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花正豔散文隨筆

陪你一起看草原,草原花正豔。每當我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就想起那草原上盛開的甜蜜蜜和狼毒花,想起那嬌豔的山丹丹,想起過往,那時候我們正年輕,剛參加工作不久,單純得像一張白紙,每天只知道開心地玩。

草原花正豔散文隨筆

想起果,就記得他說,他剛到草原的時候,揹着包到單位去報到,走到院子裏,看見一個稍年長几歲的人穿着那種軍綠色的大衣站着,又看到一個年輕人穿着單薄的汗衫在洗衣服,看到這個場面,他很恍惚,不知道這是什麼季節。穿大衣的是主任,穿汗衫的就是祝。

高原孩兒臉的天氣,讓這裏的人習慣了亂穿衣。主任跑外勤,經常下鄉去,辦公室就留下果、祝、我三個人。因爲就我一個女同志,他們都很照顧我。休假的時候安排我先回家,春節值班的時候,總是他們值班。

工作之餘,我們喜歡下下象,或者打羽毛球。祝是一個樸實的人,我老欺負他,總是將羽毛球狠狠的扣過去,讓他接不住,果看不下去,就找我報仇,同樣惡狠狠地給我扣過來。果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同去,同去。所以我們就經常同去河邊抓魚,同去上山遊玩,同去糧站的大秤上稱體重,同去街邊的飯館吃生炒羊肉,同去郵電局翻看別人訂的報紙雜誌。那時候我們最喜歡去附近山上轉一會,然後去山腰的一戶藏族人家去吃酸奶。

藏家人很熱情,總是請我們喝奶茶,吃酸奶。他們一般吃酸奶不放糖,我們就提前裝了白糖在口袋裏,到人家家裏去,假裝是路過來小坐,等人家把酸奶端上來,就說我們剛好有白糖,就放在碗裏吃,也許主人早就看穿了我們的小心思,只是從來不說。有時候主人家給我們盛好酸奶後,還會盛一碗給家裏的小貓吃,我們感覺自己像貪吃的小貓一樣。

有時候我們會走到高高的山坡上,躺在那裏看天上慢慢遊走的白雲,或者從山上抱頭往下滾,享受翻滾的自由。有一次等我們回到宿舍的時候,天色已晚,我才發現口袋裏的鑰匙不見了,那裏面還有保險櫃的鑰匙,當時我嚇壞了,茫然不知所措。果和祝說一定是掉在山裏了。

我覺得太恐怖了,因爲我根本不記得我走過的路。他倆說沒事,他們記得路,我就在宿舍裏傻傻的等着,他們拿了防身的棍子去山裏找,因爲夜裏可能會遇到野狗或者狼。幸虧那天月亮很亮,他們居然到山裏找見了鑰匙,說是就在我們從山上滾下來的那個地方,鑰匙在月光底下閃着光亮呢。

那時候我們的業餘生活很單調,所以常去做飯的大師傅家裏看電視,尤其愛看中央8套優秀的'譯製片,明知道很晚可能耽誤人家家人休息,但是我們太喜歡看那些譯製片,就總是賴在那裏看。

大師傅是一個性格隨和的女人,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她早上來做飯的時候總是先來逐個敲我們的門,叫醒我們這一個個懶蟲,如果有誰還不起來吃早飯,她就生氣地說不吃就不做了。但是她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有時候我們工作忙的顧不上吃飯,她就把飯送到辦公室來。當時有的單位想以更高的工資請她去做飯,可她說不去,她就給我們做,希望我們給他漲工資,我們向上級申請了多次都沒成,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給我們做飯。

後來我們都分別調離了那裏,到縣城、省城裏生活。再也不用幾乎一年四季都買牛糞生爐子,再也不會在冬天裏只能吃到白菜洋芋,再也不必去別人家裏蹭電視看,可是每每靜下心來,就想起那些遙遠的日子。陪你一起看草原,讓愛留心間。聽着這樣的歌,記得那裏的天最藍,水最清,空氣最清新,其實最讓人想念的,是那時的花正豔,我們的心最純、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