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蘇東坡

右手中指、食指、無名指立在電腦鍵盤右側0--9個數字鍵上快捷地敲出密碼。一種*在心底油然而生。生活中處處有*,就看你能不能找準“鍵位”!

感謝蘇東坡

在電腦前坐一會兒,就放半桶熱水泡腳。昨晚飯後躺牀看書,原本打算8點鐘下樓去體育場鍛鍊身體,可看一會書就乏了,關燈睡覺。妹妹來電話時我早已睡着。接了電話繼續睡,直到早晨四點半。我這泡腳可不是魯迅先生的“洗腳”。

前天,加班。上午11點從“淨土庵”返回四樓,打盆熱水泡腳;下午1點多到天台下,又打熱水泡腳。熱水泡腳----是一舒坦事。腳趾丫之間摩模挺舒服的;腳掌上的老皮經熱水一泡,搓掉它感覺是蠻愜意的。我明白了,民間爲何愛用“泡”字。“泡”,是浸泡。拿它取笑泡妞,自不必明說了。泡網巴,泡……,什麼舒坦的名詞,不都可以用泡字來顯示?來組合成一種新的享樂呢?

官場泡,酒場泡,舞場泡,戲臺上泡,文壇泡,煙霧中泡……,浸泡在溫柔鄉中是很美妙。我則天天來泡腳。用盆或桶,打上大半下四五十度的熱水,雙腳伸進熱水裏,真是神仙的享受。

熱水泡腳,這絕對是個養生之道。我之所以泡腳,是跟蘇東坡學的`。蘇軾老先生,晚年雖被一貶再貶,可依然會苦中作樂,被貶到惠州的時候,能痛快地吃幾顆荔枝,就覺得不枉做一回嶺南人了。年老體衰的他,在炎熱的環境中小睡片刻,便滿足地寫出:“白髮蕭蕭滿霜風,小閣藤牀寄病容。報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輕打五更鐘”的舒服詩句。據《艇齋詩話》記載,這首詩傳至京師,他的老對手章惇(宰相)很不舒服,覺得都這樣了他還能尋得快活,那就再貶,一直貶至天涯海角的儋州,讓他“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冬無炭,夏無泉”,看他如何快活?而蘇東坡是一個“善自寬”的人,很快就又找到了樂趣。

食無肉又如何?當年在京城吃着大魚大肉是樂,現在海南“飲食百物艱難”,做不得“燉雜肉”,烹不得“東坡羹”,那天天吃芋頭煮蒼耳,或變着法薰鼠燒蝙蝠,也別有一番滋味。不來海南還享受不到呢。何況,他還會親釀美酒爲自己加油助興,調劑生活。想想看,一個僅在流放黃州、惠州期間,就能因地制宜,就地取材開發出20多道菜餚的“美食”大師,又有什麼能阻止他享受生活的激情呢?所以很快他就興致勃勃地利用海南本地物產,研製出一種“天造之藥”的好酒,並親自取名爲“真一酒”。雖然終是因爲營養不良而變得瘦骨嶙峋,如

“苦行僧”一般,可他還是和弟弟開玩笑,說這般仙風道骨,倒是可以“還鄉定可騎黃鶴”了。

病無藥又如何?他自有一套《三適》的“自然”療法。或如《旦起理髮》,每天“安眠”到“日出”,然後起來梳頭,正是:“老櫛從我久,齒疏含清風。一洗耳目明,習習萬竅通。”再如《午窗坐睡》,在蒲團上盤腳打坐,靠着竹几午休小憩,也別有一番風味,正是:“蒲團盤兩膝,竹几閣兩肘。此間道路熟,徑到無何有。”還如《夜臥濯腳》,雖然海南米貴得離譜,可柴水不缺,睡覺前可以舒舒服服地“泡腳”,正是:“土無重講(腳腫)藥,獨以薪水瘳。誰能更包裹,冠履裝沐猴!”以上種種,都是在官場裏泡着的大人們享受不到、也沒有福氣享受的樂趣,所以他才得意地講:誰能書此樂,獻與腰金公(腰懸金印的人)?”

熱水泡腳,從2005年到如今,我僅僅堅持了二年,明顯的效果有二:一是雙腳掌側本來的皸裂,都消失了;二是心臟機能明顯改善了,上樓爬坡氣喘的情況減輕了。

生活中處處有*,就看你能不能找準“鍵位”!敲到這兒,我不能不感謝蘇東坡。是他引導我找到了熱水泡腳這個有益於身心的“鍵位”。