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航員和洋蔥國小作文

媽媽在做意大利麪醬,她對我說:“親愛的格洛莉亞,你去幫我買一個洋蔥吧。”

宇航員和洋蔥國小作文

“好的。”我拿了一些錢就去了。

超市裏擠滿了人,老人們推着購物車,小孩子們叫喊着要糖果,還有很多人在覈對購物清單,堵住了過道。

我繞過擁擠的購物車,走到蔬菜區,在裝滿洋蔥的箱子裏挑了一個最漂亮的——它又大又圓,淺棕色的外皮閃閃發光。我走到收銀臺前,站在隊伍的最後。我的旁邊是博科李嬰兒食品顯示區,它猶如一面巨大的玻璃牆,比我還高。所有的小罐子堆積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座城堡。城堡的門窗上插着一面錦旗,上面寫着“寶貝實力”,塔尖上還有一面紅白相間的小旗子,寫着“博科李更好地呵護寶寶”。我開始數罐子,當數到第346個時就不數了,因爲至少還有1000個。

結賬的隊伍停滯不前。爲了打發時間,我開始拋洋蔥玩,並試着在拋出時玩些花樣。

一個穿藍色運動服的女人站在我身後,抱着一盒麥片。她向我微笑,我也衝她笑了笑。

我決定在她面前露一手。於是,我大膽瘋狂地把洋蔥拋出,糟糕!沒有接住!洋蔥向着嬰兒食品城堡的方向滾去,天啊,城堡快倒下了!

我父母得賠償那些摔碎的罐子!超市的經理一定會殺了我!還有,我的家人也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呆在那兒,不敢再看下去。但是沒聽到爆裂聲,我是不是嚇聾了?洋蔥早該落地了,我的末日該到了。

有人輕拍我的肩膀。如果我睜開眼睛,將會看到商店經理和滿地的破碎罐子——我不想看到他,更不想看到那糟糕的一幕。

又有人拍我,這次拍的是頭部!

接着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給,你的洋蔥。”

我睜開雙眼,是那個穿藍色運動服的女人,她把洋蔥遞給我,“幸好我經常打棒球。”

“噢,噢,哦!”我緊緊抓住這個洋蔥。

“噢,噢,哦!”我再次感嘆。

“不用客氣。”她說。

她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波浪形的捲髮烏黑髮亮,金色的耳環垂着藍綠色的墜子,她側頭的'時候,耳環也跟着轉動。我看出她的墜子是地球——做得很像地球,有着綠色的大陸和藍色的海洋。“你的耳環真漂亮啊!”

她笑了,“是朋友們送的,爲了記住我們的旅行。”

不知爲什麼,當她說“旅行”二字時,我覺得她的面孔彷彿在哪裏見過。終於,我想起來了。

“我以前見過你!”我說,“我在電視上見過你!”

她笑了,“可能吧。”

“你一定是——格蕾絲·斯瑞特博士,那個宇航員是你吧?”

她側了側腦袋,耳朵上掛的小地球開始轉動。“是我啊。”她說。

我很驚訝,因爲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名人,而這時,在這個超市裏,一位名人正在我的身旁,並且我——格洛莉亞·瓊斯正與她說話,這一切是由我玩拋洋蔥引起的。“我們去年在學校瞭解過太空站了,”我說,“你就在那裏,地球的上空。”

“我和我們團隊都在那裏。”斯瑞特博士說。

“太空是什麼樣子的?”

“你知道的。”她說。

“我怎麼會知道?”我問。

“其實我們本來就在太空裏,”斯瑞特博士說,“現在我們就是在太空裏啊。”

“是的,”我說,“但是這和你去過的太空一樣嗎?一定有區別吧。”

“你真的想了解嗎?”她問,我點點頭。

“最可怕的事情是我們在太空站外的工作。每次做完工作,就飄進太空,對着宇宙。那裏有無數的星星——空曠、深遠、漆黑。它們似乎召喚着我們,去做永無止境的旅行,這非常可怕。”

她接着說:“所以我們就轉過身看着地球,我們在200英里的高空,可以看到巨大的漩渦般的雲團和閃爍的雪原,整個地球是一片汪洋大海,而不是被分割成大洋和國家。”

我試着去想象她看到的每一樣東西,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真想親眼看到這些,”我說,“我想當宇航員,但我知道這不可能。”

斯瑞特博士皺着眉頭說:“爲什麼不可能?”

“現實中沒人能做到。”我說。

“你可能會做到,”她說,“但是,如果你一直說不行就可能真不行。”

“可是,我真是不行!”我低頭看着洋蔥,我連洋蔥都接不好,怎麼能成爲宇航員?

斯瑞特博士也看着我的洋蔥,“你拋得很好——只是沒接好,”她說,“你說不行也沒關係,比較現實、理智。當你真正知道自己不行時,它可以給你時間喘息。但是當你不確定行與不行時,這樣的說法將阻撓你前進,它讓人垂頭喪氣。你不想這樣吧?”

“我剛纔已經泄氣了,”我說,“幾分鐘以前,在我拋洋蔥的時候。”

“如果不想泄氣,”斯瑞特博士說,“在說自己的時候就要小心——因爲你很可能向你認爲的方向發展。”

我想了想她說的話,又問:“如果我想成爲宇航員,現在該怎麼做?”

“你需要好好上學,”她說,“你還要克服心中的恐懼,不是祛除——只是克服。”

結賬隊伍突然向前進了,我們也向前走着。我們身後的人可能認爲我和斯瑞特博士是母女,正在祕密地聊天,因爲他們與我們之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怎樣克服呢?”

“通過做困難的事情,並爭取成功,”斯瑞特博士說,“這就是取得自信的方式,這得靠你自己去學習了,但你還要留一點點恐懼——它會讓你格外小心。”

結賬大軍慢慢前行,我們也跟着向前。

“大的東西其實都很小,”斯瑞特博士說,“這是生命的祕密。”

“爲什麼——”我剛說了這幾個字,但是我沒有機會問了,因爲該我結賬了。

收銀員看看我的洋蔥,“小姑娘,洋蔥稱重了沒?”

“沒有,先生。”我說。

“回去稱重。”

我只得回去。

“再見!”斯瑞特博士說。

“再見!”我說。去稱重的路上,我回頭看她,她拿着麥片盒正向出口走。我向她揮手,但她沒看到。

我終於明白了小東西有大道理,就像通過洋蔥我認識了宇航員;但是大東西都很小,我現在還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