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那段路散文隨筆

村村通公路從鎮上通到我們鄰村,鄰村到我家的一里路是土路。每次回家,車行駛在那段土路上就會顛簸,我總搖下車窗,將路兩旁那些熟悉的景色盡收眼底。

回家的那段路散文隨筆

路兩旁的地裏,矗立的幾棵柿子樹長出了葉片,掛上了澀果。年幼時,我和小夥伴常在這幾棵柿樹上“摸樹猴”,在樹枝間攀來爬去。還在樹下撿“小柿兒”,用外套兜一兜,柿子汁兒染到外套上留下的污漬洗不掉,回家被母親責罵一頓還樂呵呵的`。有時候,我牽牛繩哥哥拉車,我們往地裏送牛糞,牛猛地一躥,車翻到路邊地裏……

緊臨路面兩側長了好多酸棗樹。小時候,這些棗刺都被村裏人殺去,紮在莊稼地邊阻擋牲畜,路兩邊的雜草也被牛吃得精光。自從有了機械化耕種設備,村裏人不再養牛,路邊的棗刺瘋長起來,斜伸向路面。父親自覺承包了殺棗刺的工作。

憶起母親週年忌日那天,太陽熱辣辣的,之前連下了一週雨,我們只能將車停在鄰村。剛一下車,遙見父親彎着腰正在賣力地殺棗刺,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父親那天穿了一雙蹩腳的深筒膠鞋,鞋筒口有點破,鞋底各粘帶了一大塊泥巴,步子顯得那般沉重。父親依然黑瘦,褲腿和屁股後面濺了好多泥點。我接過鐮刀殺了幾根,嗡的一聲驚起了一窩馬蜂,父親笑道:“常見到,蹲下別跑。”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不是怕馬蜂蜇到……

五六月,正是植物瘋長的季節,路兩旁的棗刺被殺倒了,我們走在雜草上,腳上幾乎不掛泥。六十多歲的老人,五六月的悶熱天氣揮鐮斬刺爲孩子們修路,一定流了不少汗。

父親經常修這段路,填平路面上大車軋過後的車轍,往路面上撒些沙石,殺路兩邊伸向路面的棗刺,在方便孩子們開車回家的同時也方便了行人。

父親上了年紀,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只是默默地把孩子們回家的路修暢通,期盼遠方的兒女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