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左岸經典散文

雖然這座城市地處西垂,人口不過勉強百萬,但是當我從的士裏鑽出來,看見惠子站在這裏最繁華的步行街的一端,手裏擎着一把小巧的紫傘,嫣然含笑地等着我的時候,心情還是莫名地好起來。這一天,我要陪她提前慶祝她的生日。

七月的左岸經典散文

天空恰到好處地下起了小雨,讓人有意無意地拉近了距離。惠子乖巧地偎在我的臂灣,像個孩子一樣興趣盎然,腳下的雨花在她的笑聲裏都有了調皮的靈性。事情的本質其實很簡單,不過是我陪她逛街,購物,如此而已。但是因爲兩地分居的緣故,惠子對這段短暫的相聚還是看得相當珍貴。

商場里人流涌動。對於惠子來講,或許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逛逛商場,象徵意義大於實際行動。像所有女孩一樣,惠子在夏季涼鞋的櫃檯前一家一家地看過去,偶爾會在促銷小姐的遊說下試一試。看着我像個忠實的僕從一樣如影隨形地走在她的身後,惠子很是心滿意足。

雖然今夏涼鞋的款式讓人應接不暇,但是惠子並沒有找到一雙讓自己滿意的作品。這讓我想起自己的購物,一般不到三分鐘已經付款上路,不禁要偷笑了。但是惠子並不在乎,對她來講,寧願空手而歸,也不讓自己感到牽強。

出了商場,惠子又活躍起來。要吃本地做得最好的雞爪,走幾步就有賣;再去另外一家商場看看,相信肯定有中意的涼鞋;等會兒要吃肯德基,好久沒有和我一起吃了; 要找一個好的咖啡館,安安靜靜地和我一起喝點咖啡……我都沒有意見。惠子所有的小願望都讓我喜歡,並且感動。因爲我知道,她要的不過是讓我好好陪她一場。

鞋子終於買到了,我還臨時買了一隻Zippo打火機。再次走出商場,夜幕已經溫柔地降臨,雨還在下着,四處的燈火在雨裏透着幾分性感,讓我想起《花樣年華》裏那隻舊式燈泡,還有那曖昧的里弄。

沒有什麼分歧,我和惠子一起來到肯德基餐廳。買好後打包,出門後惠子想找一個咖啡館坐坐,我卻想回家了,因爲家裏只有母親一個人。雨越下越大,眼看就要打不到車。我拿起手機給母親打電話,說現在雨太大打不到車,請她自己做飯先吃。可話還沒講完,偏偏斜地裏開出一輛空的來,見勢如此,我和惠子還是雙雙上了的士,目的地是家住小區。

的士一直在雨地裏穿行,眼見就要駛出市區了。我卻矛盾起來,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日子,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喝喝咖啡,看看街景聊聊天,多好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看見左岸的燈火透過車窗,越來越清晰了。

在天橋的盡頭,綠樹燈火的掩映下,左岸成了我們最後的驛站。相比上島和老樹,左岸給人的感覺更爲低調,紳士。精緻的門扉,位置恰到好處的盆景,古色古香的吊燈,樸實裏透着奢華的沙發,……在我和惠子都還年輕,從大學畢業出來幾個年頭的時候,的確有必要偶爾來這裏坐坐,看看風景,想想過去和未來,讓彼此的心在愛的沉浸中慢慢蕩起默契的探戈。或許,這些細節纔是生命真正的'意義所在。

等待的時間裏,看起了雜誌。一本《都市男人》,一本《旅行者》。也只有在這種沒有主題的時間裏,雜誌的美麗細節纔會如此動人。西馬手錶的璀璨,馬爹利XO的底蘊,甄子丹的音樂才華,貴州漂流,雲南麗江……毫無來由的幾個組合,給人的感覺卻是一致的愜意。我喜歡。

惠子很耐心地切起了牛扒,很認真地餵我,很甜蜜地沉醉。而在這個七月的雨夜,偶爾蟄進左岸的我,似乎這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旋律——雨中的左岸,左岸裏心的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