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事抒情散文1500字走親戚

編者按:逢年過節,我們都會去走親戚,多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下面我們就來看看作者在走親戚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記事抒情散文1500字走親戚

母親有五姊妹,兩個兄長,兩個妹妹。在我少小的時候,每到春節,拜年走親戚算是一件大事。

我母親是個多產的母親,除了流產的那個不算,總共生下了九個兒女。可惜父親早逝,四十歲那年就走了,不然,還不知要生多少個孩子。後來由於遇到災荒年,一個哥哥因飢餓而不擇食,誤吃了有毒的果子,足足嘔吐了一天一夜後,不治而亡,一個弟弟,也不到一歲就早早夭折。

一家人口多,最怕過年,也最怕走親戚,但又不得不走。舅舅家要先走,姨媽家自然也要去。我母親最愁的就是過年,除了準備一些年貨,就是要想盡辦法爲兒女做一件新衣,一雙新鞋子。

每年臘月的這一個月,是母親最忙最累的一個月。每晚在昏暗的油燈下,母親一針一線地納鞋底,我不知母親要用多少個夜晚,才能爲我們做一雙新布鞋,有多少次我一覺醒來,母親還在油燈下穿針引線。做好了鞋子,母親又用平常精打細算節儉下來的錢,用隊裏分得的布票去供銷社扯布料,然後請裁縫師傅爲我們量身做衣裳。好多年了,我沒有看見母親爲自己做一件像樣的衣服,穿的還是父親爲她做的。母親的衣服,真的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我母親五姊妹,都住在不同的地方。過年拜年走親戚,就自然成了大事難事了。但不管怎樣,親戚是一定要走的,特別是過年去舅舅家拜年,更是少不得,這是禮節,但我小時候喜歡走親戚還是姨媽家。去姨媽家當天回不來,必須得住下,走路要翻山越嶺,涉水過河,如坐“汽划子”船也行,那先要走十五里山路,再到山門洪碼頭,買票坐“汽划子”船。說來坐“汽划子”船的次數少,走路的時候多,坐“汽划子”船,要經過已被攔河水淹沒的“官田”,但可望見杵在半山腰那個一半已沒在水裏的“碉堡”,也不知是抗日戰爭時期還是解放戰爭時期留下的。我招工參加工作那年是坐“汽划子”船走的,後來因爲修通了公路,再也不走水路,不坐“汽划子”船了,後來也聽說這座“碉堡”在某年某月某日突然坍塌了。

有一年,二姐領着三姐四姐和我,來到大姨家拜年,大姨全家甚是歡喜。我大姨個子生得小巧但五官端莊,性格內斂,也不善言辭。我們去了,只是微笑,挨個兒用手摸摸我們的頭,然後說,過了一年,你們又長高了。接着,大姨問二姐,你大姐還有兩個弟妹沒來呢。二姐回說,大姐要陪母親守家,弟妹還小,母親不讓來。過後,大姨趕緊去擺果子,招呼我們吃。而往往這時候,表兄妹也大多走親戚家拜年了,有的'去舅舅家,有的去我家,留守在家的也只有一兩個表兄表妹了。這樣也好,由於錯開了,雙方都有牀鋪睡。那時窮,一家準備多餘的牀鋪少,像我們一去就幾姊妹,至少也要空缺兩個牀位才行。

這年我與姐姐在大姨家住了一天,再去小姨家住一天,在大姨家住的本是好好的,可到了小姨家就出了問題。那晚不知什麼原因,我在夢中尿牀了。當時我羞得無地自容,早上起牀時,我硬要等姐姐起牀後,我才起牀,而且起牀後,立即把被子摺疊好,蓋在被尿溼的地方。記得當時姐姐還誇了我,說我在家時從沒疊過被子,今天算是長大了。那天我低着頭,匆匆吃了早飯,就嚷着要回家,生怕讓小姨知道我尿牀了,我認爲那是件多麼丟面子的事呢。再一個,小姨不像大姨,她生得高大,性格大大咧咧,直腸子,整天笑呵呵的。我想如果讓她知道了,不當場取笑我纔怪呢。好得在我們動身回家前,小姨並沒發現。

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母親很少要我們去小姨家了,但小姨在他們五姊妹中,她是去世最早的一個。小姨去世時,母親領着我們去悼念小姨,母親在小姨的靈前,嗚嗚地哭成了個淚人兒,我也哭得淚流滿面。

(作者簡介)李方明 , 湖南省攸縣人、湖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攸縣作協理事。90年代中後期開始文學創作,有小說、散文、紀實文學散見於《湖南文學》《西部散文選刊》原創版《湖南散文》《湖南工人報》《長沙晚報》《作家園地》《株洲日報》等省市各類報刊,著有長篇小說《生存》等。

作者|李方明

公衆號:梅州藝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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