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奶奶的歌抒情散文
又一次打開隨記本,嗅着那一陣陣熟悉的墨香,翻着那一頁頁寫滿字的回憶,我的心漸漸融化了。幾年來,你伴我走過春夏秋冬,掠過風霜雨雪,同觀日出日落,花開花謝;共賞月輝皎皎,暖陽融融。你見證着我的喜怒哀樂[注: 喜歡、惱怒、悲哀、快樂。泛指人的各種不同的感情。],與我一起走過心情的四 季。
隨手翻到了奶奶這一頁,聽爸爸說,奶奶曾是一位大家閨秀[注: 舊指世家望族中有才德的女子。也泛指有錢有勢人家的女兒。],她嫁過門是因爲爺爺傻里傻氣的書呆子樣。奶奶爲人善良,勤儉持家,從未有過大小姐脾氣。
記憶中的童年,部分留給了家鄉北面的那條小河,溪水潺潺順流而下,鵝卵石在水底折射着光芒。幼時的我跟着奶奶來到小溪邊,在炎熱的夏日裏,將白白的小腳丫和粗糙的大腳丫伸進同一片水裏,感受着腳心與鵝卵石親密接觸的愜意。奶奶在光滑的石板上敲擊着衣服,我的嬉笑聲,捶衣的敲打聲,鳥兒的歡叫聲,和着潺潺的溪水演奏着一曲溫馨的歌。
我喜歡拿只大面盆,捉一些逗留在臺階青苔上的小小魚。奶奶呢,邊捶邊不時擡起頭看我一眼,那種慈愛寫滿了整張臉,還糯懦地說上一句:“小心青苔喲。”暖暖的愛意在清澈的溪流間傳遞。
當歡快的鳥兒不再欣賞這金色的秋季,當瑟瑟的秋風,吹走了一地的昏黃,那片家鄉小樹林裏就多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曲曲折折的山路上,奶奶走得十分穩健,還不時地拉上我一把,也許她常年與大山爲鄰,大山用一路的平穩回敬了她。枯黃的`小樹枝是奶奶的首選,她一俯一起間動作嫺熟,灰白的頭髮在秋風裏淡定地飄拂着。我喜歡採山間的野果子,小心翼翼[注: 翼翼:嚴肅謹慎。本是嚴肅恭敬的意思。現形容謹慎小心,一點不敢疏忽。]地從荊棘上摘下,在衣服上蹭幾下,就迫不及待[注: 近:緊急。急迫得不能等待。形容心情急切。]地丟進嘴巴里,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至今還記憶猶新[注: 過去的事,至今印象還非常清楚,就象剛纔發生的一樣。]。奶奶慈愛地看看我:“這小饞貓,當心荊棘上的刺喲。”我趕緊往奶奶嘴裏也塞上一顆,“很好吃,奶奶你也嚐嚐。”
每次下山,奶奶揹着一小捆幹樹枝走在前頭,我則帶會一大兜野果子。一路山歌一路歡。
當月亮爬上樹稍,奶奶又再昏黃的電燈下忙開了,我的玩具布娃娃,我的繡花新衣,我的花布鞋、、、、、、銀針穿梭,引得多少小朋友的羨慕。
在那個下雪的冬天,奶奶安靜地走了。溪水依在,樹林依舊,唯有我獨守黃昏。
每每入夢,我見奶奶立在雲端,仍是那份熟悉的笑,仍是那種糯懦地聲音:“你快樂,我就快樂。”
隨記本又溼了一大片,我輕輕合上,默默唸道:“你快樂,我也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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