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美國贏得尊重

我在首都經貿上大學,本科專業是學法律,但許多人認識我是因爲魔術師的身份。大學4年,我與魔術爲伴,獲得不少榮譽和演出邀請。然而,站在畢業交叉路口,面對魔術這條“康莊大道”以及沿路各種橄欖枝的誘惑時,我卻選擇了留學美國,繼續攻讀法律專業碩士學位

留學美國贏得尊重

對我來說,選擇留學有幾個原因:一是自認爲不夠成熟。現在的大學生總以爲自己可以獨當一面,可一旦走進社會,便沒有人再去義務培養你,也不會再像學生時代那樣輕易被原諒;二是,沿着魔術走下去的生活會讓我感覺不到刺激,我想讓生活有另一種嘗試。

最重要的是,我並不想把夢想和愛好當做飯碗。試想,如果我成爲一名職業魔術師,就有可能因爲魔術教學掙錢多而走向幕後,甚至是給別的魔術師設計魔術。一旦如此,夢想就變味了。我認爲夢想就應該像放風箏一樣,永遠不要收回來,當你擡頭或低頭的時候,它就像一盞明燈,滋潤你的生活,指引你的方向。

可當我真正到了美國後,心裏的設想全都變了。周圍的人都不認識我,也沒有人在意我魔術師的頭銜,一個人在海外苦苦求學,我常常感到失落和後悔。甚至,我幾乎不敢刷微博、看朋友圈,因爲國內魔術市場就這麼大,一旦離開,機會就讓給了別人,就連比你水平低的人都能有很多機會、掙很多錢,心裏自然會不平衡。

但路已經選擇了,後悔沒有用,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幸好有魔術,讓我開始嘗試與別人溝通,也在這其中慢慢嚐到了甜頭。

事實上,“溝通之路”並不順暢。我宿舍所在的樓層只有我一個華人,其他都是打橄欖球的黑人。我記得很清楚,搬宿舍的時候,在樓道相遇,腦子裏各種帶語法的打招呼方式都想不起來了,只能下意識特別“慫”地問一句,“Hi,How are you?(你好)”令我詫異的是,他們很“蠻橫”地回我“what’s up?(幹什麼)”我一聽就完全傻了,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跟周圍人交流。

沒有交流,慢慢的,我感到特別孤單,因爲他們經常在宿舍打牌、喝酒、唱歌、開Party,我都不敢參加。有一天我終於耐不住寂寞,鼓起勇氣拿着一副撲克牌衝了進去。我對他們說我會變魔術,可不可以加入聚會,可能老外覺得新鮮就讓我演了。

沒想到,這一演就把他們徹底征服了。老外總覺得我表演的魔術是“中國功夫”,一見到我就提“成龍”。到現在,每天晚上我宿舍都“門庭若市”,他們一喝多了就砸門讓我表演魔術。

但很多人並不理解我爲何這麼拼命地給老外演魔術,總問我是爲了掙錢還是榮譽感。老實說,儘管美國沒有種族歧視,但他們對中國人還是有一些看法的,認爲中國人身材矮小,性格很悶,沒有幽默感。而我只想通過我的方式去努力告訴他們,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我們有自己的想法,我想贏得他們的尊重,改變他們對中國人的印象。

尊重的確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記得有一次,我正在給朋友表演魔術,一個一米九幾的白人喝多了過來鬧事,後來被兩個黑人拖出去了。起初我並沒有在意,覺得很正常,喝多了總有不理性的時候。可第二天,白人找到了我的聯繫方式,連着給我發了3條信息,滿滿的都是道歉,一再強調自己並不是對藝術的不尊敬。

我心想,你至於嗎?可後來細想才覺得,只有他在心裏對你尊敬,纔會對你如此禮貌和客氣。我想我因此贏得了外國人對我的尊重,這樣值了。

在美國的一年,我通過魔術交了很多朋友,也逐漸認識到自己選擇出國是正確的。雖然我可能丟失了一些機會,但就像一個律師告訴我的,“年輕人要記住一件事:寧可錯過不要做錯。”一開始我覺得這句話好奇怪,可後來不斷琢磨,我發現它很有道理:機會擺在你面前,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擁有它,那就是沒準備,這個機會就不是你的。即使你硬着頭皮上了,也是浪費了一個機會,浪費了很多人對你的信任。更不好的是,你給自己開了個不好的頭,你會灰心,會有陰影,索性你就錯過。所以千萬不要做錯,風水輪流轉,最後總能趕上屬於你自己的一班車。

你敢有什麼樣的夢想

和許多女孩一樣,自信沒有伴隨着我成長。我懷疑自己的能力,對我的潛能與個人價值沒有信心。如果取得了好成績,我認爲是我運氣好。儘管我很容易交到朋友,卻擔心一旦他們瞭解了我,友誼便維持不下去。當萬事順利時,我想只是碰巧天時地利人和罷了。我甚至拒絕接受表揚和讚美。

對自我的低認知反映在我所做的選擇中。在十幾歲的時候,我吸引了一個同樣低自信的男人。不顧他的火爆脾氣與我們之間不穩固的關係,我決定嫁給他。至今我猶記得,舉行婚禮那天,當父親挽着我的手步入教堂時,他輕聲對我說:“還不晚,蘇,你可以改變主意。”我的家人知道我正在犯一個嚴重的錯誤。短短几周內,我也知道了。

婚後,我丈夫一直對我實施身體虐待,我的生活一片狼狽。但是,我仍然返回我們的婚姻,希望哪一天情況能好轉。

在兩個女兒降臨後,唯有她們的愛使我度過了一個個痛苦漫長的夜晚。我知道我必須做出改變,不爲自己,也要保護兩個可愛的女兒。

這之後,有件事情給予了我作出改變的勇氣。因爲工作需要,我參加了一系列職業發展研討會。有一次,主持人所談的主題是《將夢想變成現實》。這對我來說很困難,即使是夢想一個更美好的未來都很難,但談話裏的一些信息促使我用心地傾聽下去。

主持人讓我們思考兩個重大問題:“如果你可以成爲任何人、做任何事、擁有世界上的任何東西,而且你知道不可能失敗,你作何選擇?如果你可以創造理想生活,你敢有一個什麼樣的夢想?”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的生活開始發生了改變。我開始有了夢想。

我想象,我勇敢地帶着孩子搬進一間我們自己的公寓,從頭再來;我想象,女兒和我生活得無憂無慮,過得更好。我夢想,自己成爲一個國際勵志演講家,像研討會的主持人一樣激勵人們。我看到,未來的自己在撰寫啓迪他人的自傳故事。

我爲自己人生的新成功進一步勾勒更清晰的畫面。我想象,我身穿紅色西裝、手提公文皮包、步伐穩健地走上飛機——這對我來說是相當遙不可及之事,因爲那時的我還買不起一套西裝。

不久之後,改變開始了。我與兩個女兒搬進一個小公寓,因爲每週收入只有98美元,我們吃大量的花生醬,開一輛破舊的汽車。生活雖然簡樸,但我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和安全。我盡職盡責地賣力工作,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我“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邀請我在即將舉行的公司年會上做演講的電話。我接受了邀請,那次演講非常成功,讓我獲得了多次升職,並且最終成爲一名全國銷售培訓師。接着,我創建了自己的演講公司,在世界上許多國家做巡迴演講。我“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已經變成了現實!

從我重塑人生的經歷來看,我深信,所有的成功都開始於展開翅膀——相信自己的價值、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斷提高豐富自己、樹立一個明確的目標、制訂個人發展規劃的策略。然後,連不可能實現的夢想也能成真!

頭髮甩甩,一個人過得精彩

現代社會似乎進入了一個特別愛撮合的階段。各種社交網絡的紅火就不用說了,幾乎把所謂的六度空間理論都更新到了五度甚至四度的地步;技術進步讓組個局這種事兒也變成了舉手之勞。而城市裏年輕的男男女女,活到25歲如果還沒被催婚逼育的恐怕都已算幸運兒。

但諷刺的是,人與人之間卻並沒有因爲聯繫更方便而變得更親密,時代大背景貌似反而加深了我們的孤獨感,交友相親類相關產業變成了紅火的大生意,但也同時把獨處變成了一項珍貴和稀缺的活動,選擇自己一個人去做某件事甚至自己一個人過——當然是被迫和主動都有啦——的族羣變得越來越壯大。

日劇《孤獨的美食家》裏的經典開場白是對這種生活的最好解讀:“不被時間與社會束縛,幸福地追求飽肚時那一瞬間,他不被任何人打擾,無需介懷地大快朵頤,這種孤高行爲,正可謂是現代人被平等賦予的,最佳治癒。”——雖然說的只是吃,但你完全可以把它拓展到生活的各個層面去。

好萊塢的傳奇女星葛麗泰·嘉寶,算是一個被打上了“Alone”標籤的人,她不但在自己演過的電影裏都設計了“I want to be alone”這樣一句臺詞,在真實生活裏她也踐行了這一點,始終獨處且終身未婚未育。假如嘉寶生活在今天,她的生活方式應該就沒有那麼特立獨行了,而且“Want to be alone”這件事從技術角度看也已經比當時要容易太多。

的確,雖然人類自古以來都是羣居動物,但現代社會已經變得讓喜歡獨居或者有時想獨自清靜的人可以輕易找到自己的空間。眼下想要一個人也過得精彩,可供選擇的解決方案非常之多。所謂單身經濟學,就是有一定消費力的獨身者創造的商業機會,可能是更加迷你的商品,也可能是面向單身者的專項服務,哪怕是一些原本看起來很需要成羣結隊的事兒。越來越多的地方開始提供“讓你一個人待着”的空間。餐館、酒店、電影院……只要你想一個人待着,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說起來,關於獨處這件事,地球上可能沒有比日本人做得更極致的了。他們有各種針對“一個人”的設計,從吃到住到唱KTV,任何場合任何活動,Alone都不會顯得不合時宜。京都大學食堂甚至在每個餐桌的座位之間安上了隔板,這樣互不認識的同學們可以坐在一起吃飯而互不干擾,也避免了很多尷尬的搭訕。雖然在交際控看來這樣的舉動顯得不那麼招人喜歡,對日本人來說卻可能是好設計。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可並不是要鼓吹單身主義啊——這也實在沒什麼好鼓吹的,而且單身差不多就是那種最明顯的雙刃劍選項了。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像高木直子那樣一個人生活好多年,也不是誰都有五郎叔那種對食物的執念,而且單身久了各種怪癖難免不可控。不管一個人有多麼高貴冷豔,人類先天還是爲自己設計了團隊基因的。

所以還是那句話,有得選真是一種莫大的自由。儘管時代喧囂,但它也從輿論環境到技術實現都爲一個人的生活提供了支持。各位單身愛好者,Enjoy吧。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前段時間看了本關於爵士樂的書,叫做《然而,很美》,書裏寫了七位爵士樂大師的故事。

這些爵士樂大師的生活痛苦而混亂:酗酒、吸毒、自殺。他們寫出哀愁的曲調,而音符自身也是感傷而脆弱的,圍繞在音樂家周圍,祈求和他多待一會兒。

看完這本書之後的第二天,我去採訪一個搖滾歌手。他出道二十年,早期作品充滿了彷徨和迷茫,被意識超前的樂迷和樂評人視爲珍寶,可是叫好不叫座。他也患上憂鬱症。我聽了他在憂鬱症期間寫出的音樂,能聽出虛無縹緲的明天、脆弱不堪的理想,還有對社會蒼白的宣戰。聽每首歌,幾乎都能看到他在一個又一個無眠的夜晚,咬着後槽牙寫歌的場景。經過了痛苦的幾年之後,他又出專輯,詞的風格大變,關於“溫暖”、“微笑”和“陽光”,賣得很好,歌也傳唱大街小巷。

採訪他之前,我聽了他的最新專輯。製作精良旋律優美自不必說,時常有讓人驚歎的段落。然而,我卻不能被喚起半點同感。新專輯比此前的更正面,頻繁出現的詞是“喜悅”、“歡喜”、感激”、“恩賜”。他生命中所有的懷疑與痛苦,都被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與陽光。從一個人類對另外一個人類的感情上說,我欣然看到這種變化;但從一個聽衆對一個音樂家的要求上說,我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和他產生共鳴,也無法被他打動。

我意識到一個多少令人有點驚悚的事實:“正能量”不一定是藝術創作的來源,痛苦與不完善的人格纔是。作爲一個採訪者,對於採訪對象,我發現自己身處某種矛盾和分裂之中,有種陰暗的、難以描述的心理:我既希望他幸福,又希望他不幸福——當然我深知,受衆對於藝術創作者的任何要求都是粗暴而自私的。

過了幾個月,我剛好去採訪另外一個和他同時期出道的搖滾歌手,早年的音樂性感而頹廢,歌頌和原諒生命裏所有的荒誕。如今,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專輯了。早年的音樂與那時候頹靡的生活方式有關,現在他已經順利被一個女人收服,過上了幸福的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他感激早年出現在生命中的姑娘們,但是並不懷念。最後,採訪變成一個失控的場面——我反覆地、熱切地、痛心疾首地說:“還是要搞創作啊。出專輯啊,搞創作啊。”他笑而不語。

這兩個搖滾歌手有相似的地方:他們早年都有着極其敏銳的天分,捕捉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生命的痛苦,把痛苦轉化爲創作的力量。而當痛苦的浪潮越卷越高,淹沒口鼻,他們選擇自救,掙脫出來。

在最開始創作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被創作所帶來的巨大熱情和快樂所籠罩,說過“文學/藝術/音樂就是我的生活”這種話,但最後,當創作所帶來的痛苦超過快樂,人們才修改自己:創作是可以拋棄的身外之物,生活纔是生活。有少部分人依然執迷不悟,被苦難折磨而毫無自救意識。就像尼采所說的“amorfati”(愛命運),他真心誠意地感激命運給他的任何一次希望或者猛擊,因此,他在任何敵意中都感受到充實,感覺到一切苦難都是幸福。amorfati這句話最忠實的執行者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命運用貧困、欺騙、病痛,不放過任何一次給他打擊的機會,然而他把這一切都轉化爲創作的優勢。

痛苦並不是讓藝術家更有靈感。更恰當的說法,是一位多產的藝術家,創造了自己的衝突與折磨。美國作家喬納森·弗蘭岑接受採訪的時候說,他明知道如果放棄寫作,他的婚姻就能夠持續,他和父母之間的關係就能夠緩和,但是他不能放棄,只能選擇延續生活的痛苦。生活和藝術,你只能選擇一樣。能否在做一個天才藝術家的同時,做一個幸福的人,我想是很難的。因爲藝術家對於迎面而來的苦難,不能逃避和躲閃: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傻鳥的道理我不相信

有一種鳥,它能夠飛行幾萬公里,飛越太平洋,而它需要的只是一小截樹枝。在飛行中,它把樹枝銜在嘴裏,累了就把那截樹枝扔到水面上,然後飛落到樹枝上休息一會兒,餓了就站在樹枝上捕魚,困了就站在樹枝上睡覺。誰能想到,小鳥成功地飛越了太平洋,靠的卻僅是一小截的樹枝。試想,如果小鳥銜的不是樹枝,而是把鳥窩和食物等所有的用品,一股腦兒全帶在身上,那小鳥還飛得起來麼?

根據上述材料作文,要求自定立意,自擬題目,自選文體(詩歌除外);不要脫離材料的內容及含義範圍作文,不少於800字。

作爲一個理科生,我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立刻石化了。

我很想抽人!很想狠狠地抽命題老師一巴掌——代表我的物理老師。讓一隻鳥,叼着樹枝飛太平洋——什麼樣的極品智商才能編出這樣的故事呢?

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卻讓我不得不懷疑一些東西。我不跟你計較,一個叼着樹枝的鳥,如何跟同伴打情罵俏;我不跟你計較,一個不會游泳的鳥,如何踩着樹枝捕魚;也不跟你計較,太平洋的海浪會不會打翻樹枝。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究竟多大的一根樹枝,纔可以讓一隻鳥浮在水面上?鐵絲一樣粗的?筷子那樣粗的?

找抽的命題老師,請允許我教給你一個關於浮力的公式,如果你想讓一塊木頭能載動一隻鳥,那麼需要符合如下條件(出於對您智商的尊重,我不使用各種字母):木頭產生的浮力≥木頭本身的重力+鳥的重力。

爲了能讓木頭髮揮最大的作用,我們假設木頭恰好被完全踩到水面以下。那麼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水的密度×木頭的體積×重力加速度)木頭的.密度×木頭的體積×重力加速度+鳥的重量×重力加速度。

合併同類項並簡化之,得出:木頭的體積×(水的密度-木頭的密度)-鳥的重量≥0。

水的密度約爲1000千克/立方米,而木頭的密度在400—750千克立方米之間,我們權且當這個鳥很聰明,找了比較輕的一種,木頭的密度按500千克/立方米算。可得出:鳥的重量/木頭的體積≤500千克/立方米。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結論:如果鳥是1公斤重,那麼,木頭的體積≥1/500立方米=0.002立方米=2立方分米。

2立方分米什麼概念呢?我們常見的磚頭,大約兩塊!

一公斤重的鳥什麼概念呢?這麼說吧,普通的母雞一般三四斤重,一公斤重的,也就是隻小雛雞。

一隻小雞那樣大小的鳥,銜得動兩塊磚頭大小的木塊或者說是一個胳膊粗細的木棒嗎?就算可以,風對木塊的阻力,也會讓鳥兒飛到大西洋,而不是太平洋的。

命題老師可能會說他提供的鳥大,鳥大分量也重啊!那可能要銜的就不是胳膊粗的木棒了,而是一根柱子了。

總之,科學告訴我,不管是什麼鳥,都不會選擇叼着樹枝飛太平洋。如果一定要這麼幹,肯定是隻傻鳥——淹死在太平洋裏餵魚的傻鳥。對於建立在這個傻鳥故事上的傻鳥道理,只有傻鳥纔會信。

給理想一點時間

今天,我跟大家分享“未來,你是誰?”這個話題。這個話題有兩個子命題:第一個是“未來,你想要自己是誰?”第二個子命題是“未來,你可以是誰?”

我17歲時,聽從了父親的建議,選擇了土木科系。就讀土木科系以後,我碰到了我的音樂老師,她提供了一個“未來,我可以是誰?”的第二個選項,我接受了她的訓練。兩年之後,我發現,我開始有一個“未來,我想是誰?”的想法萌芽了。

那個時候,學校有一位風雲人物叫李驥。有一天,在李驥的樂團練習時,我剛好從外頭經過,發現這個樂團鼓手好、貝斯好、吉他好,但是如果能夠加進一個像我這樣的主唱,這個樂團會更理想,所以我主動走進去要求試音。就這樣,我跟李驥展開了一段非常美妙的學校的樂壇生涯。

畢業後,我接到發電廠的一個工程項目,在做路邊的邊溝時,突然幾塊落石快速從山上滾下來,接着聽到一聲轟隆巨響。我心裏知道,是山崩了,就在那兩秒鐘的時間,我選擇了往左邊逃。我是幸運的,因爲往右邊跑的人正好趕上山崩。因此,我父母親的想法變了,他們認爲土木科系具有危險性。接下來,第二個“我可以是誰”的選項就出現了,他們希望我能到印刷廠去幫忙。

雖然我對未來有夢想,但是我必須等待一個機會。一直到我碰到了四個好朋友,向銀行貸款錄製了第一張唱片。在錄製唱片的過程中,我很清楚家人對於我在音樂的這條道路上的態度。所以我每次出去錄音,都會說,我要出去約會。爸爸說:“交女朋友了?”我說:“是的。”“那很好啊。”所以,在這個狀態下,我經常出去“約會”。

唱片錄完後,出唱片、籤合約這一切,我家人通通不知情。直到有一天,聽到那張專輯的聲音從家裏傳出來的時候,我就想:“我要不要推門進去,我應該怎麼解釋?”後來,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爸爸急着對我說:“最近唱片行推薦了一張專輯,我覺得非常好聽,可我總覺得(專輯封面)那個人長得有點像你,但你沒戴眼鏡,應該不是你,對吧?”我連忙說:“不是,不是。”

到後來,我上電視了。播出的那一天,我坐在父親旁邊,當爸爸在電視上看到我的畫面時,停頓了五至十秒鐘。我頓了一下,說:“爸爸,這一切我可以解釋。”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跟他約定,接下來的五年裏,我會兼顧印刷廠的工作,另外一方面,我用中午過後的時間去上通告。

但是,上天在九個月之內就替我做了決定。我永遠記得那一天,凌晨兩點鐘,印刷廠發生火災,我趕到時那裏已經是一片灰燼。我永遠記得,父親到現場時的眼神,我暗暗告訴自己,我一定會給他一個印刷廠。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爸爸拍拍我的肩膀說:“以前我覺得演藝圈的風險很大,但後來我發現,原來開印刷廠也是有風險的。現在,我把時間還給你,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聽到爸爸那句話出口時,我覺得,過往的這麼多年,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因爲從那一刻開始,我心裏面的“我想要是誰”跟“我可以是誰”終於合二爲一。

在“未來,我是誰?”這裏面,不要太執著於“我想要變成誰”,你量力而爲,先從“你可以是誰”做起。等你有餘力、有力量時,再抓住那個“你想要是誰”的機會,一切的一切都有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