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僞是有用的賞析

虛僞是有用的

虛僞是有用的賞析

虛僞在衆多人眼中是個不受歡迎的面具,一種虛假的僞飾,是遭人摒棄的貶義詞。但我不以爲然,我認爲它更似一面能折射出人性的心鏡——我們都是人,有人的善,亦有人的惡。因爲人性醜惡,所以我們不得不提防它;因爲人性向善,所以我們不得不諒解它。正因我們生活於這兩種針鋒相對的極端之下,所以我們必須得僞飾自己,一面要站在比小人更奸更詐的立場去提防,另一面要撕裂虛僞的假面,以比仁者更憐更憫的態度去諒解,如此才能在風口浪尖下生活得更安全,舒心。

虛僞並不是教你詐騙他人,而是教你看清世事,是教你更技巧地堅守原則,是教你保護自己,且在風雨狂瀾中,做箇中流砥柱。

片面地評論虛僞的好與壞是一個巨大的悖論,當你注視着它的惡濁,它會騰起耀眼的光亮,而當你膜拜它的偉力時,它便會轉過身去讓你看一看瘡痍斑斑的後牆。不屑於僞裝,甚至單純得不懂僞裝之人,頻頻與陷井摩肩接踵,因爲他們過於純粹,以至將整個世界的人與事想得太過單純,並因不懂待人接物之道,屢次被危險的急流所裹卷,挫敗。反之,自身過於虛僞,並只知用虛僞設下圈套者,雖然因此而獲利,但因它不懂虛僞的高尚一面,對虛僞只知蔑視,褻瀆並利用它的偉力,始終自身蘊含的善良,將被吞噬,得到應有的懲罰。

虛僞的用處不僅囊括僞飾自己,更多在於保護自己,但在此之中,不乏一些意圖不軌的不潔。生活在非洲草原上的一種紅面猴,有着自己的無垠樂土,同時在這生生之機、洋洋之意中,蘊含着一種可怖的危險——鷹的捕食。但上天似乎眷顧着他們,在這空空的草原之上,佈滿一類帶刺的灌木叢。紅面猴也異常機智,爲了擺脫天敵的捕殺,自己寧願躲入其中,此中有一些貪生怕死的紅面猴,縮入叢林深處,也因爲僞飾太深,在爬進時傷痕累累,陷得愈深,愈易接近死亡。聰慧的.另一羣懂得巧妙地淺飾,只是借用其避難,不會深受其害。猴類都懂得虛僞免難,人亦何嘗不懂。但不乏一些無欲則剛之人,認爲自己清廉,便沾沾自喜,孰不知,正因自己有清譽,所以更不能太正,太直,逾越不可犯的邊境。因爲你清廉,並不代表他人不污穢。如若你剛正不阿,認爲自己無後顧之憂,表態不會與他們蛇鼠一窩,很可能那羣蛇鼠翌晨就讓你遭秧,甚至捲鋪蓋走人。爲什麼?“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你是一顆未爆彈,不知哪一天,你看不慣他,將他揪出,自己引爆。你在,他能安心嗎?即使你沒犯錯,他們也要安個罪名,將你攆走或轉移。所以,若是你能正確地掩飾自己,一直含蓄收斂、淡泊、清廉下去,他們又怎會注意你,將你除去,而你又會遭此罹難嗎?

虛僞也是一物兩面,有保護自己的一面,也有不提倡的一面。其性質的根本區別在於出發點不同。前者是避難的僞裝,後者是不潔的欺騙,收效也有本質的差異。前者如醍醐灌頂,陶醉身心,將途中莫明的危險預知,防患於未然,在處事與交流時,能有着靈醒的一瞥,不暴露出自身的弱點。後者如酸雨腐蝕,固然踩着他人的頭向上爬,但在你貪婪圖利時,也會有另一羣圖謀不軌之人虎視眈眈,更會遭受賢者的鄙夷,腐蝕最後一絲良知,最終害人害己。

虛僞是一種高端的處世之道,雖不登大雅之堂,卻可受益匪淺,就算升學不久的我們,也時常會遇見值得一用之處,是一種智慧,覺醒我們的睿智與警惕,在他人透露各類信息時,自己還能心存警覺,對自己的祕密緘口不言。只有在僞裝的陰庇之下,才能大大咧咧的張揚。

虛僞並不是藏愚守拙般的警慎,而是出於對自身精明的衛護與表現,人們對它的唾棄是一種對智慧的蔑視,毫無疑問,這種蔑視會使嚴謹縝密的自一方式淪陷,唯有拾起,才能使奮發凌厲的思想圓鈍,使得虛僞的面具成爲自衛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