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當戶織散文隨筆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這是在中國歷史上流傳甚廣的南北朝時期的一首民歌,《木蘭辭》中的第一句。

木蘭當戶織散文隨筆

如果不是打仗,民間女子花木蘭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每天坐在機杼前,唧唧復唧唧地織布,和所有那個時代的女子一樣,等小女子長大了嫁人成家,生兒育女,然後繼續織布。這樣的生活恬淡而安康。

中國歷史上是一個傳統的農耕社會,最理想的生活狀態是“男耕女織”。這樣的生活連天上的女子都羨慕,放着仙女不做,寧願下凡當織女,《天仙配》的一場戲裏,她含情脈脈地對凡間的丈夫牛郎說:“你耕田來,我織布,你挑水來,我澆園。”那時候沒誰會看上一個遊手好閒的人。

扯遠了。男耕女織的社會,保障着人的溫飽,有飯吃,有衣穿,幸福生活本來就應該這麼簡單。

一直到現在,男耕女織的社會分工,依然影響着我們的生活習慣。女人紡織、編織,從生活必須具備的職業技能,漸漸成爲了一種愛好。這不,我有一位表妹,在一家食品作坊給人打工,做烤鵝,一隻鵝裝進烤箱,定好溫度,到成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這個過程,心靈手巧的表妹閒不住,開始編制,用毛線織一家人的帽子、襪子,羊毛衣褲,織的穿不了,就自己做微商,在網上賣,打着一份工,掙着一份手工活的錢。

一段時間沒見,表妹來串門,送給我們家一隻毛線編制的小豬,肚子裏用棉花填充,卡通形象,憨態可掬,讓人愛不釋手。這是她研製開發的新產品,據說網上很搶手,靠着一個人業餘編制已經供不應求了,正打算動員烤鵝店裏無所事事的老闆娘給她打工。

女人與織,好像有一種天生的悟性和親近感。

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在一家食品生產廠,包裝線上全部是年輕的女孩子,那些裝着食品的瓶瓶罐罐,爲了美觀,需要打上一個漂亮的繩結,很喜感。那時候工廠在城外,周圍都是農田,很少進城,業餘時間沒有娛樂項目,女孩子就擠在狹窄的宿舍裏,織毛衣,常見的`情景,是幾個人圍坐着,一邊說笑,一邊飛針走線,完全是一種“盲打”的狀態,不同的針法和花樣,居然能不出差錯。織出來的衣服也是漂亮時尚,女孩子穿起來,又顯得落落大方。

後來,別人介紹我和同在工廠裏做包裝工的妻子認識,開始談戀愛。彼此瞭解了一段時間後,有次她到我住的男工宿舍找我,當着很多工友的面,什麼話都不說,“忽一下”扔給我一條新織的毛褲,轉身走了。工友們尖叫起鬨,織一條毛褲,算是定情物,這關係基本上就穩定了。

還說花木蘭,打完仗回家,“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牀,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還原女兒的本色,打算幹嘛呢?還是織布。

別說木蘭沒有出息,當皇上要獎勵她的時候,“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一個女孩子,當官發財對他沒有多大吸引力,穿針引線的生活纔是木蘭的心靈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