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米色風衣的男人匆匆地拐入一個不起眼的公寓。他站在公寓樓下，手裏捏着一個銀色的懷錶。
門被敲響了。開門的是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中年婦人。“莫切爾夫人，午安。”男人對她說，“很抱歉在這個時間打擾您。但我受委託要調查您丈夫和‘黃金腦’的下落，你知道的。”莫切爾夫人點了點頭，側身讓男人進入了屋內。
公寓內很簡陋，只有一套老舊但結實的工作桌椅。工作桌上有一個一尺高的老式擺鐘，並且散落了很多文件。“抱歉，我還沒沏茶。”莫切爾夫人搬來一張矮腳椅，“是沃克先生吧?請坐。”沃克先生並沒有坐到椅子上。
“看上去您有很多事情要忙。”沃克先生把玩着一隻銀色的懷錶。“是的。”莫切爾夫人滿臉的疲憊，“我揣測您會理解的。畢竟我的丈夫剛剛去世，啊，應該說被謀殺。他巨大的遺產我需要一筆筆清算。”“聽說，莫切爾先生將所有財產捐了出去?”“沒錯。”“包括‘黃金腦’?”“那是當然的，儘管它似乎被兇手拿走了。”莫切爾夫人坐回了工作桌椅旁，“不介意的`話，我得開始處理這些文件了。”“當然不。”
莫切爾夫人勉強微笑，用被黑墨水染黑的左手擰開了墨水瓶的瓶蓋，用右手握着的廉價的鋼筆沾了些許墨水。頓時，室內很安靜，只有老式擺鐘沉穩地擺動聲和輕微的寫字聲。
“‘黃金腦’很值錢嗎?”沃克先生突然發問。“啊，那是當然啦。”莫切爾夫人從文件之中擡起了頭來，“那是一塊黃玉，大概只有我手掌的一半大，”——說着，莫切爾夫人張開了左手，“但是長得特別像左右腦勻稱的大腦，所以我丈夫命名‘黃金腦’。”“‘黃金腦’是很新穎的生物學用詞啊。是指先天左右腦平衡的人吧。”“沒錯。他是生物迷，很關注這些。我記得符號是一個圓形，然後一條直線正好平分圓的面積。”“哦!您很在行嘛!”
室內又是一片寂靜。沃克先生反覆地掀開懷錶的銀色蓋子。
“啊，對了。關於您丈夫的死亡訊息您有什麼看法嗎?”沃克先生漫不經心地問。“是一個大寫的‘Q’字吧?我認爲是姐姐丘吉爾。”莫切爾夫人回答。沃克先生瞪大了眼睛：“可是它長得也很像數學裏空集裏的符號哇。”“我不太懂這些。”莫切爾夫人含糊地說，“我不太懂，我不太懂。”
黃昏悄無聲息地降臨了。“啊，抱歉，似乎打擾了有點久。”沃克啪的一聲將懷錶合上，“勞駕您告訴我現在是幾點鐘啦。”“啊，是四點半。”莫切爾夫人擡頭看了一眼老式擺鐘。“噢，我打擾了真的蠻長時間的了。”沃克先生說着，擡腳要往門外走。莫切爾夫人站起身來準備爲沃克先生開門。
“我應該請你喝一杯茶纔是。”莫切爾夫人說，“要不，請允許我帶您離開這個偏僻的地方，去到寬闊的街道上去?”“如果可以，那麼感激不盡。”沃克先生說，“但我希望您能帶上您那隻寶貝擺鐘和我一起離開這裏。怎麼說，我需要將兇手和‘黃金腦’帶回去。”
【本文作者：琨 倫。(公衆號：蝦蝦語文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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