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是否能如想象美好的美文摘抄

手上的針管筆停頓了下來,望上講臺,老師好像在孤芳自賞的講着課,粉筆時重時輕的和黑板做着碰撞。投影儀順風搖晃了一下,一道黑影迅速又緩慢的在投影的白布上劃了過去。身邊的同學,以一種放任自己的方式,玩鬧着,遮蓋着自己被渲染的不安,不可以安靜,不可以思考,不可以停下的麻木的玩鬧着。

未來,是否能如想象美好的美文摘抄

在我看來玩鬧的同學就像《告白》裏的學生們,當森口老師渡步在吵鬧的課室時,說知道誰是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的時候,那個吵鬧的課室只給了她短暫的幾秒安靜,然後無可抑制的更加吵鬧。在我看來《告白》裏的吵鬧,十分之五是不安,十分之四是好奇,十分之一是恐懼。而我就是《告白》裏自以爲是的班長或者是兩個最後都瘋了的兇手中的一個。我是這麼自以爲是的認爲的。

窗外,時不時響起快門聲,畢業了,他們的笑聲那麼的肆意又那麼的壓抑,一個無聊的笑話,曾經習慣了面無表情的都在哈哈哈的笑,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下課鈴聲響起,暫停在半空中的浮塵,都在涌動,課室的門口,擠出了一個個急不可耐的面龐,浮塵在這之間,被碰撞,攪亂了一池的安詳。等班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纔不慌不忙地收拾上東西。校門口還在拍着畢業照,這畢業照好像怎麼拍都拍不完,他們好像怎麼笑都笑不夠,前一秒被他們抱得緊緊的.花束,和他們一同被強留在由無數個藍紅綠小色格構成的小屏幕間後,就被無情的扔進垃圾桶。綻放着它們最美時刻的花朵,從垃圾桶冒出它的頭,妄想着仍有人願意欣賞,卻等來了更多的它的夥伴,遠遠就可以看到這幾天守在門口賣花的商販們數着他們手上的鈔票和一旁的人談笑風生。門裏門外倒是詭異的一片歡樂。我從一簇簇穿黑袍戴方帽間穿過,儘量不和他們的不安迎面相撞。我要去辦公室讓老師看看我準備參加‘未來杯’大學生室內設計比賽的設計手繪效果圖,如果能拿到一個名次,我就可以直接拿到三級室內設計師不用再考了。這幾天都在想怎麼畫,也是剛剛上課的時候纔敢下筆將它畫完。

老師坐着一張一張的翻看着我的效果圖,不語的在我的設計說明間畫着紅色的橫線,時不時的畫出一個流暢的曲線,指出標引。我站在他的一旁,張望着辦公室。辦公室裏空空蕩蕩,隔開的方格間少有幾個在埋首工作,不過倒是每個人的桌上都插着那麼一兩朵花,不安的他們還記得給老師送花?我正望着老師桌上插着的花時,正巧老師目光離開了我的畫稿,順着我的眼光看了過去,一臉瞭然的說:“那是我們看被丟了可惜,撿回來的”。

許多默默付出的老師,都會因爲學生從某個個別的老師那感覺不滿後,全部一概而論。不過老師和學生,似乎只有幼兒園才能其樂融融點吧?不對!現在的社會,好像幼兒園也不行。老師和學生,大概是千古對立着的。

“老師你再等等,等我畢業了給你送一束大的,羨慕羨慕其他老師!”,誰知道我以後會不會送呢!

老師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臂,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可能他遇到過許多像我這樣說的學生了吧?!

“阿於,我看你這次的效果圖,想法是挺好的,線條還是很流暢。但是我認爲你在這個前提下加點元素會更好,這次比賽以表現大學生的青春、朝氣爲主題,按照你以往上色的習慣、風格,就老道成熟了點,不適合。”

“那老師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改”

“你這次正好還沒上色,拿着去每份複印兩張,以免上不好又要重新畫過。參考一下安迪·沃霍爾的波普藝術風格上色試試,上好了再拿來給我看看吧!”

“好,我回去試試”,將畫稿拿好後,本想立馬告辭的,老師卻站了起身,說:“一起走吧!”

拘謹的隨着老師挪步,以爲一路相對無話就走過去了。

正走向還在拍着畢業照的他們時,老師,說:“又送走了一批,一年一批,來的來,走的走,裏面有幾個出去做回在學校學的專業的。”

我愣了兩步,老師回頭,說:“阿於,你是有這方面的天分的,不要埋沒了啊!”語氣間摻假着對某人某事或是某個時候的可惜。

"你就算不是做室內設計,做設計方面也是不錯的."

而後一路無話。

誰沒有想過自己未來的畫面?是和別人在燈火迷霓的地方交碰酒杯;是和別人握手時從對方的眼裏互相猜忌的寒暄着;是在自己華麗而溫馨的家裏擁抱愛人看最美的風景;是站在某個自己嚮往的職位上發光發熱;是自己的盡心盡力得到認可的頒獎;是自己的付出得到等量的收穫……

怎麼會沒想過呢?怎麼會沒想過自己會做什麼呢?室內設計師、平面設計師、語文老師、英語老師、作家、咖啡店的老闆,這麼多,卻還是怕這裏沒有一個是未來的我所做的。怎麼會沒想過自己假如可以像自己的偶像時,自己會是怎般模樣呢?怎麼會沒想過自己在這個大千世界安靜的開了一家溫馨小店,剛可溫飽的知足的模樣呢?怎麼可能沒想過!

我會在等紅綠燈時想我未來會站在哪;我會在打飯排隊的時候想我未來會出入什麼場所;我會躺在宿舍的牀上想我未來的住所應該是什麼風格。當我越來越接近要踏入社會,快要和社會的黑白灰攪和在一塊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喧囂又怎樣,不過是我思考我怎麼在未來掙脫黑白灰,撈上來時不至於不是人形的背景樂。吵鬧又怎樣,只會勾起我思考這樣虛度過光陰的自己是否可以將自己的未來過得如想象美好。

我的未來好像好遙遠,我好像已經混跡他們間,身上好像已披好了黑袍戴好了黑方帽。我不與他們的不安碰撞,是因爲我的不安早就在躁動,比他們還強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