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時節,最難將息散文

這幾天,天氣進入早春中慣有的寒冷模式,風大,狂烈,不知收斂。

乍暖還寒時節,最難將息散文

對中原的氣候並無什麼特別的喜愛和憎恨,唯一不喜的,就是彷彿每個季節都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颳風,滿世界的塵土都被捲揚起來,到處一片烏煙瘴氣,令人煩躁至極。

於是,猶記得在普光的那些時日裏,無論呆了多久,都對那裏平靜至極的天氣感到驚奇。冷,它也很冷,熱,它也燥熱,下起雨來,更是成月成月地不見太陽。可就是沒有風,一年到頭真的沒有一絲風,一切都安和,平順,寧靜,空氣裏不見一絲暴戾之氣。

或許,這就是四周有山的城市的獨有的福氣,北方城市所不能想象與享受的福氣。

天津LNG的報告文學,拖延了不知多久,一字一句刪改了不知多久,到今日終算塵埃落定。

王主任對我自己擬的大標題不滿意,踱步到黃昏六點後只剩我一人的辦公室裏,依舊是瘦瘦高高的,大男孩一樣笑笑的,跟我討論起標題,到底是用我舊有的柔情格調,還是他主張的`雄渾激昂、一針見血的格調。

我表面平靜地與他商討着,實際上心裏慌亂至極。真的奇怪,我心裏對他極爲崇敬,可一到日常交流,總無法整理好自己,坦然平靜面對。

最後,小樣在組版室的打印機裏被打印出來,泛着微微的溫度,精巧的A3紙的大小,被拿在他手裏。他垂着頭,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最後飛速掃了一遍,燈光恰好打在小樣上,又折射到他消瘦的臉上,讓他專注審視的側臉在那剎那意外的俊朗好看。他問我交待項目背景了麼,我說在題記裏寫了。他將小樣放到慢牛手旁給他簽字,手隨之乾淨利落地在小樣上拍了一下:“好!就這樣!”然後,瘦高的身影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倒不是什麼獨特的瞬間,可在我心裏卻覺得它非凡至極。

前幾日,見他騎車帶悠悠回家,一個粉紅粉紅的小小身影,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前面是他高高的如山的後背,遮擋了肆虐襲來的風。悠悠聲音清脆,念念叨叨地和他講着什麼話,約略是書法之類的,小女孩的無憂無慮和乖巧嬌柔。

一剎那間,心底溫暖而淒涼,涌起了許多懷念和喟嘆,以及無法言說的感受。我,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童年,記不清了。

所有的熊孩子都開學了,一小旁邊的文具店外,開始售賣各種英語作業本、美術作業本、語文作業本、數學作業本。近20年過去,文具不知更新換代了多少批,可爲何唯獨這作業本還和我當年上學時一模一樣,一樣的風格拙樸的封面,黃色的輕薄的劣質紙張,一樣醜,可是,又那麼美。

白天變長了。迎春花的花朵更密更大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