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音樂散文欣賞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到人生中第一支曲子的,或許是呱呱墜地後在母親的懷中,但據我觀察,內斂含蓄的母親卻不像是會哼催眠的小曲兒給我聽的;倒是平日裏愛說會笑的祖母時不時用帶着濃厚鄉音的調兒給我吟唱着:“楊柳葉子青啊奈,七打七拿蹦啊奈。”也是聽祖母后來才說起,每次她唱起這兩句詞兒的時候我總是會嗤嗤地笑出聲來,我笑了,全家人便也跟着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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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抵便是我接觸音樂的由來吧。而後漸漸長出人樣,卻又不願再聽祖母日復一日地哼着那兩句在我看來近乎有些無聊的詞兒了。祖母爲了迎合我的心意果真不再吟唱,只是有些時候走路便又情不自禁地小聲喏喏起來。在孩童年代,聽得最多的應該是父親的歌聲了,而父親哼唱的歌總是要比祖母的洋氣的許多的,聽得也更全一些。我依稀還保存着那時候的一些零碎的記憶:放學的路上,父親騎着他的“野馬”摩托車載着我飛馳着回家,只有坑坑窪窪的泥路纔會放緩我們的速度,父親似乎是有些得意的,因爲那時在鄉村裏,這樣的摩托也並不多見,當然也可以做一個小小的炫耀的資本。每當開到平坦的路段的時候父親的心情似乎也格外的好起來,便順着哼起那首楊鈺瑩的《讓我輕輕地告訴你》。然而我卻沒有流連在父親的歌聲裏,兩隻腳踩着車後面的撐子,兩隻手搭在父親的肩上,瘦小的身軀伏在父親的暖暖的、寬大的背上,全神貫注於道路兩旁的.花花草草、奇聞異趣之中,彷彿有看不完的景色。那時的我大概是還沒有真正喜歡上音樂吧。

待到漸漸成熟起來,也正是周杰倫在卡帶裏唱着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所云的《雙截棍》的時候,也是阿杜用他那沙啞的近乎要撕裂的嗓音唱紅《他一定很愛你》的時候。那時的劉歡或許是有脖子的也未可知,但陳奕迅肯定是還沒有被人稱作“歌神”的。我所聽到的是《江南》的煙雨纏綿、如癡如畫…是《七里香》的燕雀流連、蝴蝶紛飛…是《黃昏》的烈日灼身、熱淚燒傷的錯覺…在那時的記憶中,這些歌的歌詞彷彿比任何的一篇唐詩宋詞、近代散文還要優美生動的多,更別提唱出來之後的感覺了。從此,我便走上了熱愛音樂的這條道路上來,每日總是要聽上幾首,哼上幾句。然而我終究沒有能成爲一個音樂人,以至於到最終也只能是單純的愛罷了。

可能由於我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的緣故,如今卻又像當七年級樣有些不屑於聽這些在我看來有些亂人心智的“靡靡之音”了。但他們實在是“毒害”的我太深,以至於偶爾在商場店鋪的音響中、在親朋好友的車中聽到這些歌聲的時候,又感到十二分的饒有興致。至於在我獨處的時候,我是斷然不會再去感受這些歌聲的,轉而沉溺於清靜、質樸的民謠,狂放、熱烈的搖滾這樣的風格了。這兩種的風格共存與音樂人身上是鮮見極少的,比如你見過汪峯哼民謠嗎?又比如你見過朴樹吼搖滾嗎?但共存於像我這樣的樂迷身上確是完完全全可以實現的,而這大抵也是我慶幸沒有成爲一個音樂人的最後的一個說辭了。

不管是音樂人還是樂迷,最終都是音樂的擁躉。不管是古典還是流行,抑或是搖滾、爵士與民謠,所追求的只是沉浸在令人如癡如醉的聲音之中。如失落哀愁的時候,聽一曲杰倫的《稻香》是極好的;愉悅快樂的時候,聽一曲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是極好的;躊躇滿志的時候,聽一曲汪峯的《怒放的生命》是極好的;安靜悠然的時候,聽一曲李健的《貝加爾湖畔》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