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級語文知識點總結歸納之古詩十九首分析

不同於漢賦之雕琢鋪張,膚廓無真意,而始終如詩、騷一樣以情意之表抒創作的中心。這樣它就在實際上開創的中古詩才情並重,以氣馭才,以才達氣的優秀傳統。

九年級語文知識點總結歸納之古詩十九首分析

首先是劉勰的《文心雕龍·明詩篇》說: “至成帝品錄,三百餘篇,朝章國採,亦云周備,而詞人遺翰,莫見五言。”又說:“古詩佳麗,或稱枚叔,其《孤竹》一篇,則傅毅之詞,比採而推,兩漢之作乎?”劉勰說,西漢成帝時曾編選了當時流傳下來的文學作品,共有三百多篇,但這些作品裏並沒有五言詩。可是他又說,現在傳下來的這一組非常好的古詩,有人說是枚叔的作品,而其中的《孤竹》那一篇,則是傅毅的作品。枚叔即枚乘,是西漢景帝時的人,傅毅是東漢明帝、章帝時的人。現在我們先來討論枚乘,等一下再說傅毅。大家知道,景帝的時代比成帝早得多,如果景帝時代的枚乘寫出了這麼多這麼好的五言詩,那麼成帝時代編選作品時怎麼會不選這些詩呢?這已經是一個問題。但認爲這些詩裏有枚乘作品的,還有徐陵。他編的《玉臺新詠》中,收了九首枚乘的詩,其中有八首在《古詩十九首》之內。然而,劉勰、徐陵和昭明太子蕭統都是南北朝時代的人,以《昭明文選》、《文心雕龍》和《玉臺新詠》這三部書相比較,《玉臺新詠》成書年代最晚。 《昭明文選》選了這一組詩,標爲“古詩十九首”,說明蕭統當時不知道它們的作者; 《文心雕龍》說“古詩佳麗,或稱枚叔”,說明劉勰也不敢確指枚乘就是這些詩的作者;那麼徐比他們的年代稍晚,怎麼反而能夠確定枚乘是它們的作者呢?更何況,徐陵編書的態度是比較不認真的,因此他的說法並不可信。其實,比他們年代更早的,還有陸機。陸機曾寫過十四首擬古詩,其中有一部分所擬的就是徐陵認爲是枚乘所寫的那些作品。但陸機只說是擬古詩,卻沒有說是擬枚乘。這也可以證明,在陸機的時代,人們也不以爲這些古詩是枚乘的作品。

所以,鍾嶸《詩品》就又提出了另一種看法。他說: “陸機所擬十四首,文溫以麗,意悲而遠,驚心動魄,可謂幾乎一字幹金。其外‘去者日以疏’四十五首,雖多哀怨,頗爲總雜,舊疑是建安中曹王所制。”所謂“曹王”,指的是建安時代的曹氏父子和王粲等人。

你們看,現在已經有了好幾個可能的作者了。一個是西漢景帝時的枚乘,一個是東漢明帝、章帝時代的傅毅,一個是東漢獻帝建安時代的曹王等人。劉勰說《孤竹》一篇是傅毅所作,傅毅與《漢書》的作者班固同時,但《漢書·藝文志》裏並沒有記載他寫過五言詩之類的作品。而且傅毅與班固齊名, 《詩品序》中曾批評班固的《詠史》“質木無文”,那麼傅毅似乎也不大可能寫出如此諧美的五言詩作品,因此傅毅之說也是不可信的。既然如此,建安曹王的說法是否可信呢?我以爲也不可信,因爲《古詩十九首》與建安曹王作品的風格大不相同。而且曹丕在一些文章中對王粲等建安七子的詩都有所評論,卻從來沒有提到過他們之中有哪一個人寫過這麼好的十九首詩。

給《昭明文選》作註解的`李善說得比較謹慎。他說:“並雲古詩,蓋不知作者,或雲枚乘,疑不能明也。詩云‘驅車上東門’,又云‘遊戲宛與洛’,此則辭兼東都,非盡是乘,明矣。昭明以失其姓氏,故編在李陵之上。”所謂“辭兼東都”是說,這十九首詩中應該兼有東漢的作品。爲什麼這樣說呢?因爲西漢建都長安,東漢建都洛陽,“上東門”是洛陽的城門,“宛與洛”也是指洛陽一帶地方。只有在東漢的時代,洛陽才這樣繁華興旺。李善並沒有否定詩中有西漢枚乘的作品,但又指出詩中可能兼有東漢的作品,所以說這種說法是比較謹慎的。於是後人因此又有了“詞兼兩漢”的說法,認爲《古詩十九首》中既有西漢的作品,也有東漢的作品。這種說法,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通達,其實也不能夠成立。

最後,我還要強調一個問題:在一般選本中,對《古詩十九首》往往只選其中的幾首,但如果你要想真正瞭解《古詩十九首》,真正得到詩中那種溫厚纏綿的感受,只讀幾首是不夠的,必須把它們全部讀下來。因爲這十九首詩在風格和內容上雖然有一致性,實際上又各有各的特點。如果你會吟誦的方法,那就更好。吟誦,是中國舊詩傳統中的一個特色。我以爲,它是深入瞭解舊詩語言的一個很好的方法,因爲它能夠培養出在感發和聯想中辨析精微的能力。

總結:當你用吟誦的調子來反覆讀這十九首詩的時候,你就會“涵泳其間”,也就是說,你會像魚遊在水裏一樣,被它的那種情調氣氛整個兒地包圍起來,從而就會有更深的理解和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