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的隨筆散文

小區門口有個攤子,賣燒烤。常有一大羣女人熱熱鬧鬧的從這裏經過。這是一幫鐵路家屬,和賣燒烤女人的丈夫一樣在鐵路上工作。家屬們有說有笑彷彿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女人如花這個詞似乎專門是來讚美她們的。她們最大的樂趣就是穿着當下最時髦最流行的服裝孔雀開屏一樣在廣場裏跳舞。據說越跳越年輕,越跳越美麗。可也有的把家跳沒了。

鄉土的隨筆散文

小吃攤,一樣不礙我的什麼事,可最近女兒的饞蟲被落到那了。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隔幾日就得領着來一次。每次女兒吃的心滿意足、心花怒放,彷彿羊兒放到了青草地。

小區有十幾棟樓的填充,不會少了做生意的。原來這裏這樣的攤點多次就被重複過,可不知爲啥都沒做長,最後獨剩了這家。這種小攤子,熬下來也不容易。傍晚出攤,凌晨兩三點了才收攤。生意不大但也絡繹不絕。人多的時候常常擠成了一疙瘩,象一羣“嗡嗡”叫的蒼蠅。賣燒烤的有時是一個女人,忙的顧前顧不了後。而男人在的時候,女人便恢復了生意人的'自信與老練,手腳靈便反應靈敏。那男人也只不過乾點打下手的活,遞個菜打個包什麼的。這種生意需要耐心細緻,無論一旁等待着還是做生意的本人都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一串串燒烤從生到熟的烤制過程,是重複繁瑣的。只有客人一一捧上盤子,看着他們專心吃了起來,生意人才可以直直身子,鬆活鬆活筋骨了。

女人粗眉大眼,皮膚粗黑,一口本地土話加上樸素的衣着一看就是來自鄉下的。男人卻皮膚白皙,眉眼清秀。說是在鐵路上工作,可他身上卻看不出一點鐵路人的驕橫和油滑,反倒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這幾日過寒流,不時地有銳利的小風吹過。臉上像是被刀子在刮,身板似乎都凍縮了。傍晚的街道冷冷清清,可只有這燒烤攤和平時一樣火熱。炭火紅豔豔的像是一朵綺麗的花,把女人的臉印的格外柔和美麗。面對等待的人羣,她將一串串菜放在炭火上的鐵板上,塗油撒鹽一道道程序不亂,沉着冷靜不慌不忙,眼角盪漾着一種幸福的微笑;而且嘴也不閒的和旁人搭訕說笑。有人就誇她家男人好,一下班就來陪着女人做生意。

女人說:唉,說實話,吃苦慣了,這活也算不得啥。但是有他在,我就覺得踏實多了。

一旁的男人臉上始終掛着溫和的微笑,一旁靜靜的聽着靜靜的看着。他一會站在女人左邊一會又跑道了她的右邊,哦,他是在替女人遮擋風寒呢,男人穿了件皮夾克可還是經不住一陣陣的發抖。

烤製品種除了常見的外又添了新的花樣。—寬粉、茄子、菜花還有一些海鮮肉類等。這寬粉本是麻辣燙裏的主角,不知在這裏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忍不住也讓女兒多烤了幾串嚐嚐!果然外面嫩軟內裏勁道再配上各種佐料,真的很好吃!不由地讚歎這小兩口還真有創新精神呢,將這小小的攤子做得風聲水起有聲有色。

聽到我的誇讚,女人一邊忙活一邊說:咳,什麼創新,一次吃麻辣燙時,我就想這寬粉烤出來不知是啥味,還有這些蔬菜都是經過我們反覆實驗,自己覺得滿意了纔敢擺出來的。

哦,好吃是好吃,可你們的燒烤把我家孩子吃得都嘴裏上火臉上出痘痘了呢。我忍不住抱怨道。

小兩口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男人認真地看了看我女兒說:呦,是啊,這怎麼好,小姑娘這東西吃多了可不好,尤其是那疙瘩出多了很難看啊!你看我就很少吃。她,你這阿姨啊,皮膚粗糙就是吃這吃多了呢。

哈哈,我們被男人這句調侃的話語逗的鬨堂大笑起來。女兒卻瞪着賣燒烤女人的臉楞了好一會,哇的大叫一聲把手裏的燒烤塞給我連連說:我再也不吃燒烤了。

愛美的女兒從此再也不喊着吃燒烤了。而我有空卻還是喜歡到燒烤攤逛逛看看賣燒烤夫妻倆他們那種溫馨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