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如果我是初高中的老師

一個人的時候。比如:我開車獨自行進在濱海大道,車子不超過40邁,海風吹拂着,前方的路平坦開闊,車子又少。我便開始慢慢過目,不同學齡時期的老師。我發現初高中時期的三位老師,模樣記得清楚,言語記得牢固。今天,我還盤算着他(她)們的年歲。與他(她)們分別三十多年了,其中兩位應該超過八十歲,一位應該在七十歲上下。我出校後也沒再去找過他(她)們。四年前,有同學組織同學集會,我們誰都沒見到他(她)們,聽說兩位老師多年前就分別回上海和北京了,一位老師去了外地。

經典散文:如果我是初高中的老師

這三位老師都不是我的班主任,我想他(她)們再不會記得我。即便是見面,我自報姓名,他(她)們也不會想起我。

鍾老師,女,身高一米五零吧!上海人,復旦大學畢業。白白淨淨,教我時頭髮都已花白,金絲眼鏡。她不太願意和我們交流課本以外的東西。現在想她的模樣,很像演唱《重整河山待後生》的駱玉笙先生。有時翻着教案,要在眼鏡框上面,眺着眼睛,那白眼仁很大。她是替換另外一位古漢語老師來代幾節課的'。可是,如果讓我說出那時幾位古漢語老師,我真的要多想一會兒。鍾老師的一句:“頤和園裏演《蔡文姬》,熙熙攘攘真擁擠。”不僅一下子讓我記住,三個偏旁一致的漢字,而且鍾老師的面孔,從此沒有飄出過我的記憶。

楊志純老師,女,北京人。愛人好像是教政治的高老師。她是老師羣裏的美女,長得秀氣,穿着講究,氣質很像電影《保密局裏的槍聲》中的向梅。性格爽快,開朗,幽默,曾經是北京師範大學的校花。不定惹了多少男生的單怨啊!她竟然跑到一個小小的縣城來。讓這個縣城裏的所有眼睛,放大幾倍。她教語文,擔任七年級(一)班的班主任。我姐姐是她忠實的粉絲。我在七年級(三)班,兩個班都是快班。楊老師知道我是學校400米記錄的保持者,我一直以爲不知道我們是姐倆。國中和高中不分組別,進行了僅有的一次,命題作文比賽。題目是《記一件小事》,姐姐摘得一等獎桂冠,我卻陰差陽錯地獲得三等獎。高中生居中,只是拿了個二等獎。頒獎會上,語文教研室趙燕齊主任,宣佈說,哥倆同時獲獎可喜可賀。大概是楊老師提前一刻,從我的班主任那裏得知,我們是姐弟倆。又得意自己的學生戰勝了高年級的學生。便調侃起同時擔任高中語文授課的主任來:“趙燕齊,三國不行吧!”。一語雙關,糾正了姐弟關係,傳播出秦國稱雄。齊,楚,燕,韓,趙,魏,秦,歷史知識。國中的我,記住了。從此心中不僅僅停留下一位美女老師。

李德魯,物理老師,河北師範大學畢業。個子不高,臉是赤紅色的,美滋滋的,有時講到情深處,分開左手指,理一把早晨打着蠟的頭髮,然後在甩一下頭,傾斜的眼神目視最後一排的學生,嘴角輕輕上翹,微微一笑。開講前,總是把天南海北的事串成故事,繪聲繪色。經常會聽到;“我的家鄉,在灤河之濱,燕山腳下,老牛河畔——-。”他的聲音與播音員夏青一樣,那麼的富於感染力,以致同學們覺得不到四十五分鐘,便傳來下課的鈴聲。他拿捏的恰到好處,下課以後,就再也不說話了,只是頻頻點頭。後來我去了文科班,就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都說物理老師是老師中的領導者,我確認了。他將國事家事天下事,融在概念化的課程中來,令我們喜笑顏開,總會留戀那個場景。

我真的好羨慕做一名老師,做一名和學生有說有笑的老師。一段時期,我一直有做個大學老師的夢想,想想又覺得有些太平常。倒是覺得離我最近的還是初高中老師,他們並不是班主任。一句話,一個舉動,一個場景。都會讓我感到新奇,有意思,難忘懷。我想:如果我去做一名初高中的老師,一樣會讓我的學生記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