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故事優美散文

有一首叫《夏夜》的小提琴曲,寫的很好。那旋律似那麼的柔美、舒緩、婉轉,如同一幅夏夜的畫卷,徐徐展開,美輪美奐,讓人為之傾心。央視舉辦的器樂大賽上,很多選手都選擇演奏她,也證明了此曲確實不錯。

夏天的故事優美散文

一個叫夏小雨的女孩,就如同這首樂曲。需要你慢慢的、靜靜的去傾聽。認識她很久了,好像也是在一個夏天。

她是個慢性子的人,説話也輕柔而舒緩,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從容而謙和。如同一江春水:深邃、沉靜、大氣……這是一種大境界。山泉總是那麼歡快、喜悦、跳躍……這 是另一種不同的境界。兩者一比對,差異就出來了。

我欣賞這種性格,或者説很欣賞夏小雨這個人。認識她很偶然,是源於我寫的那些文章。我寫的那些東西艱澀、沉悶而枯燥。能靜靜的去閲讀的人,不會很多。因為,這類文章本身就不屬於通俗讀物的範疇,不是讓多數人都要喜歡去閲讀的。

她卻能經常性的耐着性子去讀,時間久了。還要留幾句中肯的話,我以為她是一位年齡較大、閲歷豐富的那種老女人。

幾年過去了,彼此都有見面的意思,便決定互相約見一次。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中午,去雙方約定的地點去見她。

在約定的地點,便打電話告訴對方:我已經到了。説話的時刻,也打量着周圍的各色人等,目光掃描着我要尋找的人。

一個女孩笑吟吟站在我的面前,我仍然四處搜尋着。並讓電話處於聯通狀態,那女孩子手中的電話鈴聲一直響着,才確定了對方竟然會是一個黃毛丫頭,那一刻真的有些吃驚。主要是認識的太久了,經常互相在網上留言,交流,探討的問題太多、太多了,熟悉到了不能熟悉的程度,很快便消除了初次見面的那種生疏感。

那次,便把裝訂成冊的那些所謂散文作品,送給了她。彼此只簡短的説了幾句話就分手離開。顯然,雙方都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準備的説:是我沒有這個心理準備。而對方卻是知道我有多大?

過去了很久,又是一個週末。她打來電話,問我有時間嗎?方便的話,希望能見一次。我一聽是她,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見一下。

因為,我想到了另一個往年的亦師亦友的郝先生。當初,我認識郝先生時,他是個聲望極高的中年學者,而我僅僅是個毛頭小子。想到這裏,我暗自一笑。便決定見見這位頗有才學的丫頭。

電話中選擇了一處可去的茶館,在那裏第一次面對面的坐在了一起。

交談中得知:她並沒有在這所城市工作,在臨近的鄉下學校上班。只是每個週末才回來小住,可她告訴她自己的工作單位和地方,我均不知道。顯然,我對這座城市很陌生。陌生的原因是:我的單位也是從外地搬遷而來的。

這次見面,聊的話題很多,也很久。大多是一些歷史、古典哲學的話題。和一個女孩子談論這些,應該説很不厚道。顯然,這是企圖暗自測試她文化底藴的陰暗心理作怪。

讓我吃驚的是:人家大多數情況下,都能接上我的話茬。我一下子對她正視起來:這是一位不能輕而視之的朋友,就她的個人素養而言,起碼應該得到應有的尊敬。哪怕她是一個黃毛丫頭。實際上,我比她大十多歲。屬於哪類往年的交往。

想起當時還在猶豫中的我,就自嘲般的對着她笑了笑,她不知道我為何要發笑。

看着她用詢問的目光,我直言不諱的説:你雖然相貌很普通,但有知性氣質。

能想象的出來,能這樣講:那是在儘量照顧她的面子。説人家女孩長相普通,實際是一句很殘忍的話。可我竟然不通世俗的對人家女孩子講出來了。這説明,我這個人為人有些刻薄,也有些不通人情與世故。

人家竟然淡淡一笑,“我知道,我自己屬於那種掉進人堆需要費半天勁頭,才能尋找得到的那一類……你不説:我也很清楚。”

我能感覺出來:她雖然在淺淺的'微笑,但內心的不悦的氣場已經冷冷的逼過來。顯然,這是個內心強大而涵養極高的女孩子,讓我對她刮目相看。

這次相見,彼此再沒有進行任何聯繫。

大約過去了一年之久,無意中去了她的個人空間,看到她的個人照片。照的很不錯,畫面感很好,就問她這是在哪裏拍照的?

她説就在自己單位的門口,這大概是在某年的春天。我便依照她提供的行車路線,行走了一次,回來便寫了散文《春天的腳步》。

這篇散文發到網上不久,她再次打來電話。在電話裏詢問,問我有沒有她想看的那幾本書?我一聽是一些早已沉寂在陽台紙箱子裏的舊書,就答應借給她。

她慢慢知道我的藏書較多,開始經常性的向我借閲。我歷來敬重喜歡學習的人,也很樂意給她提供方便。

有一次,無意中提到農家自釀的柿子醋,我有些好這口。沒想到,她竟然給我送來一大桶,讓我感動了許久。看來,夏小雨是個真誠而細心的人。

一來二去,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很多年。這個好多年究竟是多少年,已經不得而知了。她就在這不知不覺中慢慢開始向中年靠近,我則慢慢成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而我們彼此卻漸漸發展成生活中的朋友,經常性的聚在一起談天説地。

記得有一次,我們相約去某個茶館聊天,她穿着一套富有民族特色的棗紅色套裙赴約。

當時,剛寫完一個工業題材的長篇小説,心情不錯。當時,就把電子版發到她的郵箱,想徵求一下她對這部作品的看法,還特意給她拿了一份打印裝訂好的稿子帶給她。並希望她能改一改不合適的地方。

沒想到她卻給這部小説寫了個長長的評論。我一看就急切的想知道:這部作品在她眼裏是個什麼樣子?

看到深刻之處,抬起頭看着她。卻在無意中發現她衣服的一粒釦子開了。甚至,隱約的看見了某些不該看見的內容,讓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去提醒她?看來,她的衣服明顯屬於物美價廉的那種,衣釦的扣眼開線了。她自己竟然渾然不覺。我必須提醒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

此刻,我板着面孔,裝模作樣的説: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她用發愣的神情看着我,不知道我説的是什麼?

面對這個有些書呆子的女子,我只好提醒她:上衣的鈕釦開了。

她低頭一看,什麼都明白了。一下子變得臉紅脖子粗,羞得不敢在正眼瞧我。為了擺脱她的尷尬,我説:人家女明星把走光當成一種時尚,你比人家差遠了。

她有些氣惱地瞪了我一眼:“你這人咋這個樣子?還真沒完沒了了嗎?難道我精心準備的文字還不能引起你的注意嗎?”

一看她真生氣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這個玩笑開過了。作為一個女孩子,她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光輝形象的。我趕忙選擇閉嘴,低頭看她寫的那個書評。開頭是這樣描述的:

這是一部有着鮮明時代特色的作品,

這是一部彰顯時代精神的作品,

這是一部深邃而嚴肅的作品,

這也是一部帶着深刻反思的作品,

這是一個有着強烈的社會責任心的思考者的表達……

這下論到我發愣了,真沒想到她竟能讀懂我要表達的東西。説到這部長篇小説,卻要節外生枝的提到《世界是平的》,因為這部作品是呈板塊式的、橫向的、網狀的結構特徵,恰類似於佛裏德曼所發現的:世界是平的。傳統小説的結構和人物關係以及故事發展都是樹脈式的、縱向的、線性的;而我的作品試圖打破這種傳統:可以讓有限的時空在縱橫延伸的過程容納更加寬廣的信息世界。

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美國人福克納曾經嘗試過類似的寫作敍事的方式。沒想到她竟然看懂了,説明她閲讀過福克納的作品。

我驚訝的看着面前的這位貌不驚人的年輕女士,她有些得意的看着我吟吟的笑着。她在評論中這樣寫道:

互聯網和無線通訊技術深入人們的社會生活後,一下子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把人們的社會活動直接推上了信息高速公路。這部作品就是從這個角度切入,敏鋭的感覺到了時代在不易覺察中發生的改變。把迅速變化中的世俗市井百態,推到了讀者面前。讓生活裏的所有人物關係變得網絡化,並開始迅速橫向發展。比如:以主人公舒潔為基點展開的人物單炳華、崔緒明、常聯合、南衞華、呂玉民、藍麗君、冉書勤等;又以單炳華為基點展開的人物:方國強、周瑾、孟君雅、裴曉娟等。讀者選擇任何一個人作為基點,都可以去深入觀察,瞭解,觸摸和感受某一種狀態下的生活。

雖然是一部長篇小説,作品的篇幅並不很長,但信息的涵蓋面以及密度卻很大。它通過一個企業折射出現代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當揭開令人眼花繚亂的眾多人物的面紗之後,就可以感受和梳理出作者的良苦用心和嚴密的思維邏輯。

“還敢輕視這個小丫頭嗎?”她見我抬起頭,甚至有些自鳴得意的説道。

我只好實話實説,“不敢了……小丫頭有很深邃的洞察力和審查力。”

也就是在這一刻,彼此之間的友誼也有了質的飛躍:有了一個很大的提升或者超越,見面的次數便在不知不覺中多起來。甚至,幾乎每月都要見那麼幾次。

又是一個初夏的季節,她給我打電話,説是家裏又要釀醋了。要給我提一些陳醋,希望我能提供一個一、二十公斤的塑料桶。

我便找了一個桶子,站在她的小區門口等待她下班。

她怕我等得着急,從單位私逃出來,一眼看見四處張望的我,跑步趕過來。

看到她在奔跑起伏的x胸,彷彿被人當胸猛擊了一掌:啊?原來,她作為一個年輕女人,還是很有魅力的。她立刻警覺的讀出了我眼睛裏暴露出的多餘的內容。停止了奔跑,笑吟吟望着我。沉穩、自信中透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

我笑,她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