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繫三原散文

銀笙

情繫三原散文

三原。

是炫耀著龍橋和城隍廟的三原?

是揹負著蓼花糖和于右任盛譽的三原?

那時候,我已知道,地圖上,沿著西包公路從陝北而下,有那麼一個圓圈,標著三原。我猜想,三原一定是好大好大的原,足有陝北的三個原大。

我在《延安報》當副總編的時候,總編是三原人高仲田。說起三原,又是什麼蓼花糖多麼酥脆香甜,羊肉泡是多麼美味可口。還說,舊社會某議員要拉選票,給每個選民管一頓羊肉泡。

自那年書文調回三原後,再三邀我到三原遊玩。我與書文是至交,卻不了盛情,居然偷了個空子到三原去了。失望得很!長長的大街是冷清清的。我幻想中的通衢大道,少了許多的繁華。可能是經濟的拮据,書文招待我的是扯麵。他先把面合好,又搓成一根根粗棒,抹上少許清油。水開了後,又一根根扯開來。在那個年月,吃一頓扯麵就很不容易了,何況我本是陝北吃糠咽菜的肚子。飯後,他又讓我一起去看城隍廟。去了一看,大殿已近於衰敗了,油漆剝落,分不清什麼顏色。一座殿廡的山牆欲倒,用兩根粗椽頂著。當時我未言語,他們向我吹噓的“關中白菜心”,也不過如此而已。

1985年老高調離,我接替了他。通知來時,他回三原了。我驅車趕去。那一程,未進三原,就被車人堵住,遲遲過不去。從火車站那一頭向城裡走,我想再睹三原風采。可惜未到街心,人擠得實實滿滿。實在無方,只好放棄了進城的.打算。站在花園的圍欄上眺望,只見各種小販在各色幌子下擁擁擠擠。三原大街,人頭攢動。大街,成了彩色的河流。

抱著遺憾我離開了三原。又是多少年過去了,三原肯定有了不少變化!我的文友吳樹民是一位佳作迭出的作家,他的散文、報告文學、小說在省內外頗有影響。每次聚會他都帶來浸染著清晨露水的新聞:什麼城隍廟已修復了,于右任故居開放了,書法展引起轟動,許多記不清數字的經濟指標也上去了,還有宴友思的豬蹄多麼美味,白鹿的花粉成為領先國內外的保健品……活脫脫地三原展示了一個龍騰虎躍、五彩斑斕的新面貌。

三原讓我敬仰。就是那位白鬍子老人奠定了書法的另一座高峰,他在書法上成為一代宗師,連日本朋友都稱他“曠代草聖”。這些年來,全國於右任書法研究機構如雨後春筍,我結識了陝西研究會會長鍾明善、副會長王德廉等名家,為弘揚於老藝術,他們四處奔波、遠渡重洋,於體書法成為新的時尚

三原是一座人傑地靈的古城,吸納了無數才俊投入懷抱,我的好幾位朋友、同事或迴歸故里,或受命新職,像陝西日報原文藝部負責人、後紅原鍛鑄廠黨委書記張興軒,像教育戰線的骨幹劉振英、田湘筠夫婦,像我過去的同事淮福義……他們辛勤地工作,為三原的騰飛嘔心瀝血,其中兩位已作古,每每想起他們的音容笑貌和過往的點點滴滴,心中常常湧起一股溫情,此文也算寄託我的哀思。

三原令人神往。如果說,1985年的三原一瞥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三原的開拓者們包括我那些朋友今天展示給我們的卻是一個令人刮目、令人振奮、令人流連、令人陶醉的三原。可以說我和三原有割不斷的情緣,我多麼的想再次拜訪的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