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經典散文

七年級早晨跑過尖峯山下,不經意間發現,天天路過的惠深公路旁邊,不知道誰什麼時候丟棄了一尊菩薩在那裏,一尊觀音菩薩,有點陳舊,乍看有一些時間,本該被人供奉的菩薩,不知道什麼原因,主人把它放在了山腳下路邊,隆冬的寒風中,顯得有點破落淒涼甚至於心不忍。也許供奉本尊菩薩的施主已經去了極樂淨土,菩薩應機緣回到在這裏度化衆生。看着車水馬龍,紅塵滾滾,見證生活的每一天。

菩薩經典散文

每每看到菩薩,總會想起童年時候的往事,覺得菩薩莊嚴。那次跟外婆去表叔家裏,路上要上廁所,姨媽說到大樹後面去,沒有想到,剛剛尿完,外婆突然發現那棵大樹下面有一個社官,也就是客家人說的土地神,但農村一般佛道不分,認爲都是菩薩,社官也叫菩薩,外婆嚇的趕緊給社官老爺叩頭賠不是,嘴裏還一個勁地給社官道歉說,小孩子不懂事,沒有看到菩薩,冒犯了社官菩薩,請菩薩不要見怪,怕菩薩作祟,一而再,再而三地叩頭,還把準備拿去表叔家做客的幾個雞蛋和餈殼(燙皮)供奉給社官老爺,小心翼翼地慢慢離開,纔算了事。 童年印象中菩薩是很可怕不可冒犯的神。

後來,漸漸明白事理,覺得菩薩並沒有那麼可怕,很多時候感覺菩薩還是很可親。經常去寺廟,看到菩薩也習慣地鞠躬拜一拜。那年清明節到雲門寺,師傅說,“帶這麼多菩薩來我們道場,師傅難爲你承受阿。” ,以爲師傅開玩笑。上次在武夷山,師傅聽說家裏有一個90後小妹妹,也淡淡地說,“知道,那是華嚴菩薩。”問師傅爲什麼是華嚴菩薩,師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念了一句《維摩詰所說經》:“從癡有愛,則我病生”。狗兒真的是愚智頓根,不解師傅禪意。直到春節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Saravasti Jetavana Vihara)中華寺(華光寺),無意間看到一本日語版的《佛說八大人覺經》:七,修智惠。有施主用日語做了一段標註:我們面對的磨難,就是菩薩的化身,前來度化我們。突然豁然開朗師傅說的菩薩。菩薩,菩薩!冥冥之中的機緣,菩薩把這本日語版的《佛說八大人覺經》留給狗兒,啓發狗兒。也突然間恍然大悟,頭天晚上10點多,在舍衛國中華寺的路口,兩眼摸黑,一個外國人在黑夜裏踉踉蹌蹌走了2公里多,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十字路口,不知道往哪邊走,突然看到一個印度老大爺站在那裏,趕忙上去問大爺“CHINESE TEMPLE”,大爺居然能夠回答“CHINA TEMPLE”,並且黑暗中把狗兒領到了中華寺,也許那印度老大爺就是中華寺創始人仁證法師,仁證法師化身印度老大爺一直在那裏等狗兒,“CHINA TEMPLE” ,仁證法師的中國情結。否則,白天除了猴子,鬼都沒有的地方,深夜一個印度老大爺站在那裏到底是做什麼,除了菩薩特意在那裏等狗兒,真的沒有其它解釋,深夜十一、二點鐘,一個印度老大爺站在那裏到底是做什麼?應該是菩薩在那裏等狗兒,菩薩是那樣可親。菩薩,菩薩!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菩薩在人間,佛法在世間。狗是菩薩貓是佛。我們每個人都是菩薩。往往愈是低級的普通人,愈是大菩薩的`化身。《紅樓夢》第四十一回:“櫳翠庵茶品梅花雪”, 妙玉因爲劉姥姥用她給賈母獻茶的那隻成窯五彩小蓋鍾喝了茶,她嫌髒不要了,後由賈寶玉討出轉送給了劉姥姥,妙玉有心修佛缺乏慈悲,缺乏對底層人民的理解和尊重,到頭來最終還是“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在妙玉面前,劉姥姥哪裏是什麼鄉下婆子?劉姥姥分明是老菩薩,化作一具粗俗肉身,到櫳翠庵來試探妙玉、度化妙玉。可惜妙玉沒有慧眼,菩薩就在眼前,不知道菩薩。菩薩不是抽象的佛,菩薩不僅僅在寺廟,而就在我們身邊,菩薩化身爲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個人。菩薩與人一樣,不是一個抽象的符號,而是一個一個具體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愛恨,有夢想,也有內心的衝突和痛苦掙扎,人們的苦痛就是菩薩的苦痛,菩薩在人間,無緣大慈,同體大悲。

昨天早上跑步又路過了尖峯山下,看見那尊菩薩還在那裏,不知道哪個施主怕菩薩着涼,給菩薩穿了一家衣服。平常心是佛,雖然菩薩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個人,但佛性沒有冷熱,有沒有衣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足夠的智慧。是的,我們面對的磨難,就是菩薩的化身,前來度化我們。不管我們面臨多大的困難與挑戰,在各種磨難面前能夠帶領人們克服困難,給人們光明與希望,度化那些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愛恨,有夢想,也有內心的衝突和痛苦掙扎的人,領導人們走向自由、民主、富強的就是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