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老師的作文:我的老師

學校在村子的西頭,西距傳說中的趙南長城不到五十米,一排九間堂屋,土坯瓦房,兩頭是教室,中間是兩位老師的辦公室。校園東西略長,周圍有沒有明顯的標誌,只是在東邊的小石嶺上有個豁口,算是大門。南面臨路,路南便是紅旗渠的第十三支渠。我的啓蒙教育就是在這個充滿鄉情、和諧溫馨的環境中完成的。

懷念老師的作文:我的老師

國小四個年級分東西兩個班,一、三年級一個班,二、四年級一個班。每年隨着四年級升五年級走了,一年級新生補充進來,原來的二四就成了一三,一三就成了二四,如此交替輪迴。我在東班,教我們的是20歲左右的馮老師,性格開朗,和藹可親,除了教我們語文算術主課外,還擔任四個年級的音樂體育。音樂課是兩個班合起來一起上,歌聲嘹亮,常常引得路上行人駐足觀望。

馮老師對我很好,記得一次總校組織教師去縣城電影院看電影,我說我也想看,他神祕地笑着說到時我叫你。《苦惱人的笑》,我永遠記住了這個電影的名字。西班的石老師五十多歲,瘦瘦的,不太高,很嚴厲,教鞭棍隨時可能落到調皮學生的頭上,他除了教本班的主課外,還負責四個年級的美術。由於是複式班,學生們在教室外面讀書學習的機會較多,下午的東山牆根,大柿樹底下,十三支渠兩岸……無不是學習的絕佳場所……

操場在校園西邊,緊挨着大堤嶺(趙南長城),兩個水泥澆注的籃球架,一直靜靜地躺在操場的地上,從來沒有啓用過。經常做的體育項目是第六套廣播體操和跑步,在作跳躍運動和跑步時,揚起的塵土會擋住大家的視線抑制大家的呼吸。所以,儘管體育課是學生們撒歡的時間,但沒有幾個真正願意上的,最愛聽的是馮老師長長的哨聲和一句“解散”。兩個教室前的乒乓球檯是大家歡樂的源泉。每當下課的哨聲響過,老師前邊出來,後面便是飛跑着搶佔球檯的男生們。有時本班的老師稍稍拖一會兒堂,球檯便會被早下課的另一班學生佔了。馮老師辦公室有一副嶄新的球拍,經常拿出來和同學們玩,大家也以贏老師一個球而歡呼雀躍。其餘的球拍都是家長給學生自制的光板拍子,這種球拍最傷球,猛抽幾下,一個新球便粉身碎骨。

東班球檯邊上有棵白楊樹,水杯粗細,好動的學生把它也作爲了體育器材。大家人騎着人,分作兩派互相撕扯,誰先被拉下來算誰敗,於是,小楊樹成了挽救失敗的支撐,搖啊搖……終於有一天樹葉枯黃,根部鬆動,再也無力奉陪大家了。爲此,馮老師經常拿小樹爲例教育大家,可惜,全班四十多個人不知道幾個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三年級的寒假,在鞭炮聲裏,馮老師帶着幸福開心的笑,騎着自行車把新媳婦娶回了家。新媳婦很漂亮,白裏透紅的臉上掛着笑容,常穿一件時興的'綠軍服,利利落落。在我家牆上貼着一張《寶黛夜讀》的畫,新媳婦像極了畫中的林黛玉,那種氣質,那種嫋娜姿態,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時,是馮老師最快樂的時光,上下學路上口中歌聲飛揚,老遠就聽到了。花開花落,斗轉星移,上高中上大學參加工作,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從斷斷續續點點滴滴的信息中,瞭解到馮老師坎坷的人生:漂亮的新媳婦在女兒五歲時撒手去了,第二個媳婦給他留下一個九歲的女兒也走了,大女兒難產走了……在痛苦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中,再一次組織了家庭……

前年,馮老師已過上子孫繞膝其樂融融的退休生活,一家人住在風景秀麗的天平山風景區,剛剛翻修的房子寬大明亮,影壁上大大的紅“福”字襯托出滿堂的喜慶之氣。老師每日“臨清溪聽鹿鳴,登高峯攬流雲”,生活愜意着呢。我默默在心裏爲老師這遲到的幸福祝福。

隨着歲月的滄桑,環境的變遷,那份對物的記憶,對親情的感受,尤其是不能爲自己尊敬的人做點什麼的愧疚,會化作一份濃濃的思鄉之情,點點滴滴,絲絲縷縷,由心底而生,逐漸瀰漫,揮之不去。

東籬生 本名馮元慶,男,林州市人,網名弄菊東籬,筆名仲馬、東籬生。河南省詩詞學會會員,林州市作協會員,林州市詩詞學會會員。


【本文作者:東籬生 。(公衆號:芝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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