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幽幽散文

兒子的歸來使房間裏充滿了生氣,即使多了些忙亂。母子並不總是很多的話,常常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心裏卻是踏實。

我心幽幽散文

在夜色中,風聲驟緊,又哪裏像似夏要走來的樣子,白日的一場雨,捲來夜幕中寒意難耐。街燈下,竟然看見一枚小小的被風吹落下來的蜂巢,燈輝迷離,竟然能清晰地看到它,亦是緣了。本已走過,又返回,等候單車騎過,走近,拾起,那麼袖珍的蜂巢,想來蜜蜂一定亦很纖小。一直呵在掌中。不知失了家園的蜜蜂們在這冷風中去了哪裏。兒子竟然不肯相信他的媽媽拾到的會是蜂巢,並且小到極致,很不以爲然我那份小心,恐嚇說別有蜜蜂鑽出來。還他白眼罷了。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地將這個小東西護在手心裏。與兒子你言我語時,看着爸媽下車,看着爸爸日漸遲緩的步履,心底是憂傷。多麼希望時光倒轉,爸媽又能回到扛着我的嬌兒腳下生風時。回到家,將那細細的蜂巢放進登長城時戶外隊朋友送我的鳥巢中。都是那麼精緻可愛。

熱鬧了幾日後,需得返校。母子共同忙碌着包餃子,站在高高的愛子身邊,仰望着他,自己渺小得太多,心底滿是自豪。自戀的兒子背好包,對着鏡子理裝,叮囑了他幾句後便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立在他的身邊,靜靜不捨地看着他,在打開房門前的那一刻,兒子似乎納過悶來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心思,便彎下身噘着嘴親了親我,這是母子之間一直沒有更改過的一種親暱,即使愛子已經這麼大了,自己依然會每每親他一下。自己從來就不像個規規矩矩一本正經的媽媽吧,亦常常惹來兒子的無奈與討饒。

關閉房門,自己的心猶似被兒子的返校掏空一般,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難過,卻並不想落淚。只覺得整個人好像空蕩得沒有了心力。厚重的失落感漫天蓋地地將自己淹滅。只有讓自己不閒靜下來纔好。遂打理並不凌亂的房間,似乎還是有很多的家務需要去做。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將衣櫃亦一發的整理齊整,便已經是暮色幽幽了,綿綿地躺在枕上。與列車上的愛子聯繫着,告訴他,媽媽會等着他到站下車。差十分鐘凌晨一點,收到了愛子的短信,告知已是到站,要我休息睡覺。方心安。

真是奇怪了,每每擦拭窗玻璃後便會有雨,簡直是定律了。喜歡窗明几淨,喜歡一切都井然有序。

總覺得人生一世,期望的不會很多,獲取的感覺或許會更豐盈一些。已經學會了不去爲難自己,順應天意,隨緣素位,達觀的看事看人,其實會豁朗很多。很多時候,恰恰因爲少了更多的期待,懷着懵懂與迷茫的心去行走路上行走人生,容易有驚喜與驚豔撲面而來。我們的心有着藍天,生命便會盎然。

很多時候,並不是我們自身有着堅強,其實是因爲命運常常給予着我們並不想要的東西,每每,便會生出厲色於心,堅硬冰冷。前些日裏,暮色中,雷聲陣陣,並不同於素常,就像天公發怒,縱意地震撼着大地,那一道道閃電後是令人懼色的雷聲,便掩了被子將自己嚴嚴的蓋住,企望着它的停止。轉天同事曾問那雷聲是否讓我懼怕,淡淡的承認,同事說難得我這麼小的一個人兒竟然敢經年裏獨自居家,遂笑着說清靜。曾經那麼膽怯的自己,是什麼讓自己能夠面對黑夜。

我們的.心有時候會柔軟到疼,某種輕輕的不經意的觸動,便會生出溫存柔綿的痛。最重要的是不可多了些自怨自艾,否則,光熙亦會成爲陰霾。學會選擇性記憶,是一種本能吧。常常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一個成功的逃遁者。有些時候,似乎惟有誰的提起方會幡然記憶,似乎那一切並不是自己所發生。或許是經年裏的磨礪的緣故吧。利弊之間,誰又能說的明白誰利了誰。

人生常常有些詭異的吧。讀三毛,她寫在墨西哥的寺廟中曾經看到一尊小神——自殺神。吊在一株樹上,並沒有得到導遊的太多的詳盡解說。她卻因爲此神而再次獨自前往觀瞻,並久久不能忘懷。而最後,那麼熱愛生命熱愛行旅熱愛自然的她,終是選擇了自殺神的死的方式,相異的不過是少了一株樹而已。當時讀到此,莫名的有些悚然。是不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開始與結局,早已冥冥中安排妥定,容不得我們半分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