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做的香腸散文

晚上母親打來電話,閒聊時,母親說家鄉的肉又漲價了,後悔前幾天沒有儲備灌香腸的肉。

母親做的香腸散文

每逢年關,母親總會醃製臘肉、香腸、豬心、豬腰等,數香腸最多。新年,各位親朋好友團聚到我家,母親便拿出親手醃製的香腸款待。親朋好友對母親的手藝讚不絕口,母親總是笑眯眯地說:“快,你們多吃點,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大學畢業後的`這些時間,因爲忙於工作,我陪伴母親甚少,再也沒親見母親製作美味香腸的整個過程,但腦海裏依然保存着母親製作香腸的清晰畫面。

那時候自己還小,保持着好奇心,尤其對待沒見過的東西,我總想去接觸,甚至刨根問底。記得母親說:“灌香腸要看天氣。”她選好天氣,便獨自從集市買肉、買腸子和調料,洗腸,切肉,調料拌肉,一切準備就緒後。灌香腸需要兩個人,由於父親常年在外打工,自然我幫母親打下手。那時也覺得灌香腸很好玩,我提着腸衣,母親就使勁往腸衣裏灌肉,還在讀國小的自己力氣小,時不時腸衣從手中滑落,我記得說了一句話:“耶,還不聽話呢。”母親就笑着說:“使勁,拿穩,要不然爸爸回來就得不到香腸吃了。”儘管自己意念上不想滑落,實際現狀卻慘不忍睹。我看見母親灌着灌着就時不時用針挑一個小洞,我問母親爲什麼,母親一邊捆着一節又一節的香腸,一邊慢慢地對我說:“肉沒有填滿腸子,產生了氣泡呀。”

母親將灌好的香腸掛在向陽、有風的地方。幾天後,香腸稍微變幹,母親用韌勁十足的繩索將香腸套在木棍上,然後放進兩端開口的鐵桶裏。那時的我喜歡玩火,以爲是烤香腸吃,高興得不得了,還主動請纓上陣點火。母親對我講:“這是要煙燻,火既不能熄滅,又不能是明火。”我嘗試好幾次,都不能把握住母親說的那個度,還沾了一臉的菸灰,雖然沒有成功,但覺得特別好玩。母親說煙燻香腸需要生柏樹枝椏,那樣能產生更多的煙,更能讓香腸達到預想的味道。於是我拿出彎刀,飛快地跑出去,砍了許多柏樹枝椏,拖回來備燒。由於冬天天寒地凍,母親一邊薰香腸,一邊抱着我烤火,還時不時幫我搓兩隻耳朵和一雙小手,以防被凍傷。

母親算好時間,控制好火候,幾天後,香腸順利薰好。我幫母親打理香腸,掛在了通風、向陽的地方。這道菜,是需要等一個人回來才能吃的,母親與我就靜靜地等着遠方的親人——她的丈夫我的父親。

每逢過年,一家人團聚,母親總在廚房裏忙前忙後,洗、切、燒、燉、煮、炒,沒有哪一樣能難住母親,她那幹練、嫺熟的動作,認真細緻地做好每一頓飯,我總能感受到她傾注整個家庭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