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酒話中學敘事隨筆

2016年10月24日,思鄉飲酒,五六分微醉,因而有感而發,寫寫酒話……

說酒話中學敘事隨筆

從我記事開始,就時常聽老人說:“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那時,我還不懂得,如今也開始明白。

酒的文化,從古傳承至今,特別是品酒,只懷風月,不識經道。品酒就像談一場戀愛,有時需要浪漫,放一首抒情曲,打開酒塞,嗅一嗅醇香,在溫一溫,再嗅一嗅觸碰心底的醇香,清濁一杯,由脣、舌尖到腸胃,享受音樂配合酒的浪漫,溫暖整個身軀,有時,酒也需要調情,尋月色迷醉的夜,帶上珍藏多年的酒和專屬的酒杯,到亭臺樓閣,邀着月亮,在酒杯裏倒上濁酒,香氣凝聚,小作一首抒情詩,或者淺唱一首抒情曲,慢慢品入,由腸入懷,感受酒親吻身體的甜蜜,然後,在輕舞一段,增加情味,再品一杯,再仔細感受……

如今,酒文化淡薄,品酒成爲雅客之人的事,而那些所謂“品酒”也就變了味道。從我接觸酒開始,也一味荒唐的“品酒”,喝得“迷醉”,不知你我,直到見奶奶飲酒,纔算感受,酒之韻味。

老家的老槐樹,陪伴爺爺奶奶度過半生年華,從不喝酒的奶奶,在爺爺逝去後也愛上了酒(爺爺生前愛酒,就像他愛茶一樣,先收集,後慢慢加工,再溫一壺水,坐在老槐樹下慢慢品,爺爺雖不是文化人,卻也喜歡修身養性,在農活忙完之際,若恰逢年過節,都要抓着奶奶在槐樹下談酒“論道”)。

那是大年初八,春風剛剛洋溢過漫山遍野,我們一家人逢着初春去爺爺墳頭看望爺爺,順便給老人家拜年,回來後,奶奶有些沉默,彷彿與往常般,和媽媽默契的做着晚飯,然後說說笑笑吃着,晚飯後,爸媽開始走鄰訪友,因爲第二天爸媽要回鎮上開門營業,而我則開始犯困,看着電視熟睡在沙發上,沒多久,就被一股很醇的酒香誘惑醒來,揭開奶奶爲我蓋上的被子,尋那一股清香:光禿禿的枝丫,斑駁着月色,老槐樹下,坐着穿着紅棉襖的'奶奶,月光依稀,灑在奶奶未被帽子遮蓋的白髮上,顯得格外明亮,奶奶提着爺爺生前的酒壺,拿着白色的碗,身旁架個小火爐,爐上還放着鐵嘴壺,奶奶舉着酒壺,彷彿要用全身力氣才能倒出一點一滴的酒(爺爺生前釀的米酒,埋在地下有些年頭了),碗滿了,放在鼻尖聞一聞,然後倒進鐵嘴壺,等幾分鐘,微風徐來,酒香瀰漫,奶奶身側起,提着鐵嘴壺把酒慢慢倒進碗裏,然後手擡起,放在鼻尖再聞一聞,點點頭,慢慢品入,輕輕閉上眼……那一刻,我彷彿看到奶奶嘴角洋溢着久違的笑和眼角那若有若無的眼淚...

那一刻,月色依舊,風兒沉默,寒意塵封,只剩下老槐樹和奶奶……或許,也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爺爺,爲何喬居鎮上,卻悶悶不樂,回到老家,看到老槐樹和酒,就笑了……

那一夜,歷歷在目,銘記於心,也漸漸明白那句“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的含義.....也更加體會到如今,在人們的狂喝濫飲裏,酒文化逐漸地喪失,可我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