運、思想、感情融匯於景與物的描繪之中,創造出內涵豐富、形象鮮明生動的意境,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