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細雨中的媽媽

這是我當年第一次離家時的情景,寫在這裏爲了紀念我的母親。我才疏文淺,多有錯誤望各位文客批評指正,筆者再此感謝。——

經典散文:細雨中的媽媽

那年的秋天一直陰雨綿綿,一連十幾天的梅雨讓我感覺有些心煩意燥。終於有了的決定卻感覺有點難已實現,離家,是這幾年一直都有的想法。

從我呱呱墜地再到上學,再到現在的輟學在家,我都沒有離開過我的父母和養育過我的這片土地,對於我們這個大山裏的小村莊裏的人們來講,大多數都和我一樣,最遠的也不過是到過縣城而已,爲了家裏的農活,爲了自己的兒女,爲了這片貧瘠的土地,他們每天忙碌着,快樂着,對於大山那邊是什麼樣,大城市什麼樣,從來沒有人去向往。

從小的我總喜歡站在山頂向遠處眺望,總想知道再遠處會是什麼樣?那裏的山;那裏的水;那裏的人們;他們也象我們一樣生活嗎?也象我們一樣忙碌嗎?也有象我們這裏一樣的鳥叫聲嗎?每每想到這些,就增加了我想出去的想法。

這幾天由於下雨,忙碌了半年的人們也終於有機會在家裏好好歇歇,我父母也不例外。藉此農閒我講了我的想法,原本以爲他們很驚訝,但他們就像早有所知一樣異常的平靜。我的父親是個不太言語的人,他沒上過多少學,這也是他們那個時代人的悲哀。母親也一樣,雖不識幾個字但言語要比父親多。沒有驚訝地臉換來了燦爛的笑臉,我倒挺驚訝。房間裏沉靜了一會,母親講到,阿金:你是娘身上的一塊肉,母子連心,你有什麼想法,你雖不說可娘啥都知道。從小呀就看出來,你心大;有理想;有抱負;我們這裏就像一口井隨安穩平靜但不適合你,這裏能看到的能見到的都太少,你心野,早晚要飛出去的。原希望你能好好上學做個有文化的'人,可你不明道理你放棄了,也許以後你會後悔的你也會明白的。娘知道外面的天很大;人很複雜;你出去我們不攔你,但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你明白嗎?我沉默着點點頭。

接下來幾天裏,我高興,我興奮,每每想到就要出去了,不由的偷偷傻笑,夜裏睡在牀上總幻想着無數種在外面的場景,真想立馬就出去。爲了我的這次遠行,母親給我準備了換洗衣服,還有母親一針一線納的帶有花的鞋墊,我知道;哪裏有母親全部的心思和心意。未來的幾天裏我們全家都很高心,這也是我們家這幾年平靜生活裏的一件大事,我也發現父親和母親總有時沒時老愛看我,可能是他們想把兒子的摸樣好好的記在心裏一便想念。

又過了幾天,我們高興着,喜慶着,我也焦急着。父親和母親每天都爲我講很多做人的道理,交待着,叮囑着,我沉默着,聽着,也焦急地期盼着。終於可以出發了,可天還下着細細的小雨,這也是我在焦急之中所做的無奈決定,臨走時父親坐在門口沉默的抽着煙,臉上沒有笑容緊鎖的眉頭告訴我他的不捨,他沒有送我,但我知道這是他的告別方式。母親幫我提着行李臉上同樣沒有笑容,溼潤的雙眼強忍着哽咽爲了不讓我難過,不讓我不捨。我的嚮往掩蓋了不捨,雨水掩蓋了淚水,嚮往掩蓋了道路的泥濘。

母親送我很遠,還不肯回家,我們只是無聲的走着,我說:媽你回吧已經很遠了,你和爸爸在家多保重,注意身體,太累的活就乾乾歇歇身體要緊,母親答應到,哦;雨突然大了,似有意留我似的。在雨聲中,母親講到:阿金呀;你要記住,我們文化少——但我們要有道德,要有品質。我們很貧窮——但我們要有做人的原則,要有尊嚴。我們來自農村——但我們要有教養,要有公德心。母親的話如刀在我心裏深深的刻下牢記至今。

雨欲下,道泥濘,兒行千里,母難捨,和雨淚洗面忍痛割捨,喜與歡藏心不見,壯志行。此後兒千里難孝想思只託明月相告,只盼來假期歸還,依雙老膝前奉茶擔飯。士途路,多風雨,坎坷跌傷只待自憐,苦與淚和餅食幹。只待建樹就後着錦還鄉,再與二老團圓。

我昂起頭大步向前,迎着雨,終於我忍不住淚流滿面。我已不知臉上是淚是雨,我只告戒自己,阿金;努力吧。做人要勇敢要爭氣,我不敢回頭,我知道母親歡還在那裏看着我,我害怕自己不捨,害怕自己留戀。

隨後的十幾個春秋歲月裏,那個雨中送行的媽媽無時不在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