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抒情散文

童年抒情散文1

童年時代,到了夏天,我和同伴們每天光着膀子,穿一條褲衩,赤着腳興高采烈地去小河洗澡,同伴們在水裏亂七八糟的叫喊,我們一洗就是幾個小時,被太陽曬得皮膚黑黝黝。我們洗夠了上岸追逐捉蜻蜓.蝴蝶,捉到的蜻蜓.蝴蝶成了我和同伴們的萬物,我們玩夠了才放它們逃命去。

童年抒情散文

記得那年初秋的某天中午,我和同伴們去田裏撿田螺,我撿呀撿,突然感覺腿痛,我定睛一看,是一條有手指般大的藍色螞蟥咬我,歷來很怕螞蟥的我嚇哭了,同伴們不撿田螺了趕緊走過來啪啪啪,同伴用力打了幾巴掌,螞蟥掉在水裏。我的腿出點血,同伴氣得用手指捏着螞蟥去小河邊用石頭砸,螞蟥被砸成肉醬了。自從那天被螞蟥咬,此後,我不敢去田裏撿田螺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光陰猶如白駒過隙一晃二十多年就過去了,昔日的同伴們皆變成青年了,有的在家鄉種田種地,有的做生意,有的在國家單位上班,有的在異鄉漂流,倘若時光能倒流多好。如今一聽到有人唱臺灣歌手羅大佑的《童年》: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着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我就懷念昔日那天真懵懂無憂童年。

童年抒情散文2

我的童年是在鄉村度過的,那裏祥和,溫暖,簡單質樸。

童年純真,四季都美,夏季的蟬鳴從心間傳來,彷彿從兒時開始,就從未停息過。

小時候,對於夏季,除了可以吃冰棍,最快樂的就是捉蟬。

每逢暑假,拋開學校吩咐的假期作業,忘記家人囉嗦的囑咐,村裏小夥伴們成羣結對的捉蟬,少則兩三個,多則五六個,走過大街,穿過小巷,不畏風雨,不懼悶熱,就這樣,穿梭在村裏,徘徊於樹下。

蟬,也叫知了,七八月份的鄉村,空氣中瀰漫着燥熱的氣息,太陽烘烤下的花草,都軟弱的彎下腰,夏季的風,吹過臉龐,是一種刺激的“溫暖”。頭頂的陽光格外刺眼,不忍直視,馬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整個村落都進入了午休,午間的村莊,屬於我們。

村裏的路,是用那種小石子鋪成的,路的兩邊都是樹葉遮掩的村舍,樸素的鄉村建築,帶給人一種原始的美。

那時,我們約好在村頭的那棵老桐樹下見面,平時經常組隊就三個人,裝備是兩個細長的竹竿,大約五六米,用來夠蟬殼,還有一根戴帽子的杆子,用來捉知了,在還有一個塑料袋,一個大口的塑料罐子,袋子裝蟬殼,罐子裝知了,檢查好裝備,就可以出發了。

不管是夠蟬殼,還是捉知了都是有講究的,馬路邊基本都是粗大的樹,知了爬的太高夠不着,我們經常都是在田間的樹林裏徘徊,那裏既涼快,知了又多,而且差不多都能夠着。

樹林裏奇形怪狀的樹,高的矮的,粗的細的,有被風折斷的樹幹傾倒下來,有不知長了多少年的老樹,要五六個人才能抱得住,樹皮粗糙,有的枝幹已經枯死,飽受多少滄桑,還有盤踞的老樹根等等。

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下來,一條條光柱,給林間增添了一種奇幻色彩,捉知了也是要看樹的,像那種白楊樹,樹皮相對而言比較光滑,一般知了很少,就算有,也被繁瑣的楊樹葉遮擋,不好下手,梧桐樹則比白楊受歡迎一些,而知了最喜愛的還是那種長殘的老榆樹,我見過大約兩米長的樹枝上,就有六七個,但榆樹數量很少,一整片小樹林基本就三四棵,即便這樣,辛苦勞作一中午,也會滿載而歸。

捉知了的時候要有技巧,看見知了先調整好長杆,不能讓杆子碰到枝葉,以前嚇到它,樹枝各種各樣,知了也有不一樣的姿態,當它頭朝上,這是最佳的撲捉時機,當它背對着我們,我們應該站在它的斜下方,用帶帽的長杆對準,杆子要順着知了爬行的方向,迅速朝着斜上方扣下,百發百中。當它腹對我們,這是不理想的撲捉,這時候,要從知了的身後,帶帽的杆子由後向前,由上到下一起進行,緩緩靠近,生怕碰到細微的枝條,否則前功盡棄。

三個人有明顯的分工,一個人專門捉知了,蟬殼有時附着在草上,或是距離地面很近的樹上,一個人負責用手摘,另一個則用杆子夠,有時可以換着來,在樹蔭下捉知了,時不時傳來麻雀的叫聲,它們歡快的在林間穿梭,無憂無慮,伴隨着斷斷續續的蟬鳴,林間總是那麼熱鬧,就像我的童年,總是那麼快樂。

我們玩着歇着,看着村莊中嫋嫋升起的炊煙,煙霧繚繞的鄉村,從遠處看,像是與世隔絕的桃源,一切顯得祥和,舒適。太陽已經暗淡下來,沒有那麼刺眼,西邊的天空,紅霞萬丈,彩雲齊驅,宛如雙龍戲珠般,在空中呈現。

收拾好裝備,準備回家吃飯,除了下雨之外,每天中午都是這樣度過的,如果運氣好,可以捉到三四十隻知了,蟬殼大約有半斤,基本就是這樣。

回到村裏,跟小夥伴把戰利品平分,拿好裝備,各回各家,爲晚上再做準備。

日薄西山,夕陽走過每一片磚瓦,留下歲月的足跡,等着我去發現,走過每一個屋檐,風乾了落在檐角的樹葉,掠過每一間瓦房,給平靜和諧的鄉村送來幾許夜空的星光。

天就這樣黑了,還在仰望夕陽的我,兒時的自己只希望,午後過了直接就是傍晚多好。

傍晚,就是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消失的時候,天邊依稀可以看見月亮,或殘缺,或圓滿,零散的星光在月邊靜靜地閃耀,蟬鳴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蟲鳴。

對於在土裏的蟬,有的地方叫蟬蛹,有的地方叫爬殼,顧名思義,就是會爬的蟬殼,各種地方叫法不一樣,我們村裏都叫爬殼。

我們依舊約好,村頭的那棵老桐樹,此時的裝備都變了,一人一個手電筒,一個塑料罐,捉爬殼的最佳時候是在傍晚,那時候大部分蟬都開始撥開土壤,朝着枝頭爬去,基本都是剛爬上樹,或者爬上樹不高,用手就能夠着。

晚上的田野,彷彿一個夜空,一個手電就像是一盞星光,不停地在田野裏閃耀着。晚上的小樹林並不是那麼安全,因爲地勢崎嶇,有大小深淺溝壑,有時一腳踩在溝裏,有時被花椒樹劃傷臉頰,那時的我們彷彿早已忘掉這些危險,心中單純的想着如何能捉到更多的蟬,每一片小樹林都是一羣人,有大人,有小孩,都是一個村子,所以吵吵鬧鬧,有說有笑。

人多的地方熱鬧,但捉不到多少蟬,我們三個經常會去蘋果園,梨園這些地方,雖然困難比小樹林要大很多,但是一晚上下來,最少也能捉到一百多,果園的樹非常討厭,樹不高,都是一些比較細的枝條,長滿樹葉,觸摸之後,渾身都是瘙癢的,再加上蚊蟲較多,一般人是不來這裏的。當然,付出的努力和收穫成正比的。

其實還有一種比較高端的手法,就是在樹幹上人能夠到的地方,有塑料紙纏上一圈,當蟬的爪子碰到光滑的塑料紙,或停在樹幹上,或落在地上,然後,輕鬆地就可以捉到了,這個方法的確很好,但對於那時的我們來說,不是那麼現實。

夏天日長夜短,夜深了也就十點多,這時候除了被我們捉到的,都已經爬上枝頭,等待明日的破殼飛上樹梢。

周圍的燈光少了,是時候回家了,回到村子裏,門前基本都是納涼的人,有的躺在涼蓆上望着夜空,有的坐在凳子上聊着心事。捉回來的蟬,留上一點自己吃,其餘都買給收購的人,一晚上平均收入就在二十元,那時候,對於一天只有五毛零花錢的我,是不少的,我把攢下的二十元放到我的存錢罐裏,再把存錢罐放到一個小箱子裏,最後把小箱子放在牀底,那時候,就是這樣。

村頭的那棵老梧桐,給我的童年遮風擋雨,在歲月走過之後,還會剩下多少滄桑,留下多少斑駁,老梧桐,見證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長,童年裏的老梧桐依舊挺拔,高大。

童年充滿了歡樂,在無憂無慮中成長,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童年的夏季,對於長在農村的我,是最美的回憶,我的鄉村沒有山水,但林間的蟬鳴,是最動聽的交響樂,夜色中的田野,仿似另一個星空。

童年,沒有憂傷,只是單純的成長,歲月的書櫃擺放着用回憶書寫的日記,偶然翻開,滿滿的都是童年的微笑,沉甸甸的都是童年的純真。

鄉村簡單質樸,總是祥和溫馨,童年天真無邪,但已是過去。許多年後,我會把童年當做一首歌,唱給自己聽。

童年抒情散文3

上世紀五十年代末,農村國小很簡陋,教室是普通老式民房改造的。後牆挖上兩個窟窿,安上兩個大木頭車輪子,講臺上方用水泥抹上一塊黑板,就變成教室了。我們新收的一年級就放在離學校100多米的改造後的這樣的民房裏。

少年時代的農村沒有幼兒園,我6歲就上了一年級。教我們的老師是個姓梅的女老師,對我們特別嚴,臉上從來沒有笑容,上課常常是教杆不離手,我們常常擔心那根教杆抽下來。老師在的時候,誰也不敢調皮,身子總是坐的直直的,可老師一旦離開,我們就亂套了。

有一次,老師講完課有事出去了,我們轟的一下就亂了,有的做小動作,有的下位,有的高聲嚷嚷,我是最突出的一個。正當我們玩的高興,老師回來了,一連兩天,老師終於找上門來了,我們都捱了父母一頓嚴厲的訓斥。可我們依然隔三差五的逃學。

讓我們四個同學到教室外站着,也許是則不罰衆的緣故吧,我們四人根本沒當一回事,又在窗外與裏面的同學做鬼臉,逗的教室裏的同學哈哈大笑,氣的老師臉都變了色,手猛的擡起又放下了。狠狠地盯着我們說:“你們等着,我去找校長處分你們。”說着去找校長了。

校長是個長着落腮鬍子的老頭,留着向後梳的頭髮,還戴着眼鏡我們只見過兩次,怪嚇人的。我們一看事不好,跑吧,一邊喊着:“看事不好,拔腿就跑。”跑了。

當老師把我從家裏“請”回學校的時候,我似乎長大了懂事了,頑皮勁收斂了許多,可每每回憶到到這兒,我的臉現在還發燒。

二年級的時候,我班換了個新老師,姓曹,也是個女的 ,個子高高的,剪着城裏人樣子的短髮,見人不笑不說話,說起話來好聽極了,長大了才知道那是說的普通話。她讀起書來有聲有色,狼是狼的聲音,羊是羊的腔調,彷彿是好多人在講,把我們的心都帶進了故事情節裏,上她的課簡直是一種享受,我們總感到聽不夠。課下她還會講故事給我們聽,我們總是全神貫注的。當然故事也不能是白聽的,因爲故事結束的時候往往不是一道數學題就是一個謎語。在我們快樂地笑聲裏增長了知識、增添了智慧。她說話很幽默風趣、嘴裏有無窮無盡的新鮮詞,她佈置的作業,總是讓你愉悅地完成。我是個頑皮的孩子,老師每次上課總是多關注我一下。有一次,老師到我跟前看我做作業,我本來不會,她只提醒了一點,我竟然一下做出來了。老師摸着我的頭直誇我真聰明,誇得我再也不敢偷懶了。有時有不會的問題,我自覺重新溫習一遍,回顧一下老師的講解,還真地全懂全明白了,從此,我的學習成績慢慢好起來了,再也沒有逃過學。

更讓我們高興的是,老師還利用課外活動帶我們到那片可愛的樹林裏唱歌,在小河邊沙灘上跳舞,休息時把兩隻小腳丫泡在清澈的水裏聽老師講唐僧、孫悟空的故事。

懷念童年,因爲童年裏有會奏樂的樹林,有會唱歌的小河,更有令我懷念讓我尊敬的啓蒙老師。

童年抒情散文4

獨坐童年的杏樹下,杏花開的很野,幾瓣殘敗的花飄落,悄悄地飄落下來,沒有一點聲響,如我走過的狼藉歲月。童年的笑聲在落花的縫隙裏復活。

撐着肚子,吃了兩土疤子酸片片的我,趕緊跑到早就瞅好的杏樹,那杏可是甜仁的,杏還太小,還沒有指頭肚大,那也不小了,遲了就進了別人的肚子。

杏兒真的太酸了,比媽媽溠的酸菜還酸。

放下捲起的褲腿,上樹會擦沒皮的,趕緊摘,遲了一塊的夥伴就都來了。杏仁真的不苦也不太甜,沒有糖甜。樹下少不了幾個不敢上樹的女子娃,一個勁的吆喝璐笙哥,給我給點。猶記得那時的感覺,比上獎臺領獎榮耀多了。

吃的牙不敢再咬了,趕緊往兜兜裏摘,幸好還都沒有來,要不早就沒了,等明天就只有樹葉了,還摘個屁。

少不了撿幾顆又大又白的雞娃漲漲,捨不得吃,用事先準備好的白棉花包好。小心的放在耳朵裏,過上二十一天就會孵出小雞來。不信嗎?看雞婆孵雞娃你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騙人的。

年幼的我們沒有那個耐心,過不了幾天就不見了,要不等上二十一天,準能行的。吃好了就講飛機落在房脊上用拐靶子又搗飛了的趣事,飛機是什麼樣子誰也不清楚,飛的太高,只隱隱看見有兩個翅膀,和山上的那幾只大鳥差不多吧!光嗯嗯的叫喚,免不了擡頭大聲吆喝,飛機啊飛機,飛機啊飛機。

一定是童年的雞娃漲漲在頭腦裏孵活了,要不記憶怎麼這等猶新,如昨天一般。淡霧升起,天就暗了下來,媽媽喊我名字讓我回家的聲音怎麼就拉的那麼的長。

都昨天一樣,幾十年了還在我耳畔親切的迴響!

童年抒情散文5

我大部分的童年生活是在農村度過的,雖說那時候的生活是苦難的,母親卻是年輕的,雖然當時我不能完全的理解苦難的深重,現在想起那些日子,還是挺懷念的。有母親的生活就是快樂,快樂的生活主要是和玩耍聯繫在一起的,踢毽子、跳繩、打尜、踢瓦、打沙包、打毛骨神、打秋、滾鐵環、攻城都是非常快樂的記憶。

今年去北京,在北京地壇公園,看到幾個老人在踢毽子,他們踢着花子,踢得很熟,當時,我定定地看了很久。在我上國小和上中學的時候,踢毽子是我們課外的主要活動,我那時候把毽子帶到學校課間踢,放學後在街邊踢,我們那時候踢毽子主要是單個踢,踢一下數一個數,誰踢得最多誰就算贏了。

那個時候毽子是自己做,我的毽子是母親做的,找一枚麻錢,在麻錢的上下墊兩塊圓形的布片,用針線縫好,在麻錢的中間縫一節雞毛管,毽子就縫好了,踢毽子的時候,只需給這個雞毛管子裏插上雞毛,一個美美的毽子就完全好了。這些公雞的羽毛是過年時母親爲我收集起來的,平時被平平地夾在書裏,踢毽子的時候再拿出來,我的毽子總是做得最好,是母親給我做的,這是我的驕傲。

一次飯後,去大雁塔北廣場散步,看到有個小夥子在抽夜光陀螺,我站到邊上看了很久。我們玩陀螺叫打毛骨神,毛骨神是用木頭刻成的,鞭棍是棉花稈,鞭繩是棉花稈的皮,當把毛骨神轉起來用這樣的鞭子抽打,毛骨神轉得很快,很穩,清脆的響聲讓人的心更快樂。

自從在大雁塔北廣場見到夜光陀螺以後,我一直在想象如果有幾十人甚至是上百人,在晚上一起抽陀螺,夜色中陀螺的豔麗色彩,旋轉起來該是多麼壯觀。等大姐的小外孫再長大一些,我會送給這個小人一個陀螺玩具,這個小親親一定會體會到新的快樂。

還是在大雁塔北廣場,還是在一次散步中,我看見一個小男孩在滾鐵環,他滾得跌跌撞撞的,我站着看了很久,我很想上去教那個小男孩滾鐵環,一種久違的親切充滿心懷,很想知道是誰給這個小男孩做的鐵環,我對這個不知道的人產生了興趣。鐵環是一種很難玩好的玩具,需要掌握鐵環的平衡,讓其不倒。滾鐵環主要是男孩子玩的,可我也特別愛玩,在學校操場,在馬路上,我一口氣可以滾很久。滾鐵環需要技巧,穩定性是滾鐵環的第一要點,滾鐵環不能滾得太慢,滾的時候,爲了保持鐵環不倒,滾動中的鐵環會產生一種垂直軸的陀螺力距,引起鐵環繞垂直軸的轉動,從而改變前進方向,使軌道彎曲,彎曲的軌道出現離心力,對於接觸點產生力距與重力的傾覆力距剛好方向相反,缸體動力學上說明:“圓環的滾動速度存在一個臨界值,當速度大於臨界值時,此離心力矩力克服傾覆力矩將圓環扶正,反之則圓環傾覆。

童年的記憶是一個豐富的過程,玩耍的記憶隨着時間已經久遠了。

童年抒情散文6

童年是隔壁大嬸院子裏泛着青綠就誘得小弟和我流起口水的那樹青杏,是鄰居爺爺家菜園裏被我們偷吃掉的細長嫩綠的些許蘿蔔。

是清澈的小溪裏被突然激起一片片漣漪的水漂驚走的匆忙遊蟲,是佈滿青苔的鵝卵石底尚不曾長起硬殼而蠢蠢欲動的覓食青蛙。是溪邊盪漾着的青草,岸上拂水的垂柳。是盛開着粉嘟嘟花骨朵人面相映紅的桃花,抑或是那漫山遍野的綠色的野菜、不知名的的野花。

是竹林深處裏掠過的野兔狡黠的背影,是檐下吵翻了窩的麻雀的嘰喳。是溪澗深潭裏濺起水花的光屁股狗爬,是裝在紙燈籠裏照亮夜幕的微弱螢火。是蹲在荷葉上腆着肚皮的蛙們不知疲倦的鳴唱,抑或是夏夜繁星里老槐樹下搖着蒲扇乘涼的爺爺肚裏永遠講不完的聊齋及童話。

是滾動着鐵環的一張張笑臉,是揹着書包抽打着陀螺不停旋轉的逃學頑童。是跳橡皮筋的小妹辮梢上躍動着的蝴蝶結、繡球花,是粘在姐姐腳尖於空中上下翻飛掉不下來的羽毛毽子。是昏黃的路燈下捉迷藏、玩鬥雞的少年浪子。抑或是那一起過家家,做飯飯,如今已不知蹤影的兒時伴友。

是年節裏的一串串響亮的爆竹,是正月裏的鑼鼓喧天的社火。是熱情洋溢的秧歌,煙霧繚繞的滾龍。是那赤着上身,頭系紅巾,口裏吆喝着要牛角花子的舞獅漢子,抑或是那鼓鑼鐃釵齊奏聲裏翻滾顛撲追逐繡球、迎接焰火焚燒的蜀河獅子。

童年是記憶深處的一塊塊斑駁鮮明的碎片,雖不完整,卻從來不曾蒙受半點塵埃。

童年抒情散文7

走着,走着,不經意已經四十好幾。在這風雨兼程的四十幾載,擁有了太多的幸酸,穿越過多少次痛苦的沼澤,也有過多次歡笑快哉,幸哉,上帝造人繁衍萬世,生命中不只有你,而是還有她,有我,人之爲世人,也絕不僅僅只有我,請不要忘了這個七彩世界裏的你我她,看到自己也看到別人,世界會更精彩,生命中的陽光也會更燦爛。

看到自己,看清自我,我是獨特,我愛天朗風清中的雲朵,我愛羣星,我愛別人在我的世界中生活。在我的快樂中快樂,但我也深深的明白:我只是芸芸衆生的`一個,是的,我僅僅是我。大千世界中一個小小的我,沒有理由也沒有能力去規定別人,讓別人緊隨於我,而且,我又有那麼多缺點,那麼平凡,渺小的我,僅是世界的一小分,我不完善不美麗。

古老的年輪督促我走進四十好幾,面容已被人間的煙燻染成蒼老。也錯落有致地使老公生了一場病住進縣醫院,我也尾隨。醫院空氣壓抑,使人煩燥,時間像烏龜爬行,在焦燥不安的動力下掏出手機,一個未接來電陌生號碼,不用去理,上一會微信透透氣,讓時間成爲逃票。又過了一天憂鬱,寂寥已在,拿出手機想讓時間有些質量。奉讀朝暉,晤友星月,或獨步心原,然而,那個陌生號又再次出現,這是誰?心裏開始猜測,還是沒頭緒,算了何必用心,上微信吧!突然眼前一亮,梅請求加爲好友。這是誰,認識嗎?還是加了吧,反正從梅可以看出她是女的,你好,你是誰?我們認識嗎?我是紅梅,梅馬上回信息,哎呀!你是紅梅,我的心蹦了出來,二三十年不見你,還好嗎?給你打電話你未接,所以求你加好友,我是從彩虹哪裏得到你的信息,手機號,微信等,一眨眼的功夫信息一連串,徹底明白了,來者如仰高山,往事如清水,誰能說得清,童年遺留下的缺憾,瞬間失之交臂的許多情分塊壘難消,面對萬千世事玄妙可極,懷念,記憶剎那間進入童年的快樂別離……

我的故鄉。故鄉尹家窪玉皇殿。兒時期的村莊古老坐落有序,平淡乏味,幾乎都是坑大窯深的住處,無一所磚砌房屋,甚至土塊房屋也無一處,那兒卻留下了我和紅梅童年太多的故事,照輩份她喊我姑,但我倆同齡,我只不過大她三個多月,那時還處於農業社生活,主食以玉米爲主,母親常做玉米麪巴巴吃,就這還要多勞多得,吃飽肚子也不錯了。我家人口衆多,勞力只有父母,三叔,小姑都在玉都上高中,哥哥,姐姐也上國小,爺爺年老多病,經濟也不太好,二叔雖參加工作但很少寄錢回家。紅梅很幸福,她的父親任勇任涇川縣公安局局長,她家的吃喝當然什麼都比我強。但她每吃什麼,總少不了分給我一點點嚐嚐。我倆家同住一個莊子,同一所院子,手拉手進出自如,形影不離,睡覺幾乎也在一塊兒,紅梅那時扎個小鳥松,挺可愛,白白的臉蛋,着一身紅衣哪麼惹人愛。記的有一次,我的臉成了大花貓,那是母親在石磨磨窯套馿磨面,我和紅梅跟在後面的傑作,不知怎的,我的臉被黃橙色的玉米麪塗了,那個年代吃都成問題,還有什麼鏡子可照,紅梅好笑極了,她給我比劃着我的臉,但自己又看不見,她急了,於是用食指和中指捏了點抹在自己臉上,我才知道我的臉哪裏被抹了,領略新奇拭去麪粉。快樂的港口揚起手臂大笑一場。

七八月傾盆大雨斜下,我和紅梅在炕上玩交交,頭頂不知怎的被水打溼,紅梅擡頭說窯頂漏雨,我倆移了地方繼續玩,滴着滴着水像泉涌,我倆嚇壞了抱頭跳下炕,大喊大叫,竄出窯洞,原來是蟻穴漏水。雨停了,發現院子裏澇巴小麻雀特別多,於是,我倆挽起褲腿貓着身子,一隻,兩隻,捕獲的鳥一動不動,耷拉着腦袋,找來一根長線栓在腿上讓它任意飛翔,黃昏爲鳥建巢餵食。

地震也給我倆留下了深刻的記憶,它的烙印是門框鎖鏈搖擺,就是本能的大地震。記得父親神色慌張地開會回來說要地震,必須晚上睡在場裏。那天夜晚,睡在場裏無聊極了,星星,紅梅突然叫了一聲,我們都擡起頭,隨便看看罷了,但是,就在我們頭頂出現了一顆星星,卻極亮極亮,我們就好奇出來,數着那是四個光角兒呢,還是五個光角兒,但就在這個周圍又出現了幾個星星,就那麼一瞬間幾乎不容覺察,就明亮亮地出現了,啊,一顆,五顆,十顆,奇蹟是這般迅速地出現,愈數愈多,再數亦不可數,一時間漫天星空,一片閃亮,夜空再也不是荒涼的了,星星都在那裏熱鬧,有學狗的,有學熊的,有操勺的,有挑擔的,也有的高興極了,提着燈籠一陣風似地跑,我倆跟着快活起來了,手拉手站在樹下,揚着小手,星星似乎很得意,向

我倆擠弄着眉眼,鬼鬼地笑。

世俗是一張望不透的網,但我倆的情山水可見,農業社生活也迫使我倆跟在羊羣后面拾羊糞,任風再大,我倆意志堅強每天都去,記得一次,一隻大公羊用頭頂倒了紅梅,她哇地哭了,我急了,順手摔過羊糞籠去砸打,羊用一對冷傲的眼藐視着我,棱角分明的頭顱,光潔柔軟的白毛,這些使它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逼人的精氣和孤傲,我有些後怕,但還是砸了它一下,羊也乖了好多,用髒兮兮的小手爲紅梅拭淚。

夕陽夕下,隊長吹起了哨子,社農們要去飼養站挑糞,我和紅梅也急了,手拉手摻和在人羣中,好多的嬸子、叔叔,個個爭先恐後,喘着粗氣一擔接一擔,爲了多掙工分,一分鐘也不歇。時代的侷限,社會的法制,人爲的思想,只聽得扁擔發出吱咯吱咯的聲音,他們個個喜氣洋洋,醞釀出一種幸福,我和紅梅在糞堆旁跑來跑去,喜笑不停,突然我發現,糞堆旁有一堆土很鬆軟,裏面有個糞螃牛,我把它掏出來嚇唬紅梅,誰料她居然搶了過去,她笑得那麼開心,那麼自豪,我很着急但又不能批評她,母親叮囑過有事讓一讓紅梅,那纔是意義的存在,這也是人與人之間的自然之道吧!所以看她很開心,我也高興極了。

歲月如梭,轉眼八個春秋已去。我和紅梅手拉手進了尹家窪國小,整整五年,一起上學,一起下學,到後來紅梅被她父親帶到縣上去上學,離去的前一天晚上,她和我又走上那條熟悉的上學路,感覺到一絲眷戀與不捨,路像是月光在地上劃過的痕,也劃過我的心,我突然一下子哭了起來,心裏好難受,她也哭了,她答應過我,她會回來看我的,會和我一起玩的,結果……

今日她的電話,她的微信像一條絲帶的小河,載滿了我童年的樂趣和成長,這本是自閉與保守的我卻揮筆天下,我追憶童年,想念過去,思念紅梅。

童年永遠年輕,永遠長存。

願天下所有人記住自己的童年,它是心靈快樂的呼喚。

童年抒情散文8

每當我聽到“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着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師地粉筆,還在拼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這首童年的歌謠,便會想起我的童年,想起童年中與泥哨子發生的故事……

在兒時的記憶中,我的童年幾乎是和泥巴聯繫在一起。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期,魯中地區的偏僻農村,我們在窘困的物質生活面前,不像現代的孩子們有花樣繁多的玩具,有看不完的動畫片,有豐富多彩的業餘文化生活。每天放學後,在一望無際遼闊的田野裏,我與小夥伴們把書包往家中一放,如同放飛的小鳥,快快樂樂一步三蹦唱着不知名的歌兒,來到村邊的大柳樹下,用隨身攜帶的水壺從灣邊取來河水,倒在堆起的泥土裏,在說說笑笑中,大家席地而坐,將稚嫩的小手插在裏面,不停地攪動着開始和泥,等到拌勻和好以後,你一堆我一塊,便開始用黃泥垛小泥人、小汽車、拖拉機,要麼玩女媧補天(放炮)的遊戲。有時候玩到起勁處,我們也會爲誰的天大天小、泥多泥少而爭得面紅耳赤,甚至於大打出手,但事情過後又能重歸於好恢復平靜。當然最能體現玩泥水平還是製作的泥哨子,在這方面我只是望塵莫及了。故鄉的泥哨子,又叫“泥響兒”、“泥叫叫”,選用的是黝黑的粘土揉捏後燒製而成,外殼像三角形,個兒也不大,倒有些像菱角,有兩個或者三個眼兒,構造類似於壎,但吹出來的聲音清脆而柔和,像鳥鳴一樣悅耳動聽。由於泥哨子,從選泥、和泥、制胎、晾乾、烘燒、彩繪等方面都有着嚴格的工藝,因此本家的力子哥心靈手巧竟成了這方面的行家裏手,他製作的泥哨子通過經過泥塑加工,上釉着色,上窯燒製七、八道工序後,一個個色彩豔麗、造型生動的藝術品便呈現在人們面前,給人以美妙美倫栩栩如生的享受。我依偎在母親懷裏,看在眼裏樂在心裏,時不時也拿一個來放在手中擺弄着,有時候也會學着像大人那樣,噙在口中,鼓起腮膀子,在力子哥的指導下,煞有介事地吹了起來,悅耳的聲響,不僅吹出了兒時的歡樂,吹出了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真是質樸自然鄉味十足讓人回味。有時候,我們也會碰到走街串巷的貨郎,戴着一頂草帽,用竹製扁擔,悠閒的挑着貨物,沿街叫賣地吹着泥哨子,走在故鄉長長短短的小巷裏,不一會兒就一窩蜂地圍上來好些人。但見他的挑子裏有針頭線腦,有用紅糖熬製的糖餅,有姑娘、小媳婦們喜歡的染布、更有小姑娘喜歡的紅頭繩、橡皮筋,同時也有我們男孩子喜歡的泥哨子等等。或許是那個年代人們生活緊張、生活拮据的緣故吧,大家輕易不捨得用現金買東西,大多數就用廢舊物品交換,貨郎好像也樂意接受。我們小孩子就會立刻回到家中,翻箱倒櫃找來破靴子破鞋廢牙膏袋子什麼的,換來幾粒糖或者削鉛筆的小刀,同時也不忘換一個泥哨子。即使沒東西換了,貨郎一來,我們也會圍着看半天,直到咂着嘴巴,望着人家吹着泥哨子走向別的地方,聽着悠揚舒服的樂曲,直到看不見爲止……

兒時的印象中,我就是在泥哨子的陪伴下一路走來,一直從童年到少年,最後我考入技校後步入企業參加工作爲止,總感覺泥哨子那悠揚的旋律是那樣悅耳動聽,以至於夢裏縈繞終生難忘……

童年抒情散文9

小時候從沒覺着冬天的冷,在踩碎了晚秋滿地的黃葉之後就心心念念盼着它的到來。當一粒粒細沙一樣的雪珠子從天空密密麻麻飛落的時候,操場上正在上體育課的同學會扯着嗓子大喊“下雪啦……”。

教室裏的我們聽到這吶喊聲早已按耐不住,可故作鎮靜的老師依然慢悠悠的講着加減乘除,只是當他轉過身寫板書的時候,教室裏的小騷動會點燃他的怒火,“好,想出去瘋是吧,給我現在就去!”每次話音還未落時總會有一兩個走神的男生從座位裏蹦出來,當發現事情不對時立馬訕訕的縮回去,看着老師都能噴的出火的眼睛大家只能裝出一副捨不得課堂的樣子,用和內心不相符的小眼神懇求老師繼續上課。

終於,那期待的鈴聲想了起來。老師剛說下課便會有七八個性子急的男孩子搶在老師前面奔出教室,這個時候的老師總會流露出“朽木不可雕”的表情,並帶着一聲嘆息。當然沒有人會因爲老師的不快而停止奔跑的速度。

“地油子,地油子(雪珠子),可以滑冰了,肩(扛)板牀(長板凳)。”領頭的男生話音剛落,幾個“小囉囉”迅速返回教室扛了兩三條長板凳,一出門倒着貼在地面上,那個領頭的男孩往後退幾步,向前一衝腳貼地面“嗖”一下快意地滑了過來,中間肯定不忘來一個漂亮的旋轉,瀟灑極了。他滑到長板凳跟前,坐在反面雙手穩穩扶住兩根凳子腿大喊一聲“衝”,後面早已摩拳擦掌的男生狠狠一腳踹在另外兩條蹬子腿上,長板凳像雪橇一樣就這樣飛向前去,坐在上面的男生霸氣而神武,如衝鋒陷陣的三軍前鋒!旁邊圍觀的女孩子們驚呆了,停止了正在玩的小遊戲,也有三五個膽小斯文的趕緊退到牆根底下生怕那飛出的板凳撞到自己。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有領頭男生的好運氣和好本領,其它的人經常會因爲凳子滑不穩而栽個大跟頭,不過敢玩這個遊戲的男生是絕對不會因爲摔了一跤而放棄或者因爲疼痛而哭泣,倒是旁觀者幸災樂禍的鼓掌和訕笑會讓他着實氣惱,但也阻止不了繼續瘋狂的衝動。能讓這一切歸於平靜的似乎只有老師因爲擔心而氣急敗壞的訓斥聲和最不願意聽到的上課鈴。然而,前者總是交叉着不時出現,至於後者總是在最興起的時候到來。

在下雪之後上課的老師們一般不會講述太多的內容,一個簡單的知識點被她反覆講解,同樣不變的,是她從我們漫不經心的回饋中見證了自己一次次的徒勞無功。然而那個時候,孩提時代的我們很少有人會在意老師們失落的神情,真正映在眼中的是窗外越飄越大的雪。當我們在課堂中消磨時間時,細細的地油子越下越密之後變成洋洋灑灑的雪花漫天飛舞起來,等到我們從門縫裏窺探到厚厚的白地毯時,那眼神裏蹦出來的神采早已和心底的興奮一起神遊於離課堂千里之外了。

再出教室的時候世界早已粉妝玉砌,課間的“遊樂項目”也不僅限於男生了。堆雪人、滾雪球、在雪地裏作畫,這些都是女孩子的最愛。白雪覆蓋的操場不到幾分鐘便成了另一副天地,那邊雪人手拉手,這邊雪球圍成圈,現在想想,那纔是真的童話世界!而男孩子們除了繼續發動他們“瘋狂的雪橇”之外,另一個“苦心經營的項目”就是搞破壞,時而三五成羣踩壞別人的大雪球,時而扛起長板凳飛跑過去砸倒一個剛成型的大雪人。所以操場的歡笑聲裏不時夾雜着哭喊聲和吵鬧聲。

萬一不巧有學校領導碰上其中的一幕,不到五分鐘各班就會接到學校通知要求大家在下個課間集體清掃學校的積雪。領導們本以爲這樣既排除了安全隱患又解決了校園積雪的問題,殊不知這掃雪的過程也是各種花樣輪番上陣,直到放學後校園歸於平靜的那一刻所有老師方能長舒一口氣:終於消停了!

除去雪天的瘋狂冬日裏其餘的時光倒也以慢悠悠的姿態行走在西北風之間。那時鄉間的孩子往往在離上課還很早的時候就出門了。一則是因爲學校離家還有一段距離,二則是因爲上學路上實在是有好多的“任務”要完成。一般情況下我和弟弟出門不到兩分鐘就會因爲遇上各自的朋友而分頭行動。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們一等一的大事就是撿柴火。

在凜冽的寒風猖狂了一個晚上之後,好多幹枯的樹枝被殘忍地折斷並以淒涼的姿態仰臥在大地之上。剛開始我們只是把它們撿起來當武器打鬧一番,後來也不知是誰突然說到:“我昨看到老師拿廢紙和幾個細枝枝(細樹枝)救(點)爐子,救了半天都沒把碳救着,這樹幹幹壯(粗)得多美的,把這給老師拿些用。”她的提議得到大家的響應,一路上邊檢邊鬧每個人也得了一大捆,或抱或扛得弄到老師門前也不打招呼放下就走。等到老師發現詢問時,幾個藏不住話的同學立馬把大家供了出來,做了好事的我們往往對於老師的表揚和感謝還會流露出一點點羞澀,其實心裏早已笑開成了一朵朵大紅花。

從那之後的每一天撿柴火成了每個人必須完成的使命,就連老師的制止也阻止不了這個這個隊伍的增長速度,以至學校每個老師的房門前都堆滿了小山丘一樣用不完的柴火時,老師以誠懇的語氣向大家陳述瞭如果柴火繼續堆下去他們將會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清理的可怕後果後,大家纔在失落中停止了這項義舉。

所幸的是,對於八十年代的鄉間孩子來說停止一項義舉的失落不會持續多久,很快他們就會找到另一種“娛樂項目”,也許是去山溝裏打酸棗,或者下田地裏套野兔,最不濟也可以於自家院裏捕麻雀……不管是哪一項活動,收穫的是發自內心的幸福還有那彌足珍貴友誼和合作精神,這絕對是一個完美童年裏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童年抒情散文10

我對幼兒園的記憶並不怎麼好,去上學的第一天是從欺騙開始的。我媽讓表姐帶我去幼兒園玩,並叮囑她,看我玩得高興了就可以悄悄走開。表姐照辦了。於是,那一天中午,從進入陌生新奇環境的興奮中回過神來的我,四處搜索表姐卻遍尋不到,心情晴轉多雲,恐懼和焦慮、無助帶來了強降雨——我委屈得嚎啕大哭,那時老師正在教小朋友們唱一首《小螺號》。在夏日的晴朗天氣裏,校園裏知了聲聲,孩子們在唱着“小螺號嘀嘀嘀吹”,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遙遠而虛幻,自己彷彿被拋棄了。

雖然第二天我說什麼也不肯再上學,但終究做不了主,過了一段時間就接受了小朋友都要上幼兒園的事實。幼兒園的小玲老師住在我家附近,她父母早逝,和奶奶住在一起。小玲老師梳着長馬尾辮,雙眼皮大眼睛,下巴尖尖的,說起話來很乾脆,心血來潮時會給女孩子們梳花樣複雜的小辮子。我那時候覺得她很美,但無法判斷自己是不是被她喜歡而不敢親近。

村裏的幼兒園有幾十個孩子,卻只有一個老師,大中小班都在同一間教室。小玲老師文化水平不高,偶爾教教大家唱歌和拼音,別的時間都是孩子們自己玩丟手絹、老鷹捉小雞,或者在院子裏亂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是一幫五六歲的孩童,也並不全然是成人眼中純潔與天真的模樣。有人呼朋引伴,有人莫名被孤立,羣體中總有強者和弱者,不喜歡一個人完全不需要理由。有個叫珊的靦腆女孩,不知何時起突然成爲了男孩們欺負的對象,他們呼嘯着飛奔而過,追逐着她滿院子跑,有時她成功逃脫,有時也會被逼到角落裏。“脫了她的褲子!”有一天,有個頑皮的孩子起鬨道。於是,真有幾個孩子動起手來拉扯她的衣服,珊紅着臉,在地上打起滾來,露出很白的一截肚皮。“她真白啊。”有人驚呼,其他人就遠遠地看着。那些孩子並沒有預謀,見珊哭着要告訴老師,不知該怎麼辦好,就迅速散去了。

這看起來猥瑣的行爲並沒有性的意味,只是小孩子們無端地覺得脫別人衣服看不該看的地方,可以達到羞辱他人的目的,而且這種羞辱能奇異地滿足他們的自尊心。珊並沒有跟老師和家長說這件事,依舊沉默寡言。我對幼兒園的同學大都印象模糊,但對那個幾乎未說過話的珊,卻仍記得她的模樣。她面龐白淨,睫毛很長,個子很高,若打起架來並不見得會輸,可她的怯懦讓她成爲羣體裏最弱的一環。我轉學後就沒再見過珊,不曉得她後來是否能夠逆襲,那些無端的惡作劇有沒有給她的成長帶來陰影。長大後的我,爲沒有幫過她而遺憾,可小時候的我內向膽小,怕自己也成爲她那樣的人,同樣不知所措。

幼兒園沒有寒暑假,每逢這個時候,就會有一些國小生在家閒得無聊,回幼兒園找小玲老師聊天,順便幫她看着這些小朋友。大幾歲的孩子,身體智商比幼兒園的高了一截,被賦予了“管人”的權利,儼然是監獄長的角色,管紀律比小玲老師還要嚴厲。他們創造了很多新奇的懲罰招數來對付不聽話的小朋友,比如朝人頭上揚土,讓一個人坐在地上,其他人從他頭上邁過去……有一個梳兩隻麻花辮,辮梢還綁着大紅綢子的小姑娘,想出一個新主意,讓上課說話的小朋友躺在院子的地上,仰頭看明晃晃的太陽。她的理由是,這樣會“炫瞎”眼睛。我受過一次這樣的懲罰,因爲她見不得我“由於媽媽是老師而很嘚瑟”。

由於並沒有造成什麼後果,這些戲弄與勾心鬥角只侷限在孩子們的世界裏,父母和老師從不會認爲那羣嬉戲打鬧呼嘯而過的孩子中間存在如此的兇險。成長是很不容易的,人性的美好和惡意並沒有確切的界限,始終並存。我懷念童年的很多人和事,但一想起那種無力感,還是無比慶幸已經長大,有能力做決定,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童年抒情散文11

每個人,或許都有自己童年難忘的記憶。對我而言,那些稚嫩的,如同青禾一樣的童年時光,則是我當年出閣時,媽媽小心折疊,輕拿輕放,至今仍珍藏在我家那隻大紅色泛着油光的印花木箱最底層的嫁妝。輕易不肯拿出來示人。

近些時日,可能是年歲漸長使然,我突然竟不止一次地,反覆回想起那些已漸行漸遠的歲月,以及那些靜悄悄地滑過生命縫隙的點滴記憶。

並且,踩着回憶的腳印,追溯往昔,只覺恍惚墜入密封多年的酒窖之內,陳釀的濃香飄散在空氣中,慢悠悠地,一點一點浸透着我每一根髮絲,每一寸肌膚,以及每一條紋理。繼而經由律動的脈搏,奔騰的血液,有序傳輸轉運,直至到達肌體的每一個細胞。

山坡上五顏六色,兀自綻放的繽紛花朵,即使被人叫不上名字,也依然開得絢爛多姿,舒展嬌妍,從不覺得有絲毫的委屈。那些自由自在一邊散步,一邊吃草的羊羣,身邊的風景不管不顧,專心致志地陶醉於青草的美味和飽餐的快樂。甚至無視太陽落山的匆忙,主人催促的焦急,調皮地和夥伴們追逐遊戲,總賴着不肯按時回家,回回氣得無計可施的可憐孩子,眼淚吧嗒吧嗒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紛紛彈跳而落。

每年春天,漫山遍野雪一樣潔白的洋槐花,如雲似霧籠罩着一片片青翠茂密的樹林,惹得遠遠近近的蜜蜂嚶嚶嗡嗡飛舞盤旋,含情脈脈流連數日不肯離去。山溝裏,一條常年四季川流不息的溪水,清澈見底,嘩啦啦唱着自創的歌謠,婉轉動聽,沁人心脾。水中時不時飄蕩着彩色的衣裙,白色的棉布,鮮豔奪目,有着細細密密網眼的紗巾。而小溪邊或蹲或坐,低頭洗衣的大姑娘小媳婦,你一言我一語,東家長西家短,笑聲朗朗。

不遠處的草地上,孩子們嬉鬧着,將一件件大人們剛剛洗好的衣物,鋪平在草地上晾曬。然後一窩蜂地涌向小溪邊,各自撿起一塊塊小石頭往遠處扔,嘰嘰喳喳爭執着到底誰的石頭最遠。要是適逢冬天,則一個個沿着小溪,在水流緩慢處的石壁邊沿,樂顛樂顛地折下一根根晶瑩剔透的冰條,放在嘴裏嘎嘣嘎嘣地咀嚼着,像是品嚐從天而降的佳餚美味。要不就是一根根收在小方手絹裏兜着,最後比一比看誰的戰果最輝煌,好在大家面前炫耀一番,似乎得了多大的獎勵似的,一雙雙凍紅的小手,捧着一堆透明的冰棒,心裏的那種美,就甭提了,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更不用說秋天了,紅彤彤的柿子,掛了滿樹。大人們將柿子採摘回來後,家家戶戶就開始張羅着做柿餅了。你看吧,只等選個晴朗無風的日子,先是將柿子放在竹筐裏,再找一空曠的地兒,一般都是打麥場,用笤帚打掃乾淨了,在上面鋪上竹蓆,然後搬個小板凳在旁邊坐下,準備工作就算就緒了。

接來下就開始進入做柿餅的第一道工序:削皮。左手拿柿子,右手用柿子專用的削皮刀,一圈一圈地將柿子皮削下來。手藝好的,不但削得快,而且整個柿子削下來是一根皮。提在手裏,晃晃悠悠,卻不斷裂。奶奶是削柿子的能手,左鄰右舍沒有不誇她的。記得小時候我總喜歡蹲在旁邊,眼巴巴地專等着奶奶削完一個柿子,我趕忙一隻手提着,一隻手在下面捧着,輕輕擺放在席子上晾曬。生怕弄壞了這些泛着橙紅色光芒的,一條一條可愛的柿子皮。

後來有了削皮機,紡車模樣的。先把柿子頭朝外紮在位於右側正中轉軸前端的幾顆釘子上,左手搖着把柄,慢慢轉動,右手則持削皮刀,緊貼在柿子上,從中心開始,一圈圈向外,慢慢脫去一層柿子皮。這樣的半機械操作工序,較純手工削皮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第二道工序:晾曬。削好皮的柿子,通常要用自制的棉線繩子將其一個個串連起來,懸掛在廊檐上,房柱上,或是在朝陽的牆上打上幾顆釘子,一溜排開懸掛起來,怎麼看都像是一串串精緻的小燈籠,溫暖的橙色,光亮鮮豔,充滿了喜慶的色彩,迷人而壯觀。在我童年的記憶中,這是秋冬季節農家最美麗的風景。

大約曬到柿子水分蒸發後慢慢變軟,進入第三道工序:出霜。將曬至發軟的柿子和皮分別裝在塑料袋裏密封,過些時日,就會看到柿子上滲出一層白白的,外觀似地上的寒霜一樣的顆粒狀物附着在表面,待到白霜足夠厚時,大功告成,就可以拿出來食用了。而皮上,也會有一些白霜滲出,這時候,隨手抓起幾條柿子皮放在碗裏,倒上半碗開水,稍涼,水溫合適時一飲而下,甜絲絲的,爽口極了。這是農人們最物美價廉的自制飲料。而當寒冷的冬季,若是有人傷風感冒嗓子疼,分多次小口飲下,連續喝上幾碗,不幾天就會好利索了。根本不用打針吃藥,這樣的小偏方,代代口耳相傳,每每試之必果,非常靈驗。老祖先流傳下來的這些寶貝,不但代價低,效果好,而且純天然,無毒副作用,讓人不禁感嘆來自民間的智慧真是絕妙神奇。

如今,又快過年了。從我記事起,柿餅就是人們過年聚會,招待客人的佳品。由於近些年柿子收穫季節,恰逢蘋果採收旺季,作爲“蘋果之鄉”,父老鄉親們大都無暇顧及柿子,也少見了家家戶戶曬柿餅的壯觀景象。而每年春節市場上的柿餅,大都從外地運來。個兒大,臉兒白,看着模樣俊俏可愛,但是吃起來,卻早已沒有了兒時的那般味道。更有甚者,聽說一不留神,買到摻了假的柿餅,價格貴不說,而且味道也差了很多。據說裏面加了白麪粉,粘在柿餅表面,賣相挺好,就是一抖落,嘩啦啦掉下來一堆白麪粉,根本不是柿子出霜的那種甜香。於是更懷念起兒時家鄉的柿餅來。

悵惘,憂傷,一絲一絲地,不由分說漫上心頭。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鄉愁?

或許,應該算是吧。

哦!原來,我童年的記憶,是柿餅的那種清純,幽香的甜。當然,還有那似曾相識,許久不忘,而如今不再的,綿長的懷念,輕輕的悵惘,以及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