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故鄉的野菜的經典散文

深秋的一個週日上午,我和妻子回老家看望父母親。妻子臨時提議說:山坡上的野菜好吃,天氣也放晴了,不如我們去剜一些野菜帶到學校去吃,好嗎?我說好啊,反正也無事,出去轉轉挺好的,就權當一次秋遊好了。

關於故鄉的野菜的經典散文

於是,妻子和我,還有老母親做嚮導,我們一起去了山坡。我揹着挎籃在前面走,婆媳倆跟隨在我身後,有說有笑的。

久雨初霽的故鄉,天空格外的藍。山坡上顯得很空曠,沒有了夏天的`碧綠與濃蔭。秋風吹過,落葉紛紛飄飛,如蝶似鳥,似乎在忙着傳遞秋的信息。漫山遍野的山菊花盛開了,這兒一叢,那兒一簇,競相媲美,綻放一朵朵甜美的笑臉。

此時,天高氣爽,陽光朗照,我的心情也很爽快,很陽光。我回頭徵詢,問妻子道:我們要剜什麼野菜啊?她說:只要苦麻菜和油菜。我學韓國人說話,笑着用溫順的語氣說:是。爲夫遵命。

對於這兩種野菜,以前也多有食用。也記得曾百度過,比較瞭解它們。苦麻菜,又名苦麥菜、山苦蕒,爲菊科植物,生於山地及荒野,每年春秋兩季都可採摘。其味辛、苦,微寒,清熱解毒,含有鐵、鉀、鈣、鎂、鋅、銅等多種元素,營養豐富。雖然有點苦,但經過加工處理,食用則別有風味。鮮嫩的苦麻菜,去根洗淨,放在鍋裏燒開水浸泡一下,然後用香油、大蒜泥、涼菜調料涼拌,即可食用,無不促進食慾。以它入藥,可治療多種疾病。《神農本草經》說,苦寒,主治五臟邪氣,厭谷胃痹,久服安心、益氣、輕身、耐老。據說還可把它晾乾,炒製成茶葉泡水喝,或炒肉吃。油菜,是往年曾種植過油菜的地裏自然散落的種子而零零星星生長出來的菜,也深受人們喜愛。雖然它的醫藥價值也許沒有苦麻菜高,但是將它製成酸菜炒着食用,的確比起苦麻菜好吃得多。可以炒菜吃,也可以用它來攪苞谷糊湯吃。這種野生油菜有一個特點,就是種過一次之後就不用種植,年年生長,滿山遍嶺。一般生長在熟地或二荒地裏。民間傳說昭君姑娘出塞前,曾採藥,種下菜籽,並囑連發連發連年發,所以野生油菜才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管怎麼說,它們可都是農家飯桌上的一道獨具特色的綠色食品,鄉村的美味佳餚,具有很好的保健功效。

故鄉的野菜很多,遠不止這兩種。說起採摘野菜,就讓我油然想起上個世界七十年代鬧春荒的情景。那時候,我大概在上中學,家裏有八口人,姊妹六個,僅靠父母在生產隊裏掙工分。自然人多糧少,就不得不忍飢挨餓了。每到春天,就會鬧饑荒,揭不開鍋。此時,母親就引我們姊妹幾個上坡採野菜或挖山藥蛋、挖黃姜、挖洋姜充飢。記得我們曾採過茵陳蒿、蕨菜、馬齒莧、水芹菜、刺芽菜、指甲菜、野蒜苗、蒲公英、山蘑菇、韭菜等野菜,或做菜,或攪野菜糊湯,或做成餅。有時秋天下過連陰雨後,也四處採集地皮子(或稱地衣、地木耳)回來炒着吃。當然,今日之剜野菜與往年大不相同。往年實在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爲之,而今日是爲了改換口味、調節生活、保健身體,更是爲了居安思危、憶苦思甜不忘本。

我們三人並排搜索式向山上找野菜,從山腳下一直尋找到半山腰,可是所見的野菜並不多。母親說不久前被人尋過了,我們就又去了另一面山坡。換了個地方,果真野菜多了。我們剜野菜的興致隨之提高,不到一個小時,我的挎籃就被野菜塞得滿滿的啦,背在身上感覺沉甸甸的。再看看母親和妻子,她們帶的塑料袋子也裝得很滿了。走到她們跟前,我說:已經剜得不少了,打道回府吧。我們就此收兵回家。

回到家裏,泡杯茶喝。稍事休息之後,母親說她開始做午飯,飯後再燒開水燙野菜。我和太太就趕緊下河去洗野菜,因爲下午我們還要趕回單位去上班呢。

故鄉的小河嘩嘩嘩地流淌着,依然唱着歡快的山歌,似乎在歡迎我們這兩位遠方歸來的遊子。河水還是那樣清亮迷人,一尾尾小魚紛紛來到我們身邊,不停地與我們打招呼,做着種種親暱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