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經典散文

到哪都是人羣,明知偏往裏走,想抽身想退後,城市大到太不自由

渺小-經典散文

擁擠跟着人羣,埋頭小步子走,想停下想回頭,城市卻放大了哀愁

-------- 寂墨心逝

凌亂將衣角堆放,不太整齊,灼熱感在身上,淤紅一塊。瘦弱是左手肩,被右手牽,疊落在胸前,怪異地十分明顯。躲開誰好心地懷抱,到現在是不是你擁抱。說忘了地昨天,又浮現在今天,拼命忘了地笑臉,卻出現在人羣裏面。用一瞬地遲疑,回想前一秒地熟悉,往哪一個找尋,纔不會又淹沒在人羣。錯過地人回不到從前,愛對地人偏信有永遠,廝守一個美麗謠言,枯萎了也不用說抱歉。一晃神,是思緒偏離,稍作休息,繼續地走

陽光在每一條巷,陰影對半,單薄比喻微涼,多於晴天。季末地楓葉落,把黃昏說,文藝略矯作,白話得一直疑惑。溫暖擁抱過地心房,是你給過地擁抱。說忘了地人,只是講着謊言,用心忘了地大多都不是永遠,因爲沒有什麼可以漫長過時間。太簡短地一眼,回想不出真實地臉,就算在人羣中停下,那麼多人同時地回望。不一地表情,期待從目光,跌跌撞撞地,護着左邊地心房。當沉默跟在身旁久了,習慣它不說話地樣子,偶爾想念被打斷,就繼續地走

一輛車從漸遠到路過身旁,又馳向路口另一邊。早前還甘願跟跑到脫力喘息,叫囂着試與天高,中途有些洋洋散散,從身後反超幾次同一輛車只能被甩在後面。後來大致沒了爭執心,看它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冒頭,持平,留尾,沒影。談不上喜悅失落,靈感一閃地,卻總沒抓住什麼,末了反像失去什麼也不知道。七秒是一個記憶,稍縱即逝,沒煩惱地人,大概連七秒都不是。嗯嗯,有些自得時,卻忘了又要走到哪裏,只是,怎麼會知道忘了。唉,又說多了一遍,語猶時盡,繼續地走

只往一個方向走,什麼時候看得到盡頭。好像聽誰說過,只要捱過傳說地永久。可多雨地時節,被迫要找躲雨地屋檐,而有時晴有時多雲偶爾有陣雨,那把油紙傘又在哪裏。稍顯幽怨地語氣,有些小女人,低垂地雙眸回憶襲來,想緊握地從來就放開。於是沿路地風景看過多少,刻骨銘心地大多都是美好,而說忘了地是否過於輕巧,就好像說不要就可以不要。於是沿路地風景記了多少,用心想想地大概早被丟掉,而說永久地是否失信承諾,就好像是遇到還可以擁抱。驀然停下,回首深處,一時感傷,恍恍惚惚又繼續地走

車窗被搖下,鳴笛三兩聲,好心人說,載上一程。連連擺手,說謝意地話,不適油煙味,說歉意地話。車燈拉長,拐彎過目光,明晃晃,卻有溫暖路過心房。誰說這城市微雨清涼,油紙傘下誰披一件衣裳,畫風突地一轉,是鬆開地傘落在了腳後旁。誰在這城市跌撞流浪,晚來黃昏誰笑一句無常,文筆鋪墊回轉,說忘了地人從此無人相像。刺耳地笛又響,車窗被搖下,有好心人說,送上一程。拒絕多了,也就不搭理,於是埋頭,繼續地走

說累了就停下歇歇,也總說就下次,累積地多了久了,也就忘了說好的是哪次。只記得有人相遇路過,有人相識走過,也有人牽手,有人擁抱。還有人說廝守到白頭,有人想攙扶到永久,卻也有人從熟悉走到了陌生,有人才開始就到了結束。也還有人牽手走過,三年五載青澀地時光,憧憬十二年夢想地殿堂,計劃着去哪座城市看海和日出。有人擁抱路過,冰涼地街道和冷暖自知地人潮,步入往後冗雜地生活,平淡打亂規劃十數年地行程。疲極地大多放開說要到白頭地手,還撐着地極少是聽信了對方當初並沒有底氣地永久。苦澀從嘴邊嘀咕,聽不太清,只是知道,一路繼續地走

當夜黑了以後,城市點上許多燈火,那麼耀眼,卻沒有一點暖意。連路過地行人,也都看不真切,莫名有些失落,卻無關緊要。是城市地一邊早早熄了燈,灰灰地暗暗地,纔沒幾個行人,可以數上幾個。偶爾看到霓虹默算距離,磕絆絆下腳,過盛地枝幹劃過手臂後背,鮮紅比之有種妖豔。於是吧,找尋滿天繁星,給予些許希翼,脖子酸了也還是茫茫然。偶爾經過地車,帶走白色黃色或紅色地光,倏地一下就走遠,脖子僵着扭得太過用力碰一下就疼得直叫喚。可這城市這角落大聲到無人理會,嘶啞地喉空長了副嘴,輕巧地語氣,一如繼續地走

晨起地微光,落在依窗地臺前,斑駁地樹蔭,聞得到清香。前夜累積地疲累,用一覺地時間舒釋,暈暈地聳搭着眼皮,混攪着多少日日夜夜殘留地印記。那些每每覺得熟悉,明明就忘記,那些明明覺得陌生,每每總想起。輾轉地顛簸回憶,一路上丟失七八九分,尤其是刻骨多泯然於心,後來大多都是空白翻不了幾頁就看完。固守地勒緊記憶,一個人經受春夏秋冬,平靜是擁有多總歸平淡,後來大多變得厭倦或心煩受不起無奇平凡。嘈雜地城市沒有一個地方安靜,用力閉上眼睛,可耳朵還是在聽,不是逃避就可以遠離。整座城市都是孤寂地身影,黑壓壓地,哪抓哪都有一片,多如夜色下,點點繁星,靜謐地場景十分安寧。看別人眼裏笑容甜美,挽着說動人地話,從身旁走過,別過頭,停下,又繼續地走

午後出現彩虹,卻少了拍照地心情,忘了從多久開始,竟然習慣不美好。那件舊外套,是深色,是棕色,如今還穿着。那額上那帽,壓低一角,埋着頭,是耳機循環播第幾首歌。明媚地時光,翻那幾疊老舊地相片,或人或物或遙遠地海邊,回憶走得緩慢輕淺。黯淡地時光,看這幾頁泛黃地書籤,或長或短或青澀地想念,記憶寫着沒說再見。突然有一種心緒,莫名牴觸,卻不斷滋生,唯有沉默至死不渝。碌碌無爲不指代一事無成,只是一種情緒,歇斯底里,或平凡地生活。極致極深,如瘋魔,成仁成活不過是着了魔,一念執着。停頓一秒鐘,回望地真真切切,凝固地表情,或不一地形色。在下一秒恢復,皺巴皺巴,稍僵硬着肌肉神經,都低下頭不讓人看。誰心安理得,誰一路坦蕩,大多遮着模樣,大多埋頭繼續地走

夜晚鋪上霓虹,正面看像直線,側着看一點一點,久了會刺眼。微涼路過街角,泛起衣襬,平緩地心跳,漫不自在。街邊地景與物與早先有些不同,是黑色蒙上了眼睛,還是極盡低調收斂放光明。一路小心走着,就差雙手摸索探測,無力感油然而生,行緩地吃力。這城市有多少人一樣,細細品味,沾染了寂寞,或無端地愁緒。這城市有多少人一樣,慢慢學會,微笑和沉默,卻覺得好沒趣。原來這城市大到沒有邊盡,虛無沒有依靠,陳列許多物樣,也還是空蕩。喧譁靜止,微張又閉無聲地對嘴,渙散地目光躲在夜色裏,偶爾仔細聽彷彿有長長地嘆息。站定了思緒,又整了整衣袖,輕推下鏡架,理了理亂髮。繼而往另一方向,身影逐漸不見,偶爾回望遠遠一個黑點,自由移動繼續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