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醫生散文隨筆

蚊蟲惦記的夏日,似乎悄然來臨。那些短袖和汗珠子早已緊緊地貼在胸膛和脊背上,若一副光鮮的水墨畫那樣不停渲染風情。蚊子歇息在無人的角落裏,等着着寂寞的夜晚造訪。白天是屬於熱鬧的搖滾樂的,那激盪飛躍的旋律太快了,只有活潑地如同閃電的物件纔可以跟得上節奏。它——蚊蟲是不可以的,它屬於寂寞。或許蚊蟲的翅膀太窄,太慢,歇息在一旁,靜等夜晚到來,去竊取血液。

吸血醫生散文隨筆

夜終於是要來的,而且是突然造訪的那一種,明明是剛纔還是紅日攜手晚霞,給眼睛們無限的遐想,恍惚之間天就黑了下來,就像是門咣噹閉起來。這是一個美好的信號,蚊蟲的翅膀終於可以驕傲地上場,伸出一根又細又尖的針在柔軟的肉裏紮上,幾區一管血液。那是多麼美味的東西,就比披薩與漢堡還要開胃。若不開胃,爲何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生靈都選擇在黑暗裏吸血呢?吸血是看不見的,唯有被吸者在痛苦裏感悟出來。

酸酸的疼,從遠到近傳導着,若人體不採取任何步驟,疼將會加劇伴隨着奇癢洶涌澎湃,如隆隆的暴風雨一般轟鳴而來,絕對不亞於颶風閃裂。蚊蟲就是如此可惡。既然如此可惡,手就會左撲右閃地反擊了:啪——一打一個準了。

然,手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像獵手一樣百發百中的,蚊蟲是狡猾的吸血鬼,在風的感召下它會急流勇退,啦啦啦的唱着難聽的歌謠消失了,好像它從來就沒有來過似的。你說氣人不?

蚊蟲沒有拍死,在臉蛋和肩膀上留下紅紅的五指山,火辣辣地疼。若這些疼是別人發出來的,那麼受害者絕對是淚流滿臉或者是氣憤填膺了:爲何下手如此之重?下手重還不是對蚊蟲的仇恨麼?死樣的,若你再來,我絕對是一巴掌拍得稀巴爛,讓你的祖宗都認不出你誰啦!當然它的祖宗早已死了,也是死在稀巴爛裏的。它們的血,它們的肉都是有毒的就像是森林裏彩色的蘑菇一樣,不能入味的。森林的蘑菇雖然是毒中之王,但是色彩斑斕地抵得上梵高的向日葵了,令人賞心悅目。蚊蟲的肉與血那究竟能算得了什麼?充其量就是噁心受害者的眼球而已,根本做不了什麼,真不知道世界造萬物,大多數都有價值,就是唯有蚊蟲一丁點價值都上不去,還在無辜的人類身上扎針喝血,還美其名曰,治病嘛!當然我最厲害,我一出生就是醫生。

這樣的醫生,多一個都嫌多,少一個都不嫌少。最好是滅絕掉去,誰能尋找到妙方將它們都統統趕盡殺絕呢?若能的話,是不是中國的.第五大發明呢?不僅僅如此還能得一個諾貝爾獎什麼的。我和家人會拍手稱快,此後夏日可以爲蚊蟲節省幾百塊啦!

嗡嗡——

蚊蟲又來了,在屏幕前來了幾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尋找目標去叮咬。光的作用下,它竟然擴大到了一架直升飛機模式。呵呵!這傢伙的姿態倒是優美啊!來了還有紳士風度的品性,似乎再說: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我要在你的手臂上試一試了,看看你的血液合不合格呢?哼!我心裏冷笑。我的血是正宗的O型血,甜甜的品種,沒有任何污染,也不會高血壓,高血脂和高血糖什麼的。你有本事就來喝呀!絕對比雀巢咖啡好多了。哦,對了,我也不知道這隻蚊蟲是喜歡什麼口味的。有喜歡可樂味的,也有喜歡奶香味的,還有喜歡麻辣味的。可惜這些我都沒有,它會不會喝了那麼一小口就匆匆拔針而起,離我而去呢?回去告訴其它的蚊蟲,我的血液是沒有任何味道如同白開水什麼的。那我就糗大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那隻優雅的蚊蟲在我手背上落下了。一根針飛快地扎入,不再哼哼了。看那喝的如此美味的樣子,我就能想象到我的O型血在那根細嫩的管子裏歡快地流動着,從我的血管裏轉移到它的胃裏進行着能量交換。一陣奇癢和微疼伴隨而來,我不想忍受如此的痛苦,另一隻手閃電拍去。這一次不偏不倚打中那個傢伙,它死了,而且連動彈都沒有展示一下。KO的也特快了。

鮮紅的血液包裹着它的屍體四周,並不顯得殘忍的樣子,它的樣子倒像是一件醜陋的藝術品,我的手背就是一張現成的畫紙,襯托它那可愛的 安息樣子。我輕輕地捏着這一次了無生機的東西,在月光裏欣賞。它就像一架飛機,一架不能起飛被報銷了的飛機,漸漸的我失去對它興趣,將它埋葬在月光裏。

對着月光,我忽然發現死去的蚊蟲還留下一個厚重的禮物給我,那究竟是什麼?當然是一個大大的又癢又疼的包包了,它是一名醫生,是專門注射毒素的醫生,並且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吸血鬼。

對待蚊蟲,我絕對不手軟,不知道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