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去芬蘭遊玩的散文:落幕之後

《落幕之後》這篇文章是描寫關於去芬蘭遊玩的場景,講述了許多在芬蘭的所見所聞。下面是小編爲你帶來的《落幕之後》,一起來看一看吧。

描寫去芬蘭遊玩的散文:落幕之後

芬蘭回憶錄寫到如今,已經說得太多了。剩下的都是些瑣事,雖然展開寫,也都能自成一篇,但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我只想趁自己還能記得一些細枝末節,就這樣不加修飾地寫寫流水賬。

9月3號,去赫爾辛基的岩石教堂,在裏面靜靜地坐了一下午,看蠟燭的火苗隨着人羣的行走而微微晃動,那樣柔弱,卻不曾熄滅。

9月14號,去Fazer巧克力工廠參觀,裏面的巧克力琳琅滿目,口味有幾十種,可以隨便吃,但是不能喝水。那一次,我吃的巧克力比之前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後來才明白,爲什麼不讓喝水。

從芬蘭離開的時候,我買了一套很精緻的巧克力,有五種不同的口味,把它們分別送給了最重要的幾個朋友。其中有一個是辣椒味的,但我真記不清給了誰。

9月27號,有中國艦隊到芬蘭,我專門去赫爾辛基西碼頭參觀。一共三艘,好像叫濟南艦、益陽艦和千島湖艦。龐大堅固的艦體上飄揚着鮮豔的彩旗,在藍天的映襯下是那樣堅毅果敢。那天去的人很多,有些華僑,不過大部分還是芬蘭本地人。看到芬蘭人願意排一兩個小時的隊來參觀中國軍艦,我心裏還竊喜了好一陣。

10月4號,去赫爾辛基動物園,因爲只有當天免門票。據說,這個動物園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建在海島上的動物園。那天人很多,天氣也不錯,只是被動物園裏的金剛鸚鵡,長尾猴,麋鹿和北極熊秀了一臉恩愛。

10月8號,和室友去Oittaa湖泊散心,結果不小心坐過了站,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走回去,卻意外地發現了鄉間牧場和林間馬道。

10月10號,和Grace去波爾沃走走。波爾沃是位於赫爾辛基以東50公里的一個古城,坐落在波爾沃河河口。她建於13世紀,是繼圖爾庫之後芬蘭的第二古城,素以“詩人之城”著稱。芬蘭文人 Johan Ludvig Runeberg, Ville Vallgren, Albert Edelfelt 和 Johannes Linnakoski 等都曾在這裏居住過。

如今的波爾沃還保持着中世紀的面貌。街道蜿蜒交錯、小巷曲徑通幽、庭院接踵,屋宇錯落,在古城中央,是波爾沃古老的教堂。

10月31號,早上出門晨跑,沒帶相機。結果撞見漫天紅霞。這樣的景色轉瞬即逝,我匆匆用手機拍了幾張,然後飛奔回家拿相機,結果還是沒來得及。當時真心覺得,腿短誤事啊。

16年1月4號,我在阿爾託的宿舍到期了,就搬到譯羚姐姐那裏借住。宿舍沒有牀,兩個人就睡在木地板上。那時候一覺睡到八點,擡眼一看,窗外天是黑的,然後倒頭繼續睡,九點多起來,還是黑的。於是一咬牙,怒睡到十點半。天空才泛出一點白光。頭昏腦漲地起來,打開冰箱看看有什麼可吃的。有時候吃完飯不知道該幹什麼,就穿着睡衣,在屋裏來來回回踱步。或者坐在那裏發呆。看窗外似乎永遠也亮不起來的天空,看雪片不知疲倦地飄飛,看着松樹層層疊疊的枝葉被雪越壓越低,看一隻鳥突然從林上撲棱棱飛下來,落在雪地裏啄食什麼……

1月7號,小湫姐叫大家一起做麻食吃。她知道我是陝西人,對麻食比較熟悉,讓我早一點去幫忙。可是我只會吃不會做啊,只能臨時抱佛腳,趕緊跟媽媽發QQ語音,請她速成一下麻食的做法。我都忘了那時候國內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們早就睡了,硬是被我從睡夢中弄醒,遠程教學了一回。

1月8號,大家相約出去堆雪人,結果我鼓起勇氣出了門,卻沒幾個人。於是就只能走走看看了。冬天裏海灣結了冰,有一米多厚。我看見不少人在暴風雪裏放風箏,那風箏的樣子不同於國內,有點像滑翔傘,結實很多。一箇中年男子獨自坐在冰上釣魚。他用直徑十公分左右的電鑽在冰層上鑽出一個孔,把魚鉤放下去,然後坐着等。我想起柳宗元《江雪》一詩的`後兩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不過沒有孤舟,也沒有蓑衣斗笠,人家是全副武裝的現代化釣魚設備

1月9號,和室友包餃子,包的太多,冰箱放不下,我們就連同盤子一起凍在外面,結果晚上雪下的太大,第二天餃子盤子一起消失在雪地裏了。

1月12號,快回國了,想請大家到家裏吃火鍋,因爲有公共廚房,聚餐很方便。我提前在亞洲超市定了豆腐豆皮什麼的,當天早上又去Lidl超市買新鮮的蔬菜水果,結果腳下打滑,摔了一跤,疼了好幾周。火鍋吃到中途,芬蘭室友們回來了,就拿了刀叉加入我們。他們邊吃邊問,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最終的結論就是,怎麼這麼多豆腐。因爲那天,我們給他們吃是的是凍豆腐,老豆腐,千頁豆腐,豆乾和豆皮。

1月16號,去萬塔看芬蘭的“光之教堂”,當時裏面在舉行葬禮,必須等儀式結束後,纔開放參觀。我在就門廳裏等着,透過玻璃門往裏看,參加葬禮的只有八九個人,都穿着白襯衣和黑色西裝。他們依次爲死者獻花。因爲離得比較遠,我只能看清是紅色的花,可能是玫瑰。然後,牧師站在前面,似乎在誦讀什麼。整個儀式很簡短,結束以後,教堂爲每個人提供了一份簡餐,這和國內很多吹吹打打,大操大辦的葬禮完全不同。雖然一切從簡,但卻很莊嚴。

1月18號,準備回國了,何學長幫我把兩個大箱子送到萬塔機場。我坐了將近10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以後,絲竹學姐到浦東機場來接,一直送我到虹橋火車站轉高鐵回杭州。在杭州東站,也是麻煩浙大的學長來接我回紫金港的。回來的時候坐在出租車上,嗓子就很不舒服,我知道,是杭州空氣不好,一時間還不能適應。我才意識到,自己離開已經有將近五個月了……

有人說,再刻骨銘心的事情,都會在回憶中慢慢淡忘。開始是想不起來細節,後來只能記得一些片段,時間再久,就只剩下模糊的輪廓了。也有人說,真正的遺忘不是想不起來,而是即使記起,在心中也再泛不起任何漣漪了。不過,在我看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遺忘是上天賜給每個人的禮物,他讓你可以留存最珍貴的過往,又或者撫平最磨人的傷痛。

回國以後的日子是忙碌的,也是普通的,我用了整整一個學期的時間來補課,現在還沒有完成。芬蘭成了一個遙遠的夢,只有在看着照片,寫着文字的時候,才覺得一切都真實存在過,才覺得我在講自己的故事,而不是別人的。

當一切都回歸正軌,我開始慢慢學着理解“尋常”的含義。一場精妙絕倫的戲劇落幕之後,真正的生活纔剛剛開始。如若看不到平凡的意義,也就無從捕捉非凡的價值,這是我對芬蘭回憶錄所做的最後的註腳……


【本文作者:籽言。(公衆號: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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