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大唐思東都》作品賞析

《夢迴大唐思東都》是一篇穿越時代的絕品抒情散文。文章文辭華麗,想象豐富,文采飛揚。有詩的韻律和散文的大氣,又有文史的厚重和辭賦的華美,十分有吸引力。文中第二人稱的切入,親切自然,開合有度,歷史與現實高度融合,抒情汪洋恣肆,行文從容灑脫,讓人耳目一新。

《夢迴大唐思東都》作品賞析

毋庸置疑,一提起唐代,人們首先想到的恐怕不是帝王將相,而是詩人才子。唐朝皇帝---唐宣宗李忱,他的名字也許早已被人們淡忘了,可是他爲一位詩人寫的悼亡詩卻永久地流傳至今:“綴玉連珠六十年,誰教冥路作詩仙?浮雲不繫名居易,造化無爲字樂天。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滿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愴然。”這位詩人就是白居易。白居易一直爲人民敬仰和愛戴,他的詩歌主張政治作用和社會意義,他反映時事,爲現實而作,反映人民疾苦。“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心能唱《琵琶》篇”,便是對白居易詩歌風格的高度概括。

文章開篇就用詩性的語言引出了白居易被人們傳誦千古的名篇《賦得古原草送別》中的名句:“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其寓意深刻,極富人生和社會哲理,表達了萬物生生不息的道理。作者站在琵琶峯上,立在白居易的墓碑前,撩開豐滿的月光,感慨萬千:如今的大唐東都(洛陽)不正如同那“離離原上草”,一直保持着她旺盛的生命力,歷久不衰,生生不息嗎?

借用作者的話說,在時間的渦流裏,她依然緊握現實的稻草,試圖保持敏銳的視覺和聽覺,盡力捕捉歷史的表情。文章共分三部分,每一部分自成一體而又圍繞牡丹緊密關聯。作者似乎站在琵琶峯上與白居易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靈魂對話。

第一部分,作者濃墨重彩地寫了牡丹的高貴和自尊,表達了作者對牡丹的愛戀和敬意,實質是在讚美和謳歌洛陽人民不屈不饒的奮鬥精神。

牡丹“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她有“傾國傾城之美貌,率性而開之潑辣,雍容華貴之氣度。”“一支牡丹獨秀,萬人競看洛陽城。”洛陽牡丹正是因了白居易而賺足了世人的目光,贏得古今詩人的賦詩吟唱,從而被譽爲洛陽“市花”。

“絕代只西子,衆芳唯牡丹”,作者認爲,白居易迷戀牡丹,懂她的心思,那份孤傲和緘默,並非出自她的真心。在白居易眼裏,牡丹和西子一樣濃妝淡抹總相宜,她是性情之花,有傲骨異香。

百花之中作者獨愛牡丹,愛她的風華絕代,愛她的剛烈性情。他深以爲,洛陽的品位和大氣一定有牡丹的'功勞。牡丹的隕落不僅僅是悲壯,更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從容鎮定。“貶就貶了吧,從長安到洛陽,未嘗不是一種自在的遊歷。掙脫了宮廷的繁文縟節束縛,牡丹開得更潑辣,更自尊,更性情。”文章狀物言志,借牡丹的花開花落,表達了大唐東都曾經的盛衰變遷和洛陽古城的歷史變幻,歌頌了洛陽人民自尊、自重、自愛,奮發有爲、積極向上的精神風貌。

花開歌盛世,花謝孕生機。時序更替,滄海桑田,無不向人們昭示着一個深刻的哲理:國興則花榮。牡丹猶如東方之彩霞,裝扮着中華大地的錦繡河山。牡丹,這個千古花魂,同時也訴說着我們中華民族圖強思變的史詩。

第二部分以萬人齊聲誦唱杜甫的詩開篇,引出了歷史上有名的“開元盛世”:我的大唐東都,富庶安康,其樂融融。如今的洛陽,桃李夾岸,長橋臥波,一年四季風景如畫,洛濱吟詩傳佳話。洛水之美,美在天人合一。大唐盛世,極盡繁華。但盛極當思安危,過猶不及。時刻不忘“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作者深信洛陽不是唐朝,也有理由相信洛陽的明天會更好。

想到曾經的唐朝由盛轉衰的種種敗相,作者不由得想起了白居易曾經的無奈和憂傷。作者認爲,一則《琵琶行》實際是白居易個人的遭際,是詩人在失意的情況下創作的,帶有一定的現實感傷。而一曲《長恨歌》則是一個王朝的離歌。說不盡此恨綿綿,道不完國運興衰,只留後人一聲長嘆,萬卷評說。這充分表達了白居易內心中對勞動人民的同情,對大唐盛世深深地愛且痛的情感。

第三部分寫了白居易回到了白園,喜歡晨鐘暮鼓,潛心讀書,守得住內心的純淨,與自然對話,與自己對話。“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作者認爲這是一種通透而愜意的境界,是盪滌了一切功名利祿的輕鬆,是拋卻了一切私心雜念的自在。

“唐朝,是一個詩意的國度。它的富庶和文化,創造了歷史的神話。唐朝,是一個大氣的國度。它的雍容華貴,讓世界流光溢彩。唐朝,是一個高貴的國度,它的氣節和風骨,讓牡丹名揚天下。”作者在夢中回到了大唐,見證了昔日東都的繁華和凋零,見證了歷史的興衰更替,見證了一代詩人生生不息的民本思想。

“而今,你引領了一代又一代草根叩問?離離原上草’;你庇護着洛陽城的一山一水,萬類霜天競自由;你吐故納新,與時俱進,看着新一代東都人浪遏飛舟……”作者認爲,白居易對大唐東都熱情似火,對勞動人民平易近人,對新一代東都—洛陽寄予了殷切的希望。

文章最後寫道,“你站在琵琶峯上,俯視着面目一新的洛陽城,不知可有新的詩篇?洛水東流,我高舉的酒杯,盛滿詩意:‘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文章引用白居易一首小令《問劉十九》結尾,語短情深,言短味長。牡丹爲洛陽着裝,洛陽爲牡丹揚名。牡丹與古都洛陽榮辱與共。同樣是站在琵琶峯上,白居易彷彿看到了洛陽新城的風貌,古人和今人共同舉杯慶祝,使得文章首尾呼應,更富有詩情畫意和感染力。

綜上所述,這篇絕品文章標新立異,始終以洛陽牡丹爲主線,假借與白居易一起回到了大唐盛世對酒當歌的夢境,似乎是在與白居易深刻探討昔日大唐東都的歷史變遷和今日東都美好前景的期盼。文章深刻地剖析了白居易的內心世界中強烈的愛國情懷和對勞動人民深深的愛,抒寫了當今洛陽人民以牡丹引以爲自豪,與時俱進的精神風貌,告誡世人時刻牢記“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古訓,把新一代東都建設得更加美好。我們有理由相信,牡丹,她將伴隨洛陽前進的步伐,邁向新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