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讀後感:湖畔桃源鄉里的思考

五色令人目盲; 五音令人耳聾; 五味令人口爽; 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 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題記

瓦爾登湖讀後感:湖畔桃源鄉里的思考

人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呢?又強大,又脆弱,總之是一切矛盾的結合體。從表面上看來,個體與個體之間並沒有明顯的差異,尤其是當我們拋開各自身披的種種枷鎖——光線妝容、金縷衣、紋身、刻有家徽的戒指、誘惑的漂亮皮囊,當然還有污言穢語。有人說,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他們有控制自己慾望的能力;我還要說,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他們具有創造力。

笛福筆下的魯濱遜在荒島上一手建起自己的安身之處,但他對孤獨的逃避自己對文明社會的渴望如業火般從未停止過,他用於消解憤懣甚至病痛的信念全部來自生存的慾望以及一本《聖經》。梭羅卻不是,他細心地生活,而不是生存,他的內心的理念比任何宗教信仰都來得強烈:遠離人羣,拋開已被物質揉碎的文明,走回迎接他的自然的懷抱裏去重整內心。爲了達到靈魂涅槃,有人不惜進行近乎苛虐的修行,而有的`人僅從一片落葉中便能參透世間萬物的規律。我們對這些千奇百怪的做法不必抱有孰是孰非的評判,每一個獨立個體的生活方式包括勞動創造的方式本就不同。

我不知道將讀後感的題目定爲“桃源鄉”是否合適,梭羅的湖畔小屋的確是他一手改造,但一顆釘子,一個土豆,一分一釐的支出,也是他與外界仍有聯繫的證據,作者就在那裏,用文字給讀者開出一隅淨地。不,“桃源鄉”是不合適的,我們能儘量用心去感受,卻無法踏足哪怕跨過邊境。在當今這個信息構建起的網絡中,我們每一個人都像蜘蛛,離開了網,便失去了食物來源。然而在酒足飯飽之後,是否需要重新思考:明明有別的選擇,難道我們只能心甘情願地、日復一日於原地結網?

前兩天竟然抽空看了《雲圖》,如果某天,影視作品裏的場景變爲現實:海平面上升,低層民衆老鼠似的擠在街頭,地球徹底一體化,哪怕我們僅僅踏入一個空房間,只消按下按鈕便能虛構出一個桃源地,那時這些唾手可得的東西,除了做一劑安慰劑,還有別的什麼用處嗎?《搏擊俱樂部》裏說:廣告誘惑我們工作,然後買不需要的東西。設想某天,一個人成了上帝與魔鬼的賭注,擁有了一切他想要的東西,難保他不會因爲害怕失去這一切而剪掉自己的舌頭。我開始崇拜梭羅的極簡生活了,麪包不是一定要加酵母的,地毯是可有可無的麻煩物件,前來拜訪的客人們少有比一個鄉野農夫有更加淳樸的智慧。

或許有人對“物質”的解讀有些誤解,《瓦爾登湖》便以經濟開篇,並不是對物質加以斥責,而是系統地講了生命需要一定的物質基礎加以維持。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人類的一個優點在於,在叢林法則的敦促下,大多數人們都竭力去追求更多;而缺點就是,我引用作者的話——

“人們不因缺少基本生活物質而貧困,而因缺少奢侈品而貧困。”

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他們懂得控制自己的慾望。我還要說,人之所以爲人,因爲他們能創造,會追求,有溫度,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