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碧水桂魚肥散文

古人云:“食不可無魚。”魚的味道鮮美,營養豐富,富含蛋白質,特別是魚肉富含豐富的蛋氨基酸和牛磺酸,可延緩衰老和美容養顏等作用,因此歷來成爲人們餐桌上的佳餚。“逐伴誰憐合浦葉,思歸豈食桂州魚?”這首唐代大詩人宋之問的《桂州三月三》詩句,讚美的就是今天昭平縣桂江一帶所產的鮮魚。

一江碧水桂魚肥散文

桂江古稱灕水,因縱貫桂林郡地,故名桂江。桂江灘多水急,兩岸植被茂密,因此河中少泥沙淤積,河水清澈甘甜,盛產的魚類無腥臭和泥味,味道鮮美,名聲遠揚。唐代景雲年間,宋之問被流放到桂州(即今天以桂林爲中心的桂江流域一帶)。從中原胭脂繁華之地而來的詩人品嚐過無數美食和鮮魚,卻第一次品嚐到桂江如此美味的鮮魚,大爲感慨,不禁寫詩讚嘆,竟然忘了流放之苦。

桂江是灕江的下游,上接靈渠,下接西江,是魚類繁殖的天然場所。而昭平是桂江魚的重要產地,桂江70%的魚類匯聚於此,爲何昭平會成爲桂江魚的主要產地呢?這與昭平獨特的地理位置有關。灕江在平樂縣與荔江、茶江匯合,開始了一個新的名字——桂江。桂江全長427公里,其中位於昭平縣境內的河段長103公里,這裏年平均氣溫爲21℃,冬季氣溫一般爲7℃左右,少見霜雪,全年氣候溫和。加上是三江交匯之處,江寬水深,江裏浮游植物和生物繁盛,爲魚類生長提供了充足的食物,因此成爲魚類的天堂。而桂江上游的陽朔縣和平樂縣,年平均氣溫爲18℃,冬天氣溫一般爲3℃,多霜雪,因爲冬季溫度低,水淺江窄,因此魚類無法越冬,被迫遷徙到下游的昭平縣。

昭平還是全國著名的“國家級生態示範區”,境內森林覆蓋率高達84.27%,全縣無山不綠,有水皆清,桂江更是國家一、二類飲用水質,水深流量大,因此,良好的水質養育了鮮美的魚蝦。桂江的河蝦味道鮮美,肉肥甘甜,品質與其它江河優質。桂江魚更是昭平特有的品牌,也是稀有的特產。野生的桂江魚有大有小,小的拇指大小,骨魚、狗蛇魚等一般只有四兩或者半斤重,這些野生魚很適合爆炒和滾湯,香甜美味;而鯉魚、草魚一般都有十多斤重。近年來,由於昭平境內桂江河段修建了金牛坪、下福、松林峽等大型水庫,昔日湍急的桂江呈現出了“高峽出平湖”的美景,也爲野生魚類的繁殖和生長提供了天然庇護場所,漁民偶爾可以撈捕到50斤重的大魚,運氣好的話上百斤重的大魚也可以撈捕到。

桂江魚類繁多,有20多種名特優經濟魚類在此繁衍生息,其中黃堅魚、竹魚、箭魚最爲鮮美。黃堅魚個體比較小,表面附了一層黃色黏膜,是粘魚的一種,肉質鮮嫩細膩,沒有細小的魚骨,方便食用,用來和雷公根一起做魚湯,湯便是精華,清肝明目,滋陰健脾。箭魚個體較大,肉質算是大魚之中最爲鮮嫩的,它因爲魚頭能取出一個酷似利箭的骨頭而得名。竹魚是食性雜的魚類,主要以青苔、硅藻、絲狀藻等藻類爲食,一般棲息於水流較急的河流及山澗溪流中,體色清綠,背部灰黑,肉質肥美、鮮嫩爽滑,具有和中益氣,除溼氣等功效,是製作生魚片、紅燒魚的上好原料。《本草綱目》記載:“竹魚,出桂林、汀、漓諸江中。狀如青魚,大而少骨刺,色如竹色,青翠可愛,鱗下間以朱點。味如鱖魚肉,爲廣南珍品。”

食魚之精,在於吃到魚的鮮美。野生的大魚畢竟難以撈捕上餐桌,於是,人們把養殖的桂江魚作爲解饞之首選,人工繁殖黃堅魚、竹魚、箭魚的技術在昭平縣已經獲得成功。因爲要保護桂江的水質,昭平縣目前只批准在少數幾處河面建立桂江生態魚養殖場和繁殖試驗基地,因此,養殖的桂江魚在市場上也尤爲奇缺。在桂江網箱養殖的竹魚、青魚、草魚等淡水魚,因生長在清澈的江裏,喂的飼料是青草、甘蔗葉和蠶豆、玉米、花生麩、麥麩等農作物,一般養殖3年以上的草魚就有七八斤重,5年的草魚有十多斤重。網箱養殖的魚雖然沒有野生的美味,但同樣魚肥肉多,肉質鮮嫩、味道好,沒有泥腥味,是有名的美味佳餚和養生滋補食品。竹魚、青魚、草魚等拿來做魚生,肉片較脆硬,口感不比三紋魚差。如今,在昭平縣城的大街小巷和桂江邊,有大小50多家專門經營桂江魚的餐館。桂江生態魚館、大洌清水魚館等餐飲酒店的烹魚手藝還先後被廣西的美食節目報道過,“全魚宴”是昭平特色美食,令人垂涎欲滴。

到昭平吃“全魚宴”會讓你大快朵頤。“全魚宴”的魚至少要三年以上的魚,重要6斤以上。一條魚的吃法五花八門,種類繁多,最常見的是“一魚八吃”——煮、蒸、燉、燜、炒、煎、炸、醃。一條魚裏裏外外全部都可以做成美味的菜餚,一點也不浪費。魚頭可以做成七八種魚頭湯,如配上酸筍紅辣椒,可以做成酸辣魚頭湯。配上香菇紅棗等可以做成清甜魚頭湯,配上燈盞菜和水豆腐等可以做成清心降火的'鮮魚湯;魚身則可以做成生魚片、清蒸魚肉、紅燒魚肉、甜酸魚、油炸魚肉、魚丸、香辣魚肉絲等多道口味的菜譜;魚鱗、魚尾和魚骨頭裹上少量米粉和鹽辣配料,可以炸成很美味的一道菜——鹽椒脆骨,香辣酥脆,如爆花米般香脆,小孩子都能輕易咀嚼碎,魚骨頭內豐富的魚膠能全部被人體吸收;魚內臟裏的魚腸、魚蛋、魚油等與雞蛋、香蔥或芝麻等一起煎,又是一道菜,叫魚蛋餅,營養豐富,香脆鮮嫩,味道甘甜。“一魚八吃”可謂是“吃法各異乎,殊味同歸心”。

桂江魚最爲推崇的做法是清蒸。將魚剖腹洗淨,展放於大盤之中,鋪上一層黃綠交織的薑絲和蔥絲,澆上些茶油和醬油,加些三花酒,再撒上些鹽,上鍋蒸。端到餐桌上的時候,便有一股撲鼻的鮮美,讓人神魂顛倒,魚肉下肚,甘甜鮮美依然留在脣齒。蒸魚最講究火候,時間一長,魚的鮮味會被姜蔥吸附,魚肉的纖維會失去原來的飽滿,口感大打折扣。所以,蒸的時間和火候就是桂江魚館做出鮮美可口清蒸魚的獨門祕籍。

如果你不喜歡吃生魚片和清蒸魚,還可以吃燙魚片火鍋。把魚片用筷子夾着放入火鍋裏燙至八成熟,魚片堅挺圈成一卷,肉色白裏透紅,入口甘甜,嫩滑爽口,味鮮汁甘,讓人回味無窮。桂江的脆皮魚放入火鍋裏更是久煮不爛,訣竅是這種脆皮魚在出售之前,先用蠶豆餵養三個月以上,魚肉清甜,而且久煮不爛。當然這種魚的價錢也不菲,一般每斤要賣25元至30元。

青山綠水,魚蝦肥美。今天,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釣魚逐漸成了人們迴歸自然、修身養性、充滿快樂與智慧的一項時尚休閒娛樂活動,桂江的一江碧水和它所養育的鮮魚正給人們品鮮和垂釣帶來無窮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