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冬日的隨筆

一、五言絕句·冬日隨筆

片片飛花絮，悠悠塵世融。

娥兒栽闕羽，玉臂舞紗絨。

二、七言絕句·冬日隨筆

點點飛花慰嚴冬，微微雪裏看妝慵。

寒來暑往催霜鬢，冷暖人情又幾重。

三、七言絕句·冬夜隨筆

零星點點慰嚴冬，飛雪飄飄落欲融。

贏得春輝生萬物，寒梅一角潤腮紅。

四、五言絕句·題圖

描風添秀色，移郭入秋山。

鳥語隨行至，馨香墨裏還。

五、五言絕句·題圖

描山涵玉黛，繡水繞鬆間。

潑墨岫雲舞，聞香醉客顏。

六、五言絕句·題圖

素箋描峭壁，着墨潤丹青。

流水知音緲，空山聞聖經。

七、五言絕句·題圖

屋後種松竹，門前品果香。

青山閒日暮，流水映朝陽。

不知不覺中，秋與冬悄悄的完成了季節的替換。滿城盡帶黃金甲的菊香，也早已隱藏了心事，悄然遠去。我匆行在這未雪的季節，心似有不甘，擡起思慮的頭，企圖找尋天空原有的蔚藍，而那抹色彩隱藏在灰暗的霧靄裏，早已沒了絲毫的溫度，

俯了身，拾起枯黃的一片蕭索，目光及處，殘存的風景身後，冬已經肅立了，薄如刀片的風裏盡是葉子跌痛的呻吟。那些曾經綠了田野，綠了江水，襯了百花的葉子爲何最終會選擇這樣的方式迴歸？

沒有了蜂蝶纏繞，沒有了雨露浸潤，沒有添樂湊趣的雪，你會寂寞嗎？蒼穹，彷彿聽見了你的問答！看！那是計麼？剛開始是幾朵驟降，而後，千千萬萬朵接踵而至！是熱鬧了春，夏，秋的蠂兒嗎？是什麼又讓她們誤讀了季節，在一片肅殺中再次降落人間。只需短短的一夜，就盛開了千樹萬樹梨花，這就是冬特有的語言吧！那麼，我們不妨跟雪的腳步做個旅行，也許你會聽見雪花飄落之處留下的語言吧！

雪落鄉村，白了冬月，白了日野，最高興的就是青青的麥苗了，它們不時吸吮着這甜甜的甘霖，躲在厚厚的，潔白的棉被下，在酣酣的夢境中呼喚着豐年！除卻了藩籬的大地慨然接納了雪的饋贈，在這意境的季節，最悠閒的要數忙了大半年的鄉親了，看窗外瑞雪飄飄，任欣然瀰漫心頭，撥旺爐火溫一壺美酒，濃烈的酒秀醉了皺紋，也醉了雪魂，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那皚皚白雪雖然提示了豐年，可也輾轉了鄉愁，漂零在外的我，何嘗又不是那風中飄蕩的一片雪花，哪裏纔是滑落的終點！炙熱的目光灼溶了睫毛上的雪粒，融化入淚，望向大地的一角，遠遠的白色庭院裏，那盞燈執着的點亮着家的方向！醉在村院裏的雪想什麼呢？也許那晶瑩的思緒中正想着我那歸程的足音吧！

雪落都市，一片潔白不多時就雕琢了整個城市，匆匆的行人與閃爍的霓虹盡力讀着飄雪的素淨與博大，而雪也以智者的從容包容了浮躁虛榮的市儈，我想，最有資格和雪對話的就是孩子們純真的笑臉了。無忌的童言留在大雪人的耳邊！輕盈飛舞的雪花甚至忘了行色匆忙的人們，當然，腳步匆忙的人們也自然聽不到雪的嘆息！唉，忙亂的一塌糊塗的世人呀，慢一下腳步吧，體味一下腳下深深淺淺的印跡裏的酸甜苦辣，

雪花走過了都市原野，留下了太多的思考，那麼我們呢？看過了春花秋月，閱讀了滄桑冷暖，有多少得失可以整理，有多少思緒可以傾情編織。徘徊在冷暖之間的心情也不是一猜就破，誰沒有扔過一些被凍結的誓言？誰沒有些許記憶留給了坎砢的人生！誰不想把一手蒼涼焐熱在另一彎臂膀裏。梳理之間，哪些可以忘卻，什麼值得銘記。什麼可以裹在飄蕩的雪花裏！

冬日的瑕想，有許多多情的段落可以浪漫，凝重厚實的思緒，可以給我們充足的精神給養，給人重新上路的信念和力量。冬天的夜象三秋的丹桂，馥郁的氣息過濾了空氣中的渾濁！契合了心靜如水的我，早已聽見了時間與雪花的對話，它們正象着黎明和下一個季節延伸……

今年的冬天顯得異常心寒，我的生活在嚴寒的洗禮下又變得是那樣傷感和酸楚，人生的經歷一直是這樣糾結難耐，當生活的腳步是那樣淒涼的走進心裏的那片領地時，我的確覺得人生有許多無奈。在正常的生活規律中走過，也許覺不出命運有多艱辛，因爲人生的快樂始終佔據着主導地位。

但是，生命之舟穿梭於傷感的海洋，就必須承受巨浪的衝擊，狂風的吹蕩；這種種難以想象的毀滅性的驚濤駭浪，在生命的搖籃中是殘酷的、令人窒息的，唯有經受過後纔會覺得生命的珍貴和經歷的充實。所以，在衝浪者的世界裏只有不停地向前拼搏，這就是生命中未了的現實。一個人的命運有時是倍感曲折和煎熬，有時是無奈的放棄，有時是主動的衝擊，有時是不停地撤退；但是，迴歸現實後自己總覺得是失落的，空虛的，一種被時間無情的拋棄的滋味。人生苦短，命運無常，這就是上天的給予和對人性的考驗，只不過對某些人顯得苛刻的許多。我就是其中的一位上帝冷落者。

到達生命的目標，無論智者還是平庸，每一位都有一段漫長的經歷。在這種經歷中，我選擇了與艱辛爲伍，與不屈的信念爲伍，只有這樣纔是自己的命運，不追求現實的美好，只在乎生命的不屈不撓的抗爭，在歲月中感念生活力量的偉大，我將爲之而震撼。追溯美好的時光，將願望牢牢地刻在里程碑上。這就是我的足跡。

望着窗外的藍天和暖陽，冬的氣息在極點閃爍；但是，只有這極點的寒冷，只有這冬至的到來，世界的萬事萬物纔會崇尚和感恩春暖的日子；冬日的暖陽是初開的梅朵，經受嚴寒的洗禮後纔會傲視冰天。這就是心靈的追求、願望的期盼。

長沙的冬天是慢吞吞的，雖入冬已久卻依舊溫暖如春；長沙的冬天又是心急火燎的，前腳颳了一夜北風，後腳它就到了。

剛拉開陽臺門，清冷的空氣就迫不及待地撲個滿懷，門外的世界奪眶而入。

長空萬里浩瀚無邊、潔淨如洗，一勾彎月孤立天邊，散發着冷冷的清輝。遠處的樹木房屋鱗次櫛比、細小安詳。東方魚肚漸白，太陽打着哈欠從帶着霜露的草尖探出半邊臉，又驀地騰空而起變成一個光芒萬丈的火球。誰家的三輪摩托叮叮咣咣地駛過，吵醒了鳥兒啾唧着結隊飛過天空，顯得遠處不知誰的咳嗽聲，響亮清晰而又清冷。

多麼地熟悉，這似曾相識的一切，那是不是遙遠故鄉冬日的清晨？

太陽剛露出半邊臉，母親已經在廚房辛勤地準備早飯。一家人也被早早地喚起，洗洗涮涮，幫廚的幫廚、喂牛的喂牛、掃地的掃地。而我通常是掃地的常客。

冬日的早晨總是那麼的冷，竹竿做的掃把冰地手痛，杵在原地籠着袖子鬥爭半天才咬緊牙關開始行動。

紮好架勢一次一次地在地上掄出圓弧形，掃掉地上的落葉、雜物，只剩下細細的塵土清晰地勾勒着一個又一個圓弧，一個挨着一個，一個套着一個。掃着掃着身上開始熱乎起來，手從冰冷麻木開始慢慢發燒，越來越熱，呼出的白氣升起消失，消失又升起。

等到掃完最後一掃把，頭上已經一頭白毛汗，鼻子因爲吸入了太多的冷空氣變得通紅生疼，搓搓手揉揉耳朵，望着滿地的圓弧卻頗爲得意。家裏的狗追得母雞咯咯噠噠地從浮土上跑過，留下一溜混亂的爪印，有的像梅花、有的像三叉戟。

饅頭的香味甜軟悠長混着柴火的氣息鑽入鼻孔，勾人饞蟲，竈臺上刺刺啦啦，母親剛開始叮叮噹噹地炒菜。

開飯爲時尚早，雙手揣在棉衣兜裏慢悠悠地走出院門晃到大路邊上。

清冷的早晨，大路上空無一人，只有路兩邊的楊樹肅然聳立，光禿禿的枝椏直衝雲霄，樹下的楊樹葉堆得厚厚一層，片片瑟縮面掛殘霜。田野裏光影交錯，光禿禿的枝椏拖着長長的影子密密疏疏直至天邊。樹下野草乾枯灰黃，夾雜着落葉蒙着厚厚一層白色的霜花。遠處一個小黑點慢慢蠕動，長長的吆喝聲遠遠傳來，豆腐......賣......豆......腐......

孩兒，買塊豆腐。母親在廚房喚我。

豆腐，買豆腐！我遠遠地招手呼喊。

來了！黑影由遠而近，吆喝聲越來越清晰，豆腐......賣......豆......腐......聲音緩慢悠長、有起有伏，字字拖着長腔，悠悠地在空氣中迴響。

伴隨着吱吱嘎嘎的車輪聲，一陣冷風撲面而來悠悠挺住。賣豆腐的師傅敞着懷穿着棉大衣，頭上頂着火車頭棉帽忽閃着兩邊的耳帽，呼呼喘着粗氣，鼻下的胡茬掛着細細密密的水珠。

切一斤半。

好嘞，看看，今兒早上剛做好的豆腐。豆腐師傅邊說邊歪好自行車，雙手揭開蒙在豆腐上的白布。厚厚的方形託板上鮮嫩肥厚的豆腐已經被切去一個不小的方角。

賣有蠻多了。

天剛剛亮就出來了，掙點辛苦錢。師傅笑着手腳麻利地切好豆腐，上秤一打，隨手揦下一小塊丟在秤盤裏，“一斤半，冒高。”

付錢、致意。豆腐師傅扶起車子，一腳踩地，一腳跨過車樑擺好腳蹬，嘿的一聲使勁往前一踩，伴隨着吱吱嘎嘎的車輪聲，車子搖搖晃晃起步，緩慢悠長、有起有伏而又拖着長腔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豆腐......賣......豆......腐......

吃飯早飯，袖子一抹嘴巴，背起書包奔向學校，屁股後的.書包啪嗒啪嗒一路作響。太陽還不算很刺眼，溫溫的掛在楊樹的枝椏上，廣袤天空像一面巨大的藍色鏡子，深邃無邊。一架飛機泛着銀光從太陽下緩緩飛過，噴出的白氣像一條長長的尾巴，越拖越長，慢慢變淡，悠悠散開。田野裸露着粗獷的胸膛，剛冒芽的麥苗尖上綴着點點霜花、風撫處如銀河星星閃閃。疏疏密密的樹木光禿禿的直衝天際，北風吹過發出嗚嗚的響聲，傳播着冬天來到的訊息。遠處的樹木綿延天際，在浩瀚的蒼穹下像一根根細細的小草。

路上的行人開始多了起來。走路的低頭縮頸雙手緊緊地插在棉衣口袋裏，帽子圍巾裹得嚴嚴實實，時不時地地抽一下鼻涕，使勁咳一聲。騎車的個個戴着大棉帽穿着棉大衣，身體彎的像一張弓，吭哧吭哧地踩着車子，大衣的衣角被風吹得忽閃忽閃地飄起。

當----當----當----，上課的鈴聲清脆悠長，在空氣中越飄越遠，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我不由地加快了腳步，一路不停地走，我看見自己穿過馬路、掠過田野、爬過高山、跨過河流。

我看見一路上人頭攢動，個個行色匆匆一臉凝重地穿梭在太陽的斑駁光影中，呼出的白氣氤氳繚繞，太陽撒着金色的光芒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我看見暗暗喜歡的女孩小鹿般從遠方走來，金色的光暈輕輕塗抹在她的臉上、撫在她的肩上、照亮着她年輕的臉上細細的絨毛。她輕輕地衝我打了笑了笑，眼睛反射着太陽的光芒，耳邊的短髮忽閃忽閃如鳥的翅膀，輕盈地越走越遠。我看見自己久久佇立原地，盯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不願揮手再見。太陽瞬間是如此的刺眼，金色的光芒像一把利劍穿透了我的胸膛。

我看見時光越走越遠。我看見一路上太陽升了又落、落了又升；我看見一路上樹葉從黃到綠、從綠到黃；我看見一路上從冬到夏，又從夏到冬。

回首間，我已從故鄉走到千里之外，從懵懂少年走至人到中年。青春，尚未細細品嚐，已然漸行漸遠。

你是否在爲自己的青春惋惜，感到遺憾？我暗暗問自己。

我曾一個人苦苦跋涉，面對無盡風雨未知，滿懷恐懼畏手畏腳；我曾歷經無盡黑暗挫折，沮喪無奈恨盡人生；我曾心懷不甘久久堅持而不得，失望痛苦遍嘗折磨；我曾心懷不甘久久堅持，換來偶然的回報，卻滿懷感謝不勝激動；我曾莽撞輕狂浮躁淺薄，卻嚐遍萬般苦楚青澀盡去。我雖一路跌跌撞撞，卻一路曲折向前。

你曾有遺憾嗎？我擡頭問此刻的太陽。

他眯着眼笑着，照常升起，不管陰晴、無論夏冬。

冬日很冷，但扎堆兒取暖的記憶很暖。

那時的孩子，書包輕，書本薄，玩得隨性，卻沒有羽絨服、保暖衣、暖手寶，空調暖氣就更別提了，北風一吹，雪花一飄，個個清鼻涕吸溜着，小手凍得胡蘿蔔尖似的。

家境好些、母親又手巧的，就可穿上冬衣禦寒。否則，只好湊合。棉鞋早早地裂了嘴，衣褲的棉絮也時常探出頭來。孩子們寒戰戰，縮頭抱肩，舒展不開。每人僅有一身包裝，溼了就得脫衣服，人被蓋在被窩裏。之後，大人在竈臺上烘烤，一個漫長而焦急的等待過程。聽着外面的嬉鬧聲，乾瞪眼沒辦法。現在想來，確是收拾調皮孩子的妙法，弟弟曾這樣被困住過。

此時，孩子們自有取暖的遊戲：擠牆角和壓堆。下課鐘一敲，凍得牙齒磕碰的孩子們，活躍起來了。男孩子率先在教室的牆角，或校園的犄角旮旯，擺開陣勢。你擠我，我扛他，大呼小叫，長龍似的搖頭擺尾。有擠得受不了的，猛然抽身而出，一排溜就唰啦啦傾倒。女孩子文靜，在另一角落，擠扛着。一般井水不犯河水，自得其樂。也有調皮男孩，攪進來起鬨，這下可熱鬧了，踩腳的，掉鞋的，一片喧騰。個個汗津津，臉蛋紅撲撲的，寒冷似乎被擠得無影無蹤。

壓堆，是男孩子的專利，猛烈有刺激性。首個被壓倒奠基的，須是個小胖墩兒，一層一層壓來的小泰山，他要能撐得起；若瘦小，就會齜牙咧嘴，哇哇嚷叫着，使勁往上翻。於是乎，滾來滾去，土圓蛋似的，回家少不了又是一頓揍。

再者，就是扎堆烤火。冬日村莊，一堆火就有一堆人，或立或蹲或坐，伸長雙臂烤着，極像一羣鳥在晾曬打溼的翅膀。有大人說笑話、扯家常的，也有孩子繞着火堆打鬧的。過年走親戚，溫暖的招待就是攏一堆火。煙熏火燎，團團圍坐，噓寒問暖，旺旺的火苗，映紅一張張相似的臉龐，那一刻，幸福如孔雀開屏，美好而明亮。

那時烤火一般設在院內和街旁，周遭冷風吹着，烤熱的也只是一面。現在想來，他們烤的也許不僅僅是火，也許還有一種熱鬧與暖情。似乎這樣聚着，冬日就不會過於寒冷，過於漫長了。

還有，扎堆睡覺。高中時，是新校舍，靠山而建。住宿是大教室，打地鋪，先攤上一層麥秸稈，再鋪席與褥子，近30個同學擠在一室。冬夜，風從山上掃蕩而來，在室外推門、翻滾、喊叫，有時削尖了腦袋，壓扁了身子，從門縫窗臺擠進來，搜刮被窩裏的暖氣。我們又怕又冷，蜷縮着。每到此時，姐妹們都擠得更緊，兩兩一組，合鋪而眠，互相取暖。

如今，扎堆取暖已成陳年往事。多樣化的取暖方式，裝點、提升着我們的生活。於是，家裏暖融融的，各守一隅，默無聲息看電腦玩微信；辦公室熱乎乎的，各司其職，靜靜地忙碌着；孩子們下了課，仍窩在如春的教室裏。冬日彷彿安靜了許多，暖和了許多，但人與人之間也少了一些交流與樂趣，缺了一些肌膚之親與暖情。

時代在前行，有得自有失，魚與熊掌怎可兼得。但冬日裏的暖記憶，是不會走丟的，它像春光裏的小鳥，時常撲翅鳴叫而來。

冬的魅力，總是蘊藏着秋天的收穫與成熟的喜悅。然後冬的味道亦飄揚在寒瑟中濃郁、別緻。

一年中最豐厚的珍存，和回憶一起，迎合在此季的清冷和聖潔之中。而最美的最初，總被時間、環境，情緒、經歷等等因素擴充並分佈在每個生命段落的沿途，遊移。於己而言，最重要的還是源自時間清晰見證的，取捨。想來，如此純粹。

回憶過往，就這樣定格在某一時刻的記憶裏了；畫面，清雅錯落。美，依然。停下來梳理思緒的凌亂，那掠過沉默寧靜中的間隙，不難看到一點一點放下的跡象。

只是過程的難，冷暖自知。並做到了依然堅持着、一直堅守着，堅定的不斷努力着。還因懂得心中充滿陽光，生命的綠就會永遠鮮活、旺盛，綠意盎然。而明媚照耀的前方呢？好像永遠看不到暗色的行程；惟有美好，一路溫暖隨行。

興趣和愛好總和日子一起，成爲生命的很難割捨。還是回憶裏記憶的主角。因爲什麼都沒有時，至少興趣和愛好是心中的暖；她閃爍着光芒，希望着力量。

即使再有不着邊際的遐想和不經意，也會在可以信賴、可以傾訴的過濾中，影射出一直不離不棄的信念。以至於，在話語的接受與否面前，亦漸次在沉默的小憩中平息了蹤跡。

記住值得記憶的，忘記本應忘記的；在生命的珍貴中，從始至終都做好盡力而爲，無愧於心。而記得忘記，更是一種生命的態度，和在乎與否，息息相關。

回憶總和年齡有關。無論是容顏抑或心態，惟有年齡，是自然規律中不需要努力的客觀存在。許是慢慢變老的任何，已然走進了心靈的碎碎唸吧；尤爲喜歡安靜，喜歡靜寂的空間，喜歡我行我素的淡然。還一直喜歡繼續努力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因爲這，是生命的責任和重任。

只是有時的勇氣和力量，在日子的前行中有阻擋停駐和起伏的變化。平衡的掌控，有些難。那複雜過的情緒亦阻礙過前進的腳步，後經角色肩負的重任又及時調整好了心態停擺的走向。

太陽每天照常升起，日子每天循規蹈矩。生活的現實在真實中見證悲喜，只不見了大起大落。

拋開忙碌的繁雜、以及很累，很煩、很亂又瑣碎過的困擾，平緩的心情，靜下來的心思，尤爲喜歡翻閱和回憶了。看，瞬間清寂裏的空靈，好像真的體會到了一點一點變老的痕跡了。

經歷便懂得。想到不能改變別人，就先改變自己吧。這權宜之策，覆蓋面很廣。只是曾經難忘和深刻過的記憶、附着着回憶，總是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和修復；有時由清晰變得模糊再到漸次陌生，還，可有可無又可以取代了。原來，分辨中的重要和不重要，只在一念間。

常覺得適時學會的隨遇而安、逐漸努力中的簡單淡泊，每天微笑向暖、靜默安然，又何嘗不是一種樸素的情懷最美好的心境呢？總之，隨緣安樂才最重要。其餘，總有太多的忽略不計。

一夜玉龍舞蹁躚，滾滾紅塵着銀裝。冬——你悄然而來。

“太冷了，重慶的冬天傷不起！”

“我不愛冬天！ 不喜歡冬天，每天像一顆圓滾滾的球一樣存在，冷得讓人沮喪。”

……

是啊，人們剛從暮秋的愁緒中抽身，還來不及自我療傷，又遭遇霧靄銀霜；剛從碩果中撿拾希望，還來不及儲藏發酵，你就屏蔽了日光；剛從人流中分道揚鑣，還來不及張燈擇道，你就斑斕了暮色…

然而，白雪皚皚，寒風蕭蕭。不是不來，該來的終究要來。不論我傷得起、傷不起；不管我喜歡、不喜歡；別說有準備、無準備……你鋪霜就雪姍姍而來，你裹雨挾風倉促上陣，你白袍銀槍與人叫板。你來了，帶着一副冷漠表情似一尊雕塑無所謂人們品評；你來了，帶着兩束冷豔激光欲穿透人們的心靈；你來了，帶着粗獷與曠達直擊人們的剛毅與怯懦……

那句話咋說的：冬天是男人的心胸，天地無私玉萬家；冬天是女人的情懷，銀裝素裹、猶抱琵琶半遮面……這話或許說得深邃了些、高遠了點。其實，冬天到底如何，則要看人們的心境。曾聽過一則故事：一位老太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賣雨傘的，二女兒嫁給賣草帽的。炎熱天，老太太嘆息：“大女婿的雨傘不好賣了，大女兒的日子不好過了。”下雨天，老太太嘆息：“二女婿的草帽不好賣了，二女兒生活困難了”。無論晴天雨天，老太太總是不開心。一位鄰居告訴老太太：“你試着想想——下雨天你大女婿的雨傘賣得好，豔陽天你二女婿的草帽賣得歡。”老太太如是一想，愁雲盡散，笑容滿面。

同一個場境，想法異域，角度改變。結果是：笑容燦爛，快樂天天。天下萬事、環球萬象你都可以換着角度去看，爲什麼非要屈從於自個兒的一孔之見，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麼？很欣賞那幅畫，一位女孩置身於一片銀白世界，她腳踏碎玉，仰望漫天飛舞，耳旁流淌出優美的《雪絨花》。呵呵，在風霜雪雨中，靜靜地聽一首歌……這無疑是一種享受。角度改變，享受冬天！這是不是另一種心境、另一種境界呢……

呵呵，享受冬天！踩着一地碎玉欣賞舞姿翩翩的梅花雪；享受冬天，圍坐火爐聽一個娓娓道來的故事；享受冬天，坐在田壟邊、立交橋欣賞那片靜謐的天空，遙聽天籟之音，遙聽血脈流動之聲，那又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哦，冬天，不管我喜不喜歡，你實實在在的來了！你，寒顫又熱辣——倘若蘊藏於心，滋潤希望之春。這，也是一種境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