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錦江春色逐人來》賞析

《諸將·錦江春色逐人來》作者爲唐朝詩人杜甫。其古詩全文如下:

《諸將錦江春色逐人來》賞析

錦江春色逐人來,巫峽清秋萬壑哀。

正憶往時嚴僕射,共迎中使望鄉臺。

主恩前後三持節,軍令分明數舉杯。

西蜀地形天下險,安危須仗出羣材。

  【前言】

《諸將五首》是唐代偉大詩人杜甫在大曆元年(766年)秋在夔州所作的政論體組詩。當時安史之亂雖已平定,但邊患卻未根除,詩人痛感朝廷將帥平庸無能,故作詩以諷,反映了當時的社會情境。這五首詩指陳武將們的種種失誤,旨在激勵他們的愛國意識。第四首記敘南詔、吐蕃連結,南疆不靖,諸將但享爵祿,不圖爲國效忠。

  【註釋】

⒄巫峽:在今重慶巫山與湖北巴東兩縣境內。

⒅望鄉臺:在成都之北。

⒆軍令分明:是說信賞必罰,令出如山。

⒇安危:趙次公雲:“安危,安其危也。”

  【賞析】

這一首贊嚴武,責鎮蜀諸將平庸。

“錦江春色逐人來”,詩人於公元766年(大曆元年)夏曆五月離開成都草堂,雖然已入夏令,而“錦江春色”彷彿就在眼前。“逐人來”指緊緊跟隨人後不肯離去。“錦江春色”因這三字而收到人格化的藝術效果。詩人用他對成都風物的美好回憶作爲最佳讚辭,以此開端,也使人立即憶起了他寫於成都的《登樓》中的名句:“錦江春色來天地。”

“巫峽清秋萬壑哀,”杜甫客寓成都時,曾入嚴武幕府。嚴死不久,他出蜀東下,流寓夔州。此時距嚴武之死,才過一年。夔州地接巫峽,又值秋季,詩人回憶成都舊遊,不禁百感交集,頓覺“萬壑”生“哀”,很自然地就觸動了對去世未久的嚴武的深切悼念。通過描寫錦江巫峽兩地不同時令特徵,爲後面展示詩人對嚴武的回憶製造了適宜的氣氛。

“正憶往時嚴僕射,共迎中使望鄉臺。”二句追“憶”在嚴武幕時,曾陪嚴武於望鄉臺“共迎中使”的“往”事。情景依然,誰知嚴已成古人。嚴武死後,追贈尚書左僕射,因而稱爲“僕射”。“中使”,宦官,皇帝所派宮中特使。“望鄉臺”,在成都縣北。“主恩前後三持節,軍令分明數舉懷。”接前兩句寫了嚴武鎮蜀業績。上句寫唐“主恩”寵之隆,嚴武剖符“持節”一任東川節度使,兩任劍南節度使。“三持節”是對嚴這一經歷的最好概括。下句寫嚴武的.儒將風度。嚴武治軍甚嚴,賞罰分明,但又好整以暇,多次與杜甫“舉杯”飲酒,開懷賦詩,不愧兼擅文經武略。

“西蜀地形天下險,安危須仗出羣材。”西蜀北有劍門,東有夔巫,“地形”號“天下”“險”阻。嚴武坐鎮其間,堪稱李唐王朝最“須”倚“仗”的“出羣”之“材”。末二句是對嚴武鎮蜀整個歷史過程的藝術概括,也是對他文武全才的充分肯定。

公元761年(上元二年)嚴武再次鎮蜀,後爲高適取代,不久就有徐知道的叛亂及鬆、維、保三州的陷落。公元764年(廣德二年)三次鎮蜀,曾大破吐蕃兵。後“以疾終”,郭英乂代之,不數月而有崔旰之亂,英乂被殺。“安危”指轉危爲安。它是全詩的高潮和總結。詩人的激情在這裏再次得到藝術體現。它深刻指出:如果西蜀付託非人,隨時都可能出現嚴峻形勢。

這是一首“議論時事”,可當“紀傳”讀的七律詩。開頭、結尾都以激情取勝。中間兩聯將嚴武治蜀業績與自己有關活動,用追“憶”形式娓娓道出,與一般“吟風弄月,登眺遊覽”的“任興漫作”,迥然有別。沒有杜甫“憂時之真心”和“識學筆力”(《杜詩本義》),是絕對寫不出來的。誠如黃生評說:“他人詩皆從紙上寫出,惟公詩從胸中流出,口中道出”,且“神情面目,儼然可想,所以千秋猶有生氣”。

《諸將五首》的內容主要是以安史之亂以來的軍政大事爲中心展開議論,表現了詩人對國家安危,民生疾苦的深切關懷和憂慮;他極度希望君主明智有爲,文臣武將用得其人,語言慷慨蘊藉,誨人良多。因每首都與諸將有關,故以“諸將”爲題,實則筆鋒指向當時皇帝,體現了杜詩沉鬱頓挫的風格。

“安危須仗出羣材”,這即是第五首的結語,也是《諸將五首》的中心論點,也是詩人對安史之亂以來軍政大事的感憤。

《諸將五首》是政論詩,在議論中深含詩人自己強烈的愛國感情,不僅使讀者明其理,而且激動着讀者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