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憂傷隨筆散文

在這個三月,一個人的夜,有點寂,有點冷。窗外的夜色,無星光、無明月,只有枝頭的數朵瘦花,有着非常濃厚的相思之情。很安靜的一個夜,沒有蟲鳴,沒有狗吠,聽得到的,只有流年邊緣的一些碎語,在清清淺淺地與風訴說。時光,染上了幾分閒情,學會了不緊不慢,從容優雅地行走在這個世間,不在乎有誰途經了於此。倒是我,寂寞總是閒不住,惆悵亦是縈滿懷,一顆心,任憑我怎麼安分,也還是不能夠隨了這一片的清淨,做到不悲不喜,無慾無求。

一點憂傷隨筆散文

時下,夜色如墨,青燈孤盞,一個人一襲瘦影,獨留在了窗內搖曳,很寂、很靜。不是良辰美景,不是賞心誰家院,卻偏是今宵奈何無人來。是的,無人會尋這樣的夜晚,選擇去重逢於誰,這不比那燈火闌珊之際,也許還有人會挑燈回望,只是而今,已是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了,又有誰會如此?只不過,清靜的夜裏,倒比平日多出了一點寂寞,一點憂傷,變得漫長而深沉了。 從而教相思,也顯得有些無處可依,無處可偎。一別經年了,彼此已是各在山之巔,水之湄,縱使相望,也相見永不見了。我獨倚在夜色如水之中,隔着這一扇窗,將流年隔開,把紅塵再一次觀望,或許,那喧囂繁華的紅塵已不見了我一絲的蹤跡,或許,那煙火深處的故事,已不需要我的存在,甚至是不需要我的路過,但回憶總是那麼清晰,好似光陰越舊,舊日的一切就越有味道越值得回眸。到底是那曾經過往的故事,不動聲色之間,已隨我流離至了經年,不知還會隨我流離到何處去。

每翻一頁曾經的故事,我都會選一首所熟悉的情歌,相約相伴,趁着憂傷之心,將夜色也聽到一絲纏綿,將晚風也聽到幾分沉醉。這樣的夜裏,我已經習慣,將一首歌,聽到無眠聽到心酸,有時甚至是聽到淚落。因爲,有太多的言語,太多百轉千回的思緒,需要有什麼來承載它,將它承載的遠去、遠去。它太過厚重、太過沉澱,我真不知該如何處置它。難道任其遺忘在流年的路上蕭瑟嗎?還是就這樣隔在原處沉寂?不會的.,我想都不會的。記得一程山山水水過來,我並不曾把它丟失過,相反,一直深深隱匿着。直到終於有一天,我將它顯現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之中,透露在一首歌的旋律裏,高高低低,起起落落。才發現,聽歌,聽的並非是聲音,更多人聽的,那都是歌詞之間所淋漓盡致的思念與情意。因而,自離別後,我在數首情歌裏彷徨無措,就着夜色,還是觸摸不到昔日的風花雪月,昔日故人的容顏。

偶爾的,幾個涼薄之夜,我也會訴一份情,寄給筆墨,寄給唐風宋月,讓他們,爲我寫成一箋素心思語,而後,尋一處故人的窗前,隨着夜色而四處氤氳,或者隨一朵花的姿態,在他的窗前,娉婷亦或嫋娜。等待他思念之時,風會告訴他,這一朵花所包含的香氣,同樣與他有着思念的心情。我自知,我遠沒有李白那般豪邁胸襟,可以吟出“君看今年樹上花,不是去年枝上朵。”遠沒有李清照那般似水柔情,可以吟出“卻道簾外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我只是深深淺淺的一箋小字,雕刻我所思、所念;所憂、所傷。我會訴一箋心語,訴到內心生疼,訴到內心起愁。不知不覺間,我已將舊日故事,寫成新章,一字一句所演繹的,都還是曾經的那一個你,與曾經那一個我的相遇相知。只是後來,不見你的身影,我便沒有寫下我心中往後與你的細水長流,天長地久。你若有緣再讀到,我的文字,往後所寫的,都是數個夜色清瘦的意境。

近年來,我可以不爭、不吵,可以不追、不趕,卻還是會爲一個人,一份愛,而獨自憂傷起來。世人們都說,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念不知何處,而百感交集。這種滋味,我是深深明白,但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愛與恨,思與念,真的就在一瞬之間,倘若是沒有遇見,也許便不會如此寂寞,如此憂傷……誰都不曾想過,原來緣分一場,情深意重的,到最後,竟是不堪一擊,一敗塗地。問世間情爲何物,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想來,我放下矜持,放下倔強,爲的,都是你。

我知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散去,若煙花一瞬,若茶花一季,我們都只是在曾經適合邂逅的年華,愛上了彼此邂逅的年紀,那樣天真無邪,少年叛逆。就好比,你是三月清風裏的夢中人,我是三月桃花下的妙齡女,一見傾心,再見如故,卻終究等不到長相廝守,容顏遲暮。就好像,我們都曾以爲林薇音與徐志摩最終應該成爲一對男女才子,但林薇音並沒有與他一起,而是選擇了另一個愛他的男人共度今生。或許,真正相愛的兩個人,都是相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