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題李凝幽居》的全詩詩意賞析

《題李凝幽居》

關於《題李凝幽居》的全詩詩意賞析

唐朝詩人賈島所做的五言律詩,全詩描寫的是作者走訪友人李凝未遇這樣事情。全詩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兩句最爲出名。

李凝幽居 閒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唐】賈島

註釋: ①雲根:古人認爲“雲觸石而生”,故稱石爲雲根。這裏指石根雲氣。

②幽期:再訪幽居的期約。

③負言:指食言,不履行諾言,失信的意思。譯文:

李凝悠閒地住在這裏,很少有人往來,只有一條雜草遮掩的小路通向荒蕪的小園。鳥兒歇宿在池邊的樹上,我正在月下敲響山門。走過小橋呈現出原野迷人的景色,雲腳正在飄動,好像山石在移動。我暫時要離開這裏,但不久還要回來,要按照約定的日期與朋友一起隱居,決不食言。

譯文2:

附近沒有人家爲鄰,一切是那麼閒適寧靜,一條長滿青草的小路,通向了龐雜荒蕪的庭院。月光皎潔,萬籟俱寂,鳥兒棲息在池邊的樹上,一位僧人披一身月色,深夜來訪,敲響了這座庭院的門。沒想到主人不在,往回走的路上,過了橋格外引人注目的是風光秀麗的原野景色,夜風輕拂,天上的雲隨風飄移,彷彿山石在移動。我這只是暫時回去,過一段時間再來,共同歸隱的約定,我是不會失言的。

賞析

這詩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一聯著稱。全詩只是抒寫了作者走訪好友李凝未遇這樣一件尋常小事。

首聯“閒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詩人用很概括的手法,描寫了這一幽居的周圍環境:一條雜草遮掩的小路通向荒蕪不治的'小園;近旁,亦無人家居住。淡淡兩筆,十分概括地寫了一個“幽”字,暗示出李凝的隱士身份。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是歷來傳誦的名句。 這兩句詩,粗看有些費解。難道詩人連夜晚宿在池邊樹上的鳥都能看到嗎?其實,這正見出詩人構思之巧,用心之苦。正由於月光皎潔,萬籟俱寂,因此老僧(或許即指作者)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就驚動了宿鳥,或是引起鳥兒一陣不安的譟動,或是鳥從窩中飛出轉了個圈,又棲宿巢中了。作者抓住了這一瞬即逝的現象,來刻畫環境之幽靜,響中寓靜,有出人意料之勝。倘用“推”字,當然沒有這樣的藝術效果了。

頸聯“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是寫回歸路上所見。過橋是色彩斑斕的原野;晚風輕拂,雲腳飄移,彷彿山石在移動。“石”是不會“移”的,詩人用反說,別具神韻。這一切,又都籠罩着一層潔白如銀的月色,更顯出環境的自然恬淡,幽美迷人。

最後兩句是說,我暫時離去,不久當重來,不負共同歸隱的約期。前三聯都是敘事與寫景,最後一聯點出詩人心中幽情,托出詩的主旨。正是這種幽雅的處所,悠閒自得的情趣,引起作者對隱逸生活的嚮往。

詩中的草徑、荒園、宿鳥、池樹、野色、雲根,無一不是尋常所見景物;閒居、敲門、過橋、暫去等等,無一不是尋常的行事。然而詩人偏於尋常處道出了人所未道之境界,語言質樸,冥契自然,而又韻味醇厚。園子已經荒蕪,唯一的一條小路,也長滿了青草,可以見出主人公對世事是何等的不縈於心,在這裏居住,當然是“幽居”了。

賞析二:

作品描敘的是一件走訪友人“幽居”未遇這樣一件尋常小事,表達的是一種悠閒自得的情趣和對隱逸生活的嚮往。

“閒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說附近沒有其他人家,一切都顯得閒適而又幽靜,一條長滿雜草的小路,通向龐雜荒蕪的小園。在此,詩人以概括的手法,以簡約直白的文字,描寫了“幽居”周圍的環境:一條通向荒園的小路,長着雜草;居所附近沒有其他人家。以樸素直白語言,突出了居處的幽靜,暗示了朋友的處士身份。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意思是說,在萬籟俱寂的夜晚,池塘邊的大樹上,鳥兒在熟睡;月色裏,走來了一位夜行的僧人,輕輕地敲響了庭院的大門。這兩句詩是歷代傳誦的佳句。直至當今仍流傳着那則故事——“推敲”佳話。據《苕溪漁隱叢話· 前集》卷下九引《劉公嘉話》記載:島初赴舉京師,一日,於驢上得句雲:“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始欲着“推”字,又欲着“敲”字,練之未定,遂於驢上吟哦,時時引手作推敲之勢。時韓愈吏部權京兆,車騎方出,島不覺衝至第三節,左右擁至尹前。島具對所得詩句云云。韓立馬良久,謂島曰:“作‘敲’字佳。”

這兩句詩,詩人是從聽覺的角度進行描述的。詩人怎麼知道池塘邊的大樹上有鳥兒歇宿?應該是聽到的,萬籟俱靜夜晚,突然響起夜行僧人輕輕的叩門聲,那熟睡的鳥兒勢必要因驚動而或飛或叫,詩人就是抓住了這一瞬即逝的現象加以描述,進而反襯環境之幽,夜晚之靜,令人讀之有身臨其境之感。倘用“推”字,自然不佳,時間是在夜裏,主人是否在家? 即使在家,夜深人靜之時,是否已經掛門上鎖了?從情理上說,還是作“敲”字更爲妥帖,倘若用“推”字,藝術效果就遜色得多。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這兩句意思是說,小橋的兩邊,俯視近處,是景色秀美的原野,舉目遠山,雲腳隨風飄移,山石彷彿也在移動。這裏寫的應該是離開時的路上所見。“過橋分野色”,移步換形,人過了橋,眼前的景色也變了;“移石動雲根”,山石是不會動的,詩人這樣寫,是山頭漂移的雲腳使其產生了視覺反差,雲在動,卻覺得山在動。由近及遠,自下而上,由實到虛。自然恬淡,幽美迷人,令人想往。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這兩句是說,這次只是暫時離去,過不了多久還會再來赴約,一定不失言。前三聯都是敘事與寫景,最後一聯點出了詩人心中嚮往隱居的幽情,道出了作品的主旨——這種幽雅寧靜的環境,悠閒自得的情趣,引起了詩人對處士生活的迷戀與嚮往。

作品使用的是尋常樸素的語言,描寫的是尋常之物,如“草徑”、“荒園”、“野色”、“雲根”,敘述的是尋常之事,如“鳥宿”、“僧敲”、“過橋”、“暫去”再現的卻是人所未現之境,滲透的也是與衆不同之情。樸實之中見深邃,平淡之中見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