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蘆葦蕩作文

纖細的身軀,時常擺弄着柔美的舞姿,潔白的花絮將無限的眷念搖向遠方,也讓我的思緒飛到曾經帶給我童年快樂的那片蘆葦蕩。

家鄉的蘆葦蕩作文

記憶中,那片蘆葦蕩位於故鄉的小河邊,每當春回大地,萬物復甦的時候,我就會揹着外公給我編織的糞箕和生產隊裏的小夥伴到蘆葦蕩邊割牛草。蘆葦蕩裏的草長得肥美嫩,是牛的最愛。當其他小夥伴還睡眼惺忪的時候,我們幾個早起的小夥伴已經滿載而歸,那溢於言表的稚嫩的滿足感會在朝霞中顯得更加燦爛。

那時割牛草是孩子們的專職,因爲大人們主要負責耕、種、收、割,這些輔助的事情就落在了我們身上。不過也不是白忙乎,割牛草能夠換得工分,好像是30斤牛草計1分,從開春到夏末計算下來雖然不多,但對於孩子來說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也是對家庭一個小小的補償,也因此會得到家長的誇獎。而我心裏最感激的則那片蘆葦蕩,因爲蘆葦蕩邊上的那片草地在春風的吹拂下,長了一茬又一茬,綠了一回又一回,爲我們提供了豐腴而又肥美的草源。

童年的蘆葦蕩留給我的記憶是一支牧野短笛。生產隊裏負責喂牛的師傅,有時會讓我們把牛羣趕到河邊去放牧,蘆葦蕩是我們的首選。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裏捉迷藏。放牧的閒暇之餘,我們就在莊稼地和蘆葦蕩之間做起捉迷藏的遊戲來,時而藏在玉米地裏,時而躲在蘆葦蕩裏,有時我們還會悄悄地扶着蘆葦鑽到河裏,潛在水中,玩的不也樂乎,完全是一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模樣。給我印象最深的則是收牧的情景,當夕陽漸漸西沉,晚霞映紅天際,晚風中的我們騎在牛背上,用葦葉捲成的葉笛吹着一些不成調的.曲子,晃晃悠悠地漫步在那田間小道上,如同臺灣校園歌曲《鄉間的小路》裏所描述的那樣,有一種田園牧歌式的感覺。

童年的蘆葦蕩留給我的記憶是一個文化符號。每年端午節前夕鄉親們都會在那片蘆葦蕩裏打下一些成熟的葦葉來包糉子,那時不知道爲什麼要把糯米包在葦葉裏煮着吃,母親說是爲了紀念一個人,可就是說不清是誰。“節分端午自誰言,萬古傳聞爲屈原” 後來在中學的語文課上聽老師講解《楚辭》時才弄明白其中的原委,也才弄明白葦葉裏包裹的不僅是一種食品,更是一種文化,從糉葉裏盪漾出來的不光是那淡淡的清香,還有國學的味道。

童年的蘆葦蕩留給我的還有暖暖的記憶。每當蘆葦成熟的時候,母親都會帶着我到那片蘆葦蕩裏採摘一些葦花回來,曬乾後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一個袋子裏,等到寒風冰雪來襲時,母親就會找來一些不用的碎布舊布,照着鞋底的樣子剪下來,將葦花放進去,再一針一針地縫起來,就這樣一個特殊的鞋墊就做成了。穿着葦花做成的鞋墊,腳就不會冷,心也不會冷,她會陪伴我度過整個冬天。

幾年前,在土地流轉過程中,家鄉的那片蘆葦蕩也淡出了人們的視線。“蒹葭蒼蒼,白露茫茫,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蘆葦歷來就是人們表達愛情的見證物。知風,知雨,知冷,知熱,蘆葦不僅是靈性之物,而且與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如今故鄉的那片蘆葦蕩已經成爲一個特殊符號深深地印在我的記憶裏,尤其是宛在水中央的那一簇蘆葦成了我最美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